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靈兒

到了跟約定好的時間,李末揹着兩個大包袱。一邊肩膀挎着一個,落落趴在一個包袱上面。那天見過的小夥子熱情的幫李末拿着一隻包袱。剛開始是想兩個都幫忙拿着的,才入手一個就發現沉的出奇,小夥子把包袱扛上肩膀,引着李末送到準備好的馬車上。還說“姑娘,你力氣真大。”

李末“天生的,我吃的多,所以力氣也大。”

車上已經坐着了幾個隨隊的大娘,都是跟着做雜事的。李末自己要打坐修煉,落落也會覺得不方便。便覺得去找了當初做主的鏢局大當家。

“大當家,我晚上睡覺會磨牙打呼,還很大聲,你給我安排給單獨的馬車吧。”

鏢局大當家想不明白一個嬌滴滴的少女,長的也蠻漂亮,怎麼可能還磨牙打呼,只以爲她是不想跟那羣粗使的大娘一起住。推遲着“馬車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昨天能臨時安排你進來就不錯了,上哪給你找單獨的馬車去。”

“還是要麻煩大當家的了,”李末說着拿了塊十兩的銀子遞過去。

“末娘,真的是你。”李末剛要回去搬東西換馬車,人羣裡一個穿着鏢師服,扎着腰帶,背後綁着把大刀的男子就過來喊道。是秋梅的哥哥,馬三郎。

看到此地的情景,他也有些明白,問道“末娘,你要去晉陽城啊?”

“嗯,是馬三哥呀,你是這是要出鏢嗎?”

“是呀,這一趟就是我們護送的。末娘你去晉陽幹嘛?”

“去找我弟弟。”

“你弟弟不是被道士帶走了嗎?”

“嗯,他們道觀就在晉陽。”

“這樣啊,那你安心,這一趟我一定護你周全。”

“多謝你。”

旁邊有人喊道“三郎,要出發了,還不快上嘛,走了。”

說是給安排了單獨的一個馬車,裡面確實堆滿的捆紮好的布匹,只留了一個座位那麼大的位置出來,估計還是臨時騰出來的。雖然有些擠,好歹也是獨立的空間了。整隊浩浩蕩蕩的出發,李末是在隊伍靠中間的位置。大娘們坐的那輛馬車就緊跟在後面,隊伍的前後都是騎着馬的鏢師護衛們,一派熱鬧又莊重的遠行氣息。

與整個隊伍格格不入的是,李末前面一輛馬車。馬車鋪着粉色的帷幕,四個角還吊着串珠。就連車身也比李末這輛拉着貨的大了一倍。李末還從那車裡感應到了淡淡的靈氣波動。

可見領隊是個是個有十分有經驗的,第一天在天黑時到了間路邊的客棧。而今天天將暗就找到了塊極適合露宿紮營的平地。蔥翠的綠草地,旁邊還有一條小河,幾棵大樹在幾米開外。

大娘們熟練的生起了篝火,架上鍋。漢子們把馬車貨物都靠在一起,紮起了帳篷。

從那粉色的豪華馬車上走出一個穿着嫩綠色棉布裙子的丫頭,梳着丫鬟的髮髻。這丫環環顧了一下四周,對着大娘們升起的火煙嫌棄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又扇,手上居然露出一對純金的鐲子。只聽她衝着粉色馬車裡喊道“小姐,這裡景色不錯,快出來透透氣。”

說完就走到馬車邊上,看着是要扶着她家小姐下來。

李末這纔是第一眼見到這位豪華車裡的小姐。平車趕路當然也不會下馬車,第一天進客棧時錯過了,吃飯也是這丫環拿到房間給她的。

擡腳出來的第一眼,李末就看到了一雙繡着銀邊的繡花鞋,鞋面上還鑲這幾顆珍珠。一襲月白色的絲制長裙,看得見的飄逸柔軟。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頭頭髮,發間別着枚玉,放下來的頭髮光亮的垂到臂部。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純淨無暇。面上還披着件白紗。

這主僕二人繞着河邊走回來的時候,李末正坐在篝火邊吃一碗加了肉乾的粥,落落做在她大腿上,正玩着尾巴。那丫環也看到了李末,視線轉到落落身上時,就亮了。

“小姐,快看那裡有隻好漂亮的兔子。”說完也不等她家小姐說話就走向李末。

“這兔子是你的?我家小姐很喜歡,多少錢賣?”

“不好意思呀,我這兔子不賣的。”

“五兩銀子。”

“不賣。”

“十兩。”

“姑娘,都說了我這兔子不賣,你出多少錢都不賣的。”

“十兩銀子可是能買十隻兔子不止了,你可不要太貪心。”

這是這丫環的小姐也走了過來,拉着丫環的袖子道“小青,她要不賣就算了。”

丫環嘟着嘴撒嬌道“可是小姐,這隻兔子好可愛呀。”

這小姐只得又看向李末道“那,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的。”

李末都快生氣了,耐着性子繼續說道“真的不好意思,這兔子是我朋友,家人一樣的,給多少錢都不賣。”

那丫頭居然怒氣衝衝的跺着腳就字跑回車裡了,也不再管她家小姐。

這小姐很是不好意思的對李末說道“是我冒昧了,我叫白靈兒。這次是去晉陽城投靠一個遠親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李末。”說完又實在沒忍住問道“那個真是你丫環?”

白靈兒還是那副我見猶憐的嬌憨樣,道“是啊,小青對我很好的。怕我路途煩悶纔像買只兔子給我。你不要生氣呀。”

怎麼會有這種人,真會善意的自我腦補。李末有些無語只能沒話找話,隨便說道“你的玉簪很漂亮,你也很漂亮。”

白靈兒就變得很高興,笑得像躲純白牡丹,又帶點羞澀“真的嗎,真的很漂亮。”摸了下自己的簪子又摸了摸手腕有些無措的說道“這簪子是母親留給我的,也不能送你。我本來還有兩隻金鐲子的,可是小青實在太喜歡,我就送她了。現在也沒什麼東西能送你。”

李末都快驚呆了,怎麼會有這種人,只見一面就說要送自己東西…正不知道這麼回答。剛好旁邊新煮的一鍋粥也開了。就拿過一個乾淨的碗,盛了滿滿一碗遞給白靈兒道“你不用送我東西,我也不用這些的。這粥剛熬好,剛好可以暖暖胃,你趁熱喝了吧。”

白靈兒卻是一副大受感動的樣子,又說了好多感謝的話。最後斯斯文文的把滿滿一碗粥喝了一滴不剩。

粥都煮好,那邊男人們帳篷也都搭好了,都走過來,圍着篝火吃粥。

馬三郎站在人羣外邊,東張西望了會看到李末就高興的走了過來。把手裡樹葉包着的一包東西遞過來說道。

“我剛在那邊摘的,你快嚐嚐。”說完就進人羣裡分粥去了。

把蓋在上面的樹葉子拿開,是一大串晶瑩剔透的葡萄,就是顏色看着有些青。

白靈兒一直就坐在李末邊上,一直注意着這裡,看到這葡萄就嗎移開眼。這個時節可很很難得看到葡萄的。

“你嚐嚐,好吃就多吃些。”把葡萄放兩人中間的位置。李末對白靈兒說道。

白靈兒摘了一顆看起來要大的,小心的掏出塊帕子搽乾淨了,然後才放進嘴裡吃了。看她表情有些怪異,李末就問道“怎麼樣,不好吃嗎。”

“不是,很好吃。”白靈兒說着好吃,卻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李末自己摘了一顆,隨手吃了,剛咬一口就頓住了,立馬吐了出來,真,太酸了。

晚上,坐馬車的就在馬上上歇息了,其他人就在帳篷裡睡。月黑風高夜,只有特意留着過夜的篝火發着光。馬三郎湊準了李末要回馬車的功夫,攔了她害羞的問道,“末娘,葡萄好吃嗎,你要是喜歡吃,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再摘些。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去幫忙接着,我去摘。”

“不用了,馬三哥,我還是謝謝你,不過我不喜歡吃葡萄。趕了一天路,我準備歇了,你也快去睡吧。”李末說完就直接上了馬車。

馬車裡,落落蹲在布匹上面翻着包袱裡的零嘴吃着。擺滿了布匹實在有些擠,還好李末不用睡覺,不然只能像落落一樣爬到布匹上面去睡了。剛坐好準備修煉,就聽到落落說話了。

“你男人走了,不跟去摘葡萄嗎。遠處篝火一堆,葡萄藤下,孤男寡女,這挺好的啊。”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也不是我男人。”李末說道。

“不是嗎?我還以爲他喜歡你呢。”落落吃着一包花生,說道。

“不是,你想多了。”李末有些氣惱的回到,被這麼一打岔,花了好久才靜下心緒來修煉。

一路還算一帆風順,雖然偶爾遇到幾隻小野獸,或是不成氣候的小山賊,但還是沒什麼兇險的到了晉陽城。這一路走了一個多月,馬三郎倒是一有機會就想找李末說話,李末是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過才說幾句話。大概也是弄明白了李末的態度,後面倒是不怎麼來找李末搭話了。

至於粉色馬車裡的白靈兒,李末就沒見她出過幾回馬車。後來又一次看到,還問過她怎麼都不出馬車,就是隻透透氣也好啊。她的回答是,小青說外面男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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