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符緊緊抱着秦媛媛,不停地說,“她太冷了,這樣會凍壞的.”
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可以看到鬼的,可爲什麼過了這麼久也沒有看見秦媛媛的魂魄。“大符,賈明,我沒有看見秦媛媛的魂魄。”
“什麼意思?媛媛還在?”劉大符聲音都在顫抖。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一點確實很奇怪。我收起自己的悲傷,用力地想怎麼才能救活秦媛媛。
我拿出人皮書,還有老觀主的秘籍,我們幾個人一起找關於這種情況的介紹。
突然,遠處傳來很多鳥的叫聲,緊接着就是揮動翅膀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一聽到鳥叫,就想起布吉。“看好包,小心被偷走。”
但這羣鳥並不是布吉,也沒有偷我們東西,而是像受到了驚嚇,傾巢而出,從我們的頭頂上嘩啦地飛了過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把這些洞穴裡的鳥嚇成這樣。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從遠處的陰影裡走了過來,他五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件長袍子。我看清他的臉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我趕緊擋在秦媛媛的前面。“你要幹什麼?你要帶她走嗎?”
他有着和秦媛媛很像的五官,我只見過他一次,但是那一次我印象深刻,這個人就是秦媛媛的父親。那時候他跟葛曉鬆都出現在了昭君墓那個混亂的戰場上,秦媛媛猜測,他和葛曉鬆一樣,也被附身了。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表情看起來很痛苦,我不管他是被什麼鬼附身的,反正我不相信他。
而且爲什麼他會一個人突然出現,他應該和那些陰兵在一起的,就像葛曉鬆一樣。
他慢慢朝秦媛媛走了過來,劉大符趕緊把秦媛媛抱得更緊,我們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見他從長袍的袖子裡拿出一個很小的三角形的紅符,裡面還包着什麼東西。然後他把紅符遞給了我。
“這是什麼?”
“讓她吞下去。”中年人的聲音低沉,說完就往後退到了遠處。
我看看秦媛媛灰色的臉,再看看她父親,只能賭一把了。我們幫着秦媛媛把符吞了下去,又給她餵了些水。
然後靜靜地等着奇蹟出現。我一直抓着秦媛媛的手腕,這樣如果她恢復了脈搏,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了。
漸漸地,她的手腕有溫度了,我感覺到了跳動!
“媛媛!媛媛!”我興奮地叫起來。“她醒了,她醒了!”
劉大符看着秦媛媛慢慢睜開的雙眼,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秦媛媛看到了遠處站着的男人,眼淚刷就掉了下來。我以爲如果是父女,這時候,應該是父親過來抱住女兒,說自己很想她這一類的話。
但是秦媛媛的父親什麼都沒說,如果就像秦媛媛之前說的,她的父親已經是另一個人了,那爲什麼還會來救她。
秦媛媛流着眼淚,委屈地看着眼前的父親,掙扎着站起來,朝他走過去。然而中年男人又往後退了幾步,我明顯看到了秦媛媛受傷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次?”秦媛媛已經把對父親的思念變成了憤怒,“你知不知道我爲了找你都做了什麼?”
中年人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你到底遇到了什麼?可以讓你拋下我!”秦媛媛哭喊着,終於沒有了力氣,跪倒在地上。
我趕緊過去扶她起來。“媛媛,別這樣,他可能有自己的苦衷。”
“我已經不是你的父親了.”
秦媛媛聽他說完這句話,哭得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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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當時在昭君墓見到葛曉鬆的一幕。當時她對我也是這樣的態度。現在又在這裡看見了秦媛媛的父親,其實我也很想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使他們全都在麗江麗江,全都變成了陰兵。
可當我要開口問的時候,卻不敢說了。我怕聽到我不想聽的答案。我怕從此連希望也沒有地繼續生活。
中年人沒有再看秦媛媛,獨自朝前面走去,秦媛媛哭着要追過去,賈明一把拉住了她。秦媛媛詫異地看着賈明,想掙脫了他的手。
我問賈明想幹什麼,他小聲告訴我,“咱們跟着他,他不是鬼魂,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只要跟着就能找到這裡面的秘密,還有你的葛曉鬆。”
秦媛媛被賈明一提醒,擦了擦眼淚,也理智多了,這種時候還是賈明最清醒,我們幾個人趕緊跟在中年人的身後。
他肯定是知道我們跟着他的,但是他沒有像葛曉鬆一樣,讓我們離開,而是遠遠地走在前面,就像在帶路。既然他救了秦媛媛,那也有可能是帶我們出去。
不管怎樣,先跟着他再說。
劉大符看着秦媛媛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但還是無比開心的,我能體會他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我又何嘗不是!我又何嘗不想將來也能對着葛曉鬆這樣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了,王佳音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我跟王佳音大概說了一下,她的眼睛裡閃着光,“就是說,我也有可能找到我的太爺爺了?”
“也許吧。”我不想再討論她太爺爺的問題。但王佳音瞬間燃起了希望。
秦媛媛這個父親根本就不知道累似的,一刻也沒有停。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在後面都氣喘吁吁了,連我和賈明都感覺到累了,更何況王佳音和劉大符。
只有秦媛媛一直精力充沛,沒想到她大病初癒恢復這麼快,不知道剛纔她吃的是什麼符這麼厲害,不過也可能是跟在她父親後面,動力比較大吧。
流水的聲音變大了,之前的暗流,變成了地上流,但是沒有佔據整個山洞,我們走在乾燥的石頭上。
我覺得就快到山洞的盡頭了,我趕緊拿出指南針看是不是走到了地下城市的位置,然而指南針上顯示的卻是全新的地方。之前記錄的位置已經離我很遠了。
這時,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道亮光,適應了黑漆漆的山洞,被這麼亮的光一照,我的眼睛直髮疼。
我眯起眼睛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只見刺眼的光照在他的長袍上,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