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鄧導的喊停聲能讓人明白感受到一種歡喜。
方導也有同樣高興。他們都沒想到迫不得已找來的替換演員竟然給自己這麼大驚喜。更沒想到兩個曾經只做過羣演的年輕人竟然給他們一種老戲骨飆戲的感覺。
上午的工作還不能結束：“上準備下一條。十五分鐘後開拍。”實際上今天的的拍攝計劃暫時超前了。
今天上午主要是拍“石九”的室內試，其中有幾幕是耿植和周川對手戲。耿植和另外幾個演員或者他與羣演一起演倒是出了幾次NG，但和周川那幾幕只有一場NG了兩遍，另外幾場甚至都可以一條過。
反而是鄧導看他們演的有了新靈感，要求他們多來兩次。
鄧導和方導卻坐在監視器前。
看到耿植和周川向休息區走去，方導將兩人喊了過來。
耿植對此是沒什麼感覺。周川卻有點受寵若：只是叫他們過去講戲來着？這在許多劇組裡，通常都是主演纔有資格。
方導叫他們過來，確實像跟他們講戲：“周川，今天你的表現很不錯。繼續努力，希望你明天保持這種狀態。”
今天周川狀態確實很好，舉手投足之間完全就是是一個翩翩君子，但有又隱隱帶着一種高傲，就像是天然帶着貴氣的上位者。
周川知道今天的戲是超常發揮了。他謙虛說：“方導，我今天有這樣的狀態，主要是因爲今天的戲份我已經和耿植對過上百遍了。其他的戲份，我不敢保證。”
鄧導這時說：“明天的戲如果能有突破當然更好。但保持你的正常狀態我就能滿意。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鄧導也看得出周川上午拍那些戲中，與別人對戲的和與耿植對戲的，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不過就算是影帝也不可能整部戲都保持爆發狀態。
如果時間充裕，他說不定會榨一下週川的潛力，但現在時間不允許。
“耿植你過來！”鄧導跟周川說了一句，就招手叫耿植過去看監視器的回放。“你先看看自己演的這兩幕戲。看出有什麼差別了嗎？”
耿植看到的是他和一個反派女配角的對手戲，兩次都不算NG。只是不過是鄧導多拍了一條。
耿植其實還不是很懂演戲，更不懂導演。他看了一會，說：“第一條感覺有點彆扭，但又想不出是那裡彆扭。”
“沒錯。如果沒有第二條，第一條看着也很好，但有了第二條，這第一條看着不是那麼舒服了。”鄧導將第二條和第一條都定格在同一個場景，說。“你看着這裡。第二條中，石九的表情轉換很自然，兩個表情的過度‘順理成章’。而第一條有一點停滯，更像是由幾個表情剪輯出來。”
耿植仔細看了一會，覺得他說得還真沒錯：“我以後會注意的。”
鄧導並不是想要教訓他，而是在指點他：“在每一次我拍兩條的戲中，你都有這樣的問題。你是不是信心不足，在第二遍才能放鬆了？”
耿植還真有這個感覺：“確實是那那樣。第一遍您沒有中間喊停，我覺得你應該是滿意的。演過一次後，我確實會更有信心自由發揮。”
鄧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演技還是不錯的。但剛纔那種情況你必須要克服。你看劇本就該知道，外景拍攝中你有很多是高難度動作。如果動作做到位了，表情卻不過關。每一次NG都會對你的安全帶來風險。”
耿植點頭：“我會注意的。鄧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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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耿植，鄧導沒有更高的要求了。這臨時找來的演員能做到這個程度，他還有什麼可說的？他覺得如果耿植一直保持這種狀態，補“石九”的戲份至少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那整部電影的拍攝計劃也不至於那麼緊張了。
等耿直和周川離開後，方導對鄧導說：“你很看好他？他好像沒打算走演員這條路啊。”
“誰說只有演員才能演戲？”鄧導笑了笑。“老闆或投資者、導演和製片親自演角色的你見得還少？”
十幾分鍾很快就過去了，耿植看到場務招呼演員就位。他站起來就往拍攝區走去。
周川站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背，說：“加油！讓他們開開眼。”剛纔他可是聽到有人嘀咕耿植和他是靠潛規則拿到的角色。
等會要和耿植演對手戲的那個演員似乎就是說的最起勁的那個白少峰。
他知道進入娛樂圈，不僅僅是人紅是非多，有時候一個角色就能招人不平衡。
耿植和他的角色是怎麼來的，他自己最清楚。但是別人造謠，他卻不能明着反駁。那隻會將事情鬧得更大。
最好的反駁就是實力。他之前根本沒想到耿植在演戲方面竟然也有那樣的實力。剛纔竟然帶着進入一種之前從來沒進入過狀態。
耿植倒是還不知道自己才演第一個角色就有人造謠自己被潛規則了。他在導演指點下在場中站好位。
這一幕戲，是石九要和琴魔的一個手下交涉的戲。對方也是算是這兩年慢慢走紅的男演員，在《琴魔》中的戲份也不算少。嚴格來說，這個演員的戲份要比的周川的戲份要多一些。
耿植不願輕易得罪人。
不過這個叫白少峰的演員從見到的第一眼就擺出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態。他也不可能跪舔人家。他面無表情地對着正面鏡頭。
等着導演喊“開始”，他就的木着臉說臺詞。唯一的表情就是目光。
耿植在飾演光明正大的“石九”時，臉上帶着半個金屬面具，半張露出來的臉通常也是沒有什麼表情。很多時候，唯一的神情就是眼睛表達出來。
所以鄧導特地的叮囑攝影，要將焦點的放在耿植的眼睛上。
他在監視器看着的拍攝到畫面，心裡暗暗點頭。耿植的眼神帶着一絲凌厲和脅迫，正是這一幕戲所需要。
只要耿植將這段不是很長的臺詞的說過去，這個鏡頭機過去了，然後要拍另外一個演員的正面和臺詞。
但是鄧導沒想到之前從來沒忘過臺詞的耿植臺詞說了一半，突然卡住了。
“停！”鄧導有時候雖然暴躁，但容忍度還是有一些。這是耿植第一次忘詞。他也沒有發火。“耿植，怎麼回事？要不要再看一下臺詞？”
耿植其實不是忘詞。而是因爲他對面的白少峰突然朝他翻了個白眼，他心裡沒準備，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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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導喊停後，他有看到的對方露出一個不屑的嗤笑。那還能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他對鄧導說：“對不起，導演。下次不會了！”
“好，重來！”
耿植不知道白少峰剛纔是處於什麼心態，但在鏡頭前他現在沒時間考慮那些。
這幕戲，兩個演員先後的拍兩人的正面，然後拍兩人的側面。
白少峰看耿植沒受影響，也不再想着耍那樣的小手段。他要用真正的演技壓死這個的走後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