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勸不回來她,你跟着我一起去。”
“我也勸不回來啊。”華雀的聲音有些頹廢,“所有人都知道了?”
“今天晚上應該就差不多都傳到了。”顏問之的聲音有些黯然。
“我們現在走?”
“她聽到消息必定在第一時間出發,速度是快過我們的,所以我們現在出發是最好的結果。等在那裡也好。”顏問之垂下了眸子。
“好,我收拾收拾,我們就走。”華雀開始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把你宮裡的太醫叫幾個過來,得每天有人給這些士兵們熬預防的湯藥,不然他們可等不到我回來了。”華雀便收拾便道。
“嗯。”顏問之淡淡應了一聲,起身向外走去。
恰好看到走回來的錦莫琉。
“皇兄,你去做什麼?”錦莫琉先開口。
“去叫兩個太醫來。”顏問之道。
“我去吧。”錦莫琉轉身有向行宮的方向走去。
顏問之回到屋子。
華雀隨便挑了一件街道旁的平屋子。
說是感染最少的一間。
“消息散出去了,小夥子不會突然間出現了吧?”華雀有些擔憂的問。
“不會。”顏問之搖了搖頭。
華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肯定?”
“摸清楚別人的性格,我纔有把握。”
“那女娃子的性格你摸清了嗎?”華雀哼了一聲。
顏問之沉默了許久,才淡淡道,“我對她永遠都不會有把握,我也不想有把握。”
華雀不開口。
錦莫琉帶着三個太醫走到門口。
太醫連忙行禮,“參見皇上。”
“平身,這是華神醫。”顏問之指着華雀。
三個太醫緩緩的站起身,衝着華雀輕輕的點了下頭。
華雀的臉立刻變的不好看起來。
華雀的脾氣相當大。
又是冠着神醫的名號幾十年,更是別提傲氣了。
他清了清嗓子,“你們三個知道我是誰嗎?”
三個太醫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我是華雀!”華雀瞪大了眼睛。
站在最前面的太醫偷偷的看了顏問之一眼,見顏問之的目光並不在這裡,便輕聲道。“我姓李,這是王太醫,宋太醫。”他指着另外太醫介紹道。
華雀的臉都變色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錦莫琉找了個凳子坐了下去。
淡淡的開口,“這是扶蘇關的華雀華神醫。”
三個太醫惶恐的看了錦莫琉一眼,眼裡出現了崇拜的目光,“華神醫是吧,我們早就想跟你切磋醫術了。”
華雀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捋了捋鬍子,“切磋就算了,你們先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等我回來指導指導你們醫術。”
“好,好好。”三個太醫並沒有露出不快,向華雀走了過去。
華雀細心的告訴着太醫怎麼配藥。
錦莫琉走了出去,顏問之也跟着走了出去。
“皇兄,你去枯藤譚,我便回冷竹縣了。”
“也好,你回去吧。”顏問之看了他一眼,道。
“皇兄,把她帶回來吧,我去看了。那些百姓有多痛苦,不明不白就要被死神帶走了。”錦莫琉的聲音帶了一絲傷感。
“我知道。”顏問之望着天。
錦莫琉的目光也看着天。
華雀走了出來,“兩兄弟幹什麼呢?天有什麼好看的?”
顏問之收回目光,“我走了。”
錦莫琉點點頭,“交給我。”
顏問之走在了前面上了馬,華雀費力的坐了上去。
目送着顏問之走了,錦莫琉走進了屋子。
三個太醫正在研究華雀的藥方。
“枸杞的話,我覺得劑量有些多。”李太醫捋着鬍子。
“不多不多,你沒看華神醫川貝用了多少,得用枸杞壓着……宋太醫你怎麼看?”
“琉王!”宋太醫的目光瞟到門口,連忙站起來行禮。
“起來吧,幾位太醫對華神醫這藥方可有什麼疑義?”錦莫琉坐在了凳子上。
“不敢不敢,華神醫乃是我們敬仰的人,他的藥方我們只敢學習。”李太醫連忙說道。
“委屈你們三位來璧城了。”
“不委屈不委屈,皇上和琉王都親自來璧城了,我等必當據心盡瘁!”王太醫連忙說道。
“那就麻煩三位太醫了。”錦莫琉點點頭,站了起身。
“臣等必當盡心竭力。”
錦莫琉點了下頭,朝門口走去。
“恭送琉王。”
等了一會,看不到錦莫琉的身影了,三個太醫才坐了下去。
“皇上帶華神醫去哪裡了?”
“別問那麼多,既然帶了華神醫,應該是去找救治瘟疫的法子了。”李太醫拿了一把蒿草。
“李太醫,你覺得瘟疫可有治?”宋太醫搖了搖頭,拿過了藥杵。
“我們當然要相信能治了,我們沒有那個本事,不代表華神醫沒有那個本事。要是治不好瘟疫,我們都得死。”李元高挑着嵩草。
宋戈和王有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開始專心幹手裡的活。
華雀揹着醫箱靠在顏問之身上。
有些懊惱自己這麼多年怎麼不去學騎馬呢?每次出門都要被人帶着,他都有些煩了。
出了璧城,走在林子裡,都能聽到偶爾過路的商人才討論顧言被不死狂人殺了的事情。
現在就算這麼亂,瘟疫橫行,但是生意還是得繼續,走商得還得繼續走。因爲生活總要過下去。
華雀鬆了口氣,“看來都知道了。”
“嗯。”顏問之淡淡的應了一聲。
被林子裡突然間驚起得鳥叫聲掩蓋了去。
“怎麼了?”華雀有些受驚。
顏問之擡眸向那邊看了一眼,“沒事,受驚了。”
“哦。”華雀舒了一口氣。
華雀的瘟疫區呆久了,當然是心慌慌的。
驚起的鳥兒都向南方飛了過去。
華雀感概道,“要到冬天了,鳥兒都飛了。”
顏問之頓了一會才淡淡道,“纔是初秋,不是。”
“那是什麼?”華雀追問。
顏問之聲音淡淡的,“不知。”
華雀也懶得問了。
他和顏問之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墨箴。
墨亦軒擡眸看了李茂一眼。
“李公公害怕嗎?”
李茂的聲音都快要哭了出來,“軒王爺,您可別拿老奴看玩笑了。老奴就是個普通人,怎麼能不害怕?”
“哦。”墨亦軒淡淡的應了一聲。
“軒王爺,您說這可怎麼辦啊!”李茂焦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