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影的決斷

澄烈高中,是這所學校的名字。

現在,已經臨近高考,教室的黑板上,那高考倒計時的數字,提醒着每一個學生,他們即將面臨人生最重要的考試。

當然,對高影他們而言,他們面臨的是一場更重要的考試,一場性命攸關的考試。

二十名考生分散在高三年級的5個不同班級裡面,每個班級都是4人。

而此時,已經是中午,二十個考生聚集在了學校食堂內,開始商討接下來該怎麼辦。

因爲到目前爲止,多數人都還沒見到過鬼魂,所以這次加入的考生們,有很多還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峻。甚至還有幾個比較興奮,覺得這個考試就和網絡遊戲一樣,而最終獎勵居然是可以得到不老不死的生命。即使高影已經再三強調這次考試非常危險,但是對一羣高三畢業生而言,待在這個和他們昔日就讀的學校幾乎沒有分別的環境,實在很難讓他們產生足夠的緊迫感。

當然,對這羣新考生,關於”魔鬼使者“,”洞穴“,以及Hell和Abyss級考試,還有……骷髏閉眼期間可以作弊這些概念,還不會告訴他們。高影估計,眼前的這十五個新考生,能有一半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有一點必須要重點強調……作弊是絕對禁絕的,哪怕是一個不小心,也絕不能看到別人考卷上的答案。明白了嗎?”

“嗯……也就是說……”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說道:“如果作弊,考卷上面的骷髏就會……”

“將你殺死。你不用抱任何僥倖心理,當然,在考試期間離開這個學校也是一樣的結果。不相信的人,大可以嘗試,但那必須是以自己的性命爲代價。”

“舊教學樓的事情……我們已經打聽過了。”接下來說話的人是紀一軒,“這是一所位於學校西側的教學樓,那座教學樓已經廢棄有十幾年時間,但爲何會廢棄一直不太清楚……學校的人都說,不能進入那座教學樓。”

這麼一來,不少人都露出緊張神色,但也有幾個考生很興奮,覺得這是一場很刺激的冒險。這就好像是那些恐怖網絡遊戲中的套路一樣,打副本,獲得獎勵。然而他們忽略了一點,遊戲中的死亡可以重來,但在這裡……是不可能的。一旦死去,就不可能復活……只有高影是例外。

“考試期間,考生們如果要自行探索學校,儘可能三個人一組,並儘量避免在夜間行動。期間……儘可能地避開鏡子或者任何反光物體。”高影開始繼續說明一些注意事項,而關於遠離鏡子和反光物體,是採納了阿格妮絲提供的建議,畢竟她父親是一個Abyss級考生,所能提供的情報自然是非常珍貴的。另外,高影也沒有說出董蠍和阿格妮絲都有一定程度的感知鬼魂能力,這個能力對高影而言,需要能最大限度利用,畢竟這一能力隨着時間推移會在考試時間內不斷喪失作用。所以,無償交給新考生使用,顯然是不合適的。

“好奇怪啊……”

食堂遠處,另外的幾個學生則是注意着高影等人。

“高影,還有紀一軒他們,怎麼和別的班級的人那麼熟悉的樣子?”

“嗯……是有點奇怪啊……”

潘巧倩和焦雪英,還有同班的另外四個好友,張書明,傅恩,閻依華和林倩開始商量關於探索舊教學樓的事情。

“你們看……那是潘巧倩!“這時候,董蠍注意到了潘巧倩這邊,“高影,你對我說過,潘巧倩和焦雪英在商量去舊教學樓的事情吧?”

“嗯……”高影點點頭,說:“我目前還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們去。”

“也許……不該讓他們去吧?”董蠍說道:”高影,你想啊,如果他們去了,也許會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很多恐怖片不都是這樣嗎?打開了禁忌……“

“董蠍……你別忘記一點,我們是考生。如果無法解開考題的話,我們就算在考試期間沒有任何危險,回去後我們也必死無疑。這一點,毫無疑問。所以,我們在考慮規避危險的前提下,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解開考題。“

“是……是這樣?”

高影當然不是不清楚這一點。也許這些人進入舊教學樓,會成爲引發詛咒的某種契機。不過,高影覺得,假設詛咒僅僅只在舊教學樓內部的話,那麼他們就必須要進入那裡面才能找到解題的線索。這對他們而言是很危險的,但是,如果詛咒擴散到整個學校,高影他們就有了更多主動的機會。不過後果也是很可怕的,學校內的普通學生也有被詛咒牽連進去而死亡的可能性。只是……在生死的掙扎間,讓高影已經清醒認識到,在這個考試中一味仁慈是不可能生存的。他親眼看着維爾文將一個個考生殘忍殺死,他們終究是被上帝拋棄的人……

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很容易,前提是……那不違反自己的利益。高影已經清醒認識到這一點,他現在,必須第一優先考慮讓自己怎麼活下去,怎麼讓紀一軒,董蠍等人也活下去,唯有如此,才能建立起一個有凝聚力的考生團體。他很清醒地認識到,單靠自己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考生之間除了在骷髏閉眼期間提供作弊便利的同時,也可以互相分享經驗,以及在關鍵的時刻來幫助對方。尤其董蠍,阿格妮絲這樣特殊的考生,就更是如此了。而獲得獎勵後,有些獎勵甚至可以對其他的考生也產生幫助(譬如說芹夜珣一的瞬移獎勵)。

“我們是不是要一起探索舊教學樓?”紀一軒在這個時候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這樣一來我們可以獲取第一手情報……“

“不……先靜觀其變。”

高影說到靜觀其變的時候,特意掃了紀一軒一眼。而後者,頓時明白了高影的意圖。這就和在賽卡倫監獄的時候一樣,高影希望藉由這幾個並不是考生的學生們,去爲他們探索危險的鬧鬼之地。只要有一個人活着回來,高影就可以從其口中獲得一部分可以用來解題的線索。至於是否要進入教學樓,可以根據之後的情況發展來判斷。高影的決斷力和反應力也的確讓紀一軒佩服,但同時……高影也漸漸變得有些心腸冰冷。不過這也是自然的,紀一軒清醒認識到,在這個地獄一般的考試場景中生存,是一件何等艱難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太多餘地同情這些生活在平行世界的人。

至於阿格妮絲,她也已經看出高影的想法。論心狠手辣,她還遠在高影之上,對她而言,她絲毫不在意這個平行世界任何人的死活,就算這個學校的所有學生都死絕了,她都不會有什麼感覺。高影有如此的決斷力,瞬間做出這種決策,果然不愧是和她一樣流着格爾茲華倫家族血脈的人。

這時候,外面一道雷電聲響起,驟然間,潘巧倩手上的筷子掉落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坐在她對面的林倩笑了笑,說:“你不像是那麼膽小的人啊,潘巧倩。”

“是……是啊……”潘巧倩此時也是有些費解,爲何自己會忽然那麼膽小。

“那麼……如果說,今天晚上不下雨,就選擇今晚進去舊教學樓吧。畢竟接下來幾天也許我們都會有事,畢業前,我們就去見識一下這個校園傳說的真諦吧。”焦雪英嗤笑一聲,說:“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不……不過……”戴着一副厚瓶底眼鏡的閻依華怯生生地抓了抓頭,道:“那……那個,我想說的是,不會真的鬧鬼吧?那個教學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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