所以城主又走回了一步,在元嬰修士面前說道:“黎護法,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小姑娘就住在山海街上,幾個月前我還去她家拜訪過,怎麼會偷你們丹塔的寶物呢?”
圍觀的人羣沒有散去,還越來越多了,就連原本在店鋪裡面的客人,聽說了這的事,都丟下手邊正在挑選的物品,跑過來看。
黎護法給城主傳音道:“城主大人,這是我們丹塔的事,還望你不要插手。你之前想要請丹塔幫忙煉製的哪幾爐丹藥,我可以做主答應了。”
城主很是猶豫,那幾爐丹藥對他很是重要,可以幫助他感悟天道,有機率突破化神。可是不幫李末,任由她被抓走,說不定還真的會得罪那位化神前輩。就是丹塔過後把李末秘密處置了,此地還有這麼多的修士,這事也不可能瞞得住。
他覺得有些後悔,就不該走過來管這事,趟這渾水,可要是不過來,丹塔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幫他煉製那幾爐難度不小的丹藥。
李末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團纏繞的麻線,那種糾結,彷彿永遠無解。
趁着他們現在的心思都沒放在自己身上,李末朝空中拋出幾顆彈丸,彈丸快速被靈氣引爆,從空中升起的漫天濃霧涌到地上,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還不算完,這些濃霧還是毒霧,被觸不及防的修士吸入體內,瞬間就失去了六感。
人類本有五感,但成爲修士多了神識之後,也就多出了一感,現在卻全都感應不到了。
黎護法到底是元嬰修士,心裡又着急,甩出幾道靈氣捲過濃霧的同時,逼出了體內的毒素,濃霧消散,他也重新恢復了感官。
可是擡目四顧,哪裡還有李末的身影。
城主大人倒是不着急,但也幾乎是與他同時恢復了感官,元嬰後期的修爲也不是用來看的。
見李末跑掉了,他鬆了口氣,但又有些憂慮,攔着就要追出去的黎護法:“那個,我那幾爐丹藥的事?”
黎護法咬着牙說道:“若是被那女子逃掉了,我們丹塔的寶物追不回來,只怕塔內所有的煉丹大師都是沒有心情煉丹的。”
說完他就猛地甩開城主拉住他的手,帶着丹塔的那幾名金丹修士,朝遠處追去了。
城主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城主大人,而丹塔一個小小的護法居然都這麼不尊重他。在遺憾不能得到丹塔承諾的同時,又給丹塔重重的記上了一筆。
人羣漸漸散去,朝着街道的兩邊回各家,各逛各街。
而李末就混在這顧人流之中,她披上了黑色斗篷,熙熙攘攘的人羣裡也許有不小心碰到她的,但卻沒有人發現她。
此處本來就是熱鬧得人擠人,碰到了人又有什麼奇怪的。
走出街道,她便一路狂奔,逃回院子裡。
等進了院,才脫下斗篷,大鬆了一口氣。只是心裡也不由得疑惑,丹塔的人抓她幹什麼?像是要抓聶飛遠一樣,做藥人,還是爲了催丹訣,亦或是爲了她本人的煉丹術?
但不管怎樣,她都感覺到了丹塔逼人的惡意。
鳳炎大人從修煉室內走出來,看着李末有些好奇的問:“怎麼這麼匆忙急切的奔回來,被人追殺了?”
李末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但絕不能說,自己爲了引起城主的重視,打了他的名義不說,還冒充他的獨生女。
倒是落落實在忍不住內心貓抓一樣的好奇心問道:“鳳炎大人,你有沒有女兒。”
鳳炎弄不明白落落問這話的用意,他連道侶都沒有,哪來的女兒。可是他知道,落落的話裡,從來就沒有好的,難道是嘲笑自己沒有女人?
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爲自己正名的:“想爲本王生孩子的女人,在妖族幾乎是數不勝數,可是放眼天下,又有哪個女人配給本王誕下子嗣。”
落落捂着兔嘴,卻捂不住那令人想要撕爛他嘴巴的笑聲。
鳳炎冷着眼問李末:“到底出了何事?”
李末斟酌了半天,欲言又止,最後看實在掩飾不下去了,才說道:“丹塔的人不知道爲什麼想要抓我,會不會是他們知道我在給鳳炎大人你煉丹,所以想要抓住我,不讓你的傷勢快速恢復?”
鳳炎纔不相信她的這種說法,大隱隱於市,他隱匿於此地的消息就連妖族的高層都不知道。不過還是好心提醒她道:“你若是想長命,最好還是離丹塔遠一些。”
李末卻露出欲哭無淚的神情:“丹塔人多勢衆,人家還有大量的元嬰修士,我倒是想躲,可是我總不能永遠不出門吧。哎,我自己出事倒是沒什麼,就是擔心我出事之後沒人給大人你煉丹。”
鳳炎想了一會,他不覺得李末那麼好心,一心只想着爲自己煉丹。但事實是自己現在很需要一位專爲自己煉丹的煉丹大師,而像李末這樣不收費,只想着佔點小便宜的,上哪裡去找。
他朝李末勾了勾手指,就轉身走進修煉室。
李末低頭與落落對視,那眼神說:“他這是啥意思?”
落落擠了擠眼睛,李末就讀懂了:“他叫你跟進去。”
李末連忙擡腳,走進修煉室。落落也好奇得很,鳳炎大人想對李末做什麼?但是他沒跟進去,而是在門縫那瞄着。
鳳炎的動作很快,已經在蒲團上坐好,還閉目養起了神。李末很是自覺的從儲物手鐲中掏出一個蒲團,輕手輕腳的擺在在鳳炎面前的地上自己坐好,也不出聲吵他。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靜坐着,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發生。這可把躲在門外偷看的落落給憋壞了,這看吧又等得心焦,不看吧,又好奇。
他倒不是覺得他倆會發生點什麼男女之間會發生的事,而是想看李末會不會承受不住壓力,把冒充他女兒的事說出來,而鳳炎又會怎麼收拾她。
過了一個時辰,李末等得都快睡着了,鳳炎才睜開了眼睛。
李末揉了揉有些睡意的雙眼,問:“鳳炎大人,你有什麼事?”
“張開嘴,張大些。”
鳳炎的聲音帶着些嘶啞,卻更顯磁性誘人了,李末卻知道,是他方在壓制魂傷造成的,所以沒再多問,很是乖乖的把嘴巴張成一個“o”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