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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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霖被妖獸們擡着,一路狂奔着往大沼澤的方向而去。
墨霖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一點點的漲回來,雖然暫時還沒發現喚醒靈能之後身體出現什麼樣的變化,他卻並不慌亂。
百兵城距離大沼澤有很遠的距離,就算晝夜趕路也要五六天才行。墨霖在心中計算着,以現在的恢復速度來看,或許天亮就能完全復原,到時候再想辦法逃走也來得及。
眼看天色即將破曉,雖然隊伍一路向西,不過墨霖被妖獸們舉在頭頂,恰好微微一仰脖子就能看到突破夜色要噴薄而出的旭日。
墨霖看着那正努力的要衝破黑夜的封鎖,一點點的爬上山巔,用光明驅散着黑暗的旭日,心中忽有所動。
人們都敬仰墨者,正如人們敬仰太陽。可人們又都說墨者的理想是永遠無法成爲現實的,正如人們知道太陽不可能永遠的照耀大地。
不過無論多麼艱難,無論黑夜多麼漫長,墨者就如這旭日一樣,努力的往上爬,撕裂陰霾,將光明帶給人間。
墨霖目不轉睛的望着東方,當旭日猛地跳出地平線,東方的天空瞬間明亮起來時,墨霖幾乎想要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在他的心中,瞬間充滿了溫暖,一種情緒油然而生,他想要做如旭日一樣的人,奮力的從黑暗之中掙脫。
如果是之前的墨霖,或許不會因爲普通的日出就有如此多的想法。不過在經歷了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在生死之間走鋼索後,墨霖的身心好像被風暴洗滌過一樣,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的雜質。
除了心志上的變化,喚醒的靈能也讓墨霖和宇宙之間產生了些微的聯繫,讓他變得對世界格外敏感起來。此刻不用說是日出,就是一朵花的開放,一首歌的旋律,最普通的一花一樹一世界也都會讓他產生莫可名狀的情緒。
就如同小動物會以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活物爲母親一般,旭日和黑暗的鬥爭,那如同孕育生命的艱苦,不屈不撓的精神都根植進墨霖的心中,成爲他的信念,讓他擁有永遠都打不垮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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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一路前行,狂奔了足足半日,雖然已經是初秋時節,可日頭卻如同秋老虎,熱辣辣的讓人覺得氣悶。
墨霖被扛在頭頂上,一路上晃來晃去,陽光直曬在他的臉上,讓本來就虛弱的他覺得頭暈眼花。
妖獸們雖然比人類的身體要強壯許多,可也禁不住這麼高強度的趕路,眼看日頭高高掛在天上,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蛇三清雖然焦灼,也不得不讓隊伍停下來休息。
妖獸們一得到休息的命令,立刻三五成羣的躲到樹下,因爲押解墨霖有功,四個扛着他的妖獸跟隨着蛇三清霸佔了一片最大的樹蔭,還有妖獸奉命去給它們找水。
墨霖被用繩子捆起來,丟在樹蔭下,四個妖獸圍着他坐下來,一邊抱怨着墨霖太重,一邊喝水。
“給他口水喝,別渴死了。”蛇三清灌了一大口水,拍了拍蛇腹,指使手下的妖獸道。
一隻狼頭妖獸繃着張大荷葉,裡面盛着水,放到墨霖的脣邊。
墨霖的確渴了,不客氣的張開嘴,咕嘟咕嘟把一荷葉的水都灌進肚子裡。
喝過了水,墨霖的精神恢復了很多。他靠在樹幹上,靜靜的打量着這一隊妖獸。
和攻打百兵城時的浩大隊伍比起來,眼前的妖獸絕對可以稱作是殘兵敗將,粗略清點大概有三十幾只,其中一大半帶着傷。墨霖看來看去,也只有扛着他的這四隻妖獸算得上完整無缺。
確定了敵人的情況,墨霖開始琢磨起逃走的方法來。
那一直從脊柱底部往根輪裡聚集而去的熱流已經停止。墨霖估計體內潛藏的靈能大概都已經被喚醒,現在都儲存在了根輪之中。
趁着身邊的妖獸都在喝水,墨霖悄然的調動起根輪中的靈能來。他雖然沒有跟朱評漫學過控制靈能的方法,可從靈能與真氣一樣是儲存在根輪之中看,控制上應該大同小異吧。
果然不出墨霖的所料,隨着他的調動,靈能果然從根輪之中涌出,隨着他的意念在身體之中游走,一個個的將明點點亮。
靈能帶來的不同此刻終於凸顯出來,被靈能點亮的明點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單純從感覺上來講,墨霖覺得靈能的力量強度至少要超過真氣三到五倍。
墨霖的雙手被反綁着,手腕被繩子勒的生疼,此刻他用靈能點亮了手腕和手指上的明點,立刻充滿了力量,似乎只要用力一掙就能擺脫束縛。
不過墨霖沒有那麼魯莽,就算他能掙脫繩子,周圍還有這麼多的妖獸。雖然已經喚醒了靈能,戰力比之前強過數倍,可妖獸實在太多,不見得就能順利逃走。
正苦思着逃走的方法,機會就自己出現了。
那熟悉的地動讓墨霖背靠的大樹搖晃起來,好多樹葉撲撲的落下來。妖獸們都露出了喜色,跑到大路上往來路上張望。墨霖則吃了一驚,聽這聲響,不用看也知道是猛獁來了,不過既然猛獁活着,那就是蕭詰摩被殺掉了?
雖然差點被蕭詰摩的閃電被打死,可身爲人類的墨霖還是不希望他敗給猛獁。
腳步聲越來越近,墨霖雖然不能動,卻也看到大路上的妖獸們臉色有點不對。
“蕭詰摩!”不知哪個妖獸大叫一嗓子,立刻引發了恐慌。
“快走!”蛇三清反應的最快,扭動着蛇身衝到墨霖的身邊,指揮着四個妖獸道:“千萬看住他。”
四個妖獸手忙腳亂的把墨霖給擡起來,剛要拔腿逃走,一道恢弘的劍光橫掃而來,轟然一聲,墨霖剛剛還靠着的大樹被攔腰截斷,上半截狠狠的砸在路上,當場將兩隻躲避不及的妖獸砸成肉泥。
有幾隻妖獸想要從攔路的樹幹越過去,幾道劍氣凌空飛射向來,將它們釘在地上。
蛇三清本來也想逃,看到這一幕改變了主意,一閃身躲到剩下半截的樹樁後,那四隻妖獸也夾着墨霖跟了過去,把他往地上一按,緊張的觀望起來。
劍氣在不斷的從空中射上來,直到猛獁衝到攔路的樹幹前停下爲止。路上轉眼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下十幾只妖獸,剩下都抱着頭,畏縮的看着從天而降的蕭詰摩。
墨霖掙扎着擡起頭,遠遠的望過去,就見蕭詰摩身上沾滿了血污,手中的白鶴神劍就算在白晝裡也閃亮無比,上面居然還纏繞着七八道閃電,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而猛獁則狼狽的多,身上到處都是傷,流出來的血和長長的毛凝結在一起,形成佈滿全身的血塊。它氣喘吁吁,顯然已經氣力不支,真不知道它究竟是怎麼和蕭詰摩糾纏了整整一夜的。
猛獁停下來,轉身和蕭詰摩纏鬥在一起,蕭詰摩的白鶴神劍神威凜然,而猛獁則利用長長的象鼻和剩下的一支獠牙迎戰。
他們打的翻天覆地,白色的電光不時從白鶴神劍上射出來崩在猛獁的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焦黑傷痕。
猛獁也不是吃素的,它的象鼻幾次都差點擊中蕭詰摩,也聰明的不用獠牙去跟白鶴神劍硬碰硬,雖然處於下風,卻也有反擊的餘地。
他們打的熱鬧,蛇三清目不轉睛的看着,而看守墨霖的幾個妖獸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墨霖看着亂成一團的局面,心知這是個最好不過的機會。他悄悄的運轉靈能,將手指上的明點點亮。
手指向上勾起,捏住手腕上的繩子,輕輕的搓起來。靈能所帶來的力量遠遠超過從前,墨霖的手指就如同銼刀一般,不消片刻就將手腕上的繩子搓斷。
繩子鬆了開來,墨霖卻沒有妄動,他要尋找一個最合適的機會。
蕭詰摩和猛獁越戰越激烈,劍氣橫飛,一道劍氣被猛獁用獠牙盪開,直奔墨霖所在之處而來。
“不好!”蛇三清嚇的抱頭鼠竄,幾個妖獸拉着墨霖躲開來。劍氣斬在樹樁上,將樹樁劈的粉碎,木屑漫天橫飛。
“機會來了!”墨霖的身邊只剩下兩個妖獸,而蛇三清距離他有五步左右的距離。
墨霖看準了機會,擡起手肘猛地撞向身旁的妖獸。
妖獸們顯然沒想到墨霖會突然發動攻擊,它們的注意力都放躲避劍氣上,絲毫都沒在意身旁的墨霖。
如果是前幾天的墨霖,就算機會很好,可因爲實力的關係,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擊倒兩個妖獸。
不過正如朱評漫曾經說過的,真氣和靈能之間有着完全不同的境界。雖然墨霖纔剛剛的擁有靈能,可出手的威力卻有着天壤之別。
手肘上的骨頭本來就足夠堅硬,此刻在點亮了手臂明點的墨霖使用起來,就如同一柄錘子。一撞上妖獸的胸口,墨霖耳邊就響起骨頭碎裂的聲音,那妖獸一聲不吭,仰天就倒。
聽到聲響,蛇三清猛地扭過頭來,與此同時,墨霖的第二擊也發動了,他飛起一腳踢中另一隻妖獸的頭,巨大的力量將它的脖子咔嚓一聲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