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櫻花開,天悟想“雲裳會不會再次來這裡賞櫻花啊,呵呵”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的輕笑了一聲。
鬼使神差天悟又來到“茶緣”茶樓,因爲沒有舞姬表演,茶樓明顯冷清了許多,天悟依舊找了張牆角的桌子坐下。看着白玉茶杯裡氤氳的熱氣嫋嫋升起,宛如輕輕的霧雨,水汽緩緩上升,觸及到冰涼的杯蓋再次液化爲水,順着杯子融回水中。茶一喝進口,感覺有些苦,但再品,苦中帶甘,再回味,甘洌無比,齒頰留香,耐人尋味。天悟不知不覺地陷入一種無邊無際的遐想,一種入禪的意境,那杯蓋是天,那茶水是地,那杯中緩緩舒展,搖曳沉浮的茶葉就是自己。
“恭喜小友悟通茶禪一味!一切聲皆是佛聲,一切色都是佛色啊。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一道讓人舒服無比的聲音響起在天悟的心間。
天悟擡頭只見一個素衣老者站在眼前,老者長相沒什麼特別,只是讓人感覺特別親近,特別厚重又特別敬仰。詫異地站起來躬身說道:“小子受教了”。
老子滿臉慈悲之色對天悟說道:“這裡有人間界的一個吃茶的故事:有兩位僧人從遠方來到趙州,向趙州禪師請教如何是禪。趙州禪師問其中的一個,‘你以前來過嗎?’那個人回答:‘沒有來過。’趙州禪師說:‘吃茶去!’ 趙州禪師轉向另一個僧人,問:‘你來過嗎?’這個僧人說:‘我曾經來過。’趙州禪師說:‘吃茶去!’這時,引領那兩個僧人到趙州禪師身邊來的監院就好奇地問:‘禪師,怎麼來過的你讓他吃茶去,未曾來過的你也讓他吃茶去呢?’ 趙州禪師稱呼了監院的名字,監院答應了一聲,趙州禪師說:‘吃茶去!’你明白其中含義嗎?”
天悟沉吟了一會答道:“幾番‘吃茶去’,已經點明瞭不要執着‘曾到’、‘未曾到’,諸事現成,不向外覓,只向內求,吃茶當中既可悟道,這就是茶禪一味。”
“小友果然沒有迷失佛性!想‘吃茶去’,晚上清淨時來後院,我每晚都是一個人賞月品茗”老者高興地說道。
“謝謝老丈!我一定來叨擾。”天悟一揖到地。
桂花浮玉,月涼如洗,霜華滿地。淡淡的月色穿過竹林點點斑斑灑落在草地上,明淨的桌上,透明的月色飄忽不定,閃閃爍爍,不時輕輕飄下幾片櫻花瓣,暗香襲人。乳白色的茶杯叮叮噹噹在老者手上轉動作響,地面上小炭爐上的茶壺裡咕嚕咕嚕冒着一股白煙。
“品茶‘好茶、佳具、雅景’缺一不可。品茶是一種修養,一種境界,一種愉悅,通過對茶湯的‘甘、香、滑、重’的鑑賞,融匯貫通對天地萬物的認知,慢慢細細地品味出人生的百般滋味。茶,素有清香、平和、謙遜、平淡的內質,這也正和佛家的清!靜!潔!是一致而和! 禪茶更多的是品味茶與佛教在思想上的同味,在品“苦”味的同時,品味煩苦人生,參破“苦”諦;在品“靜”味的同時,品味遇事靜坐靜慮,保持平淡心態;在品“凡”味的同時,品味從平凡小事中感悟大道。”老者頭也不擡,繼續轉動着手中的茶杯。“品茗宜有樂聲,琵琶入夜聽來總嫌有些許殺氣,而古琴又過於冷清,古箏稍嫌幽怨,還是簫聲好。”
也不見老者停手,話音剛落,簫聲忽而而起,咽咽入耳,徘徊着清幽與平和。天悟的心像是浸泡在清涼的山泉裡,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什麼也不說,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透過竹林的斑駁月光在天悟身上花紋映成花紋,隨着微風搖曳不停的變換着。
“月色當軒,窗搖竹影,半日之暇,可抵十年之塵夢”隨着老者輕呵,天悟身體周圍空間彷彿獨立出來,裡面時間靜止。
天悟肩上的鷹母受驚,撲棱棱飛了開去,盤旋在半空警惕的看着老者。
“你這畜生沒此福緣啊,送你十年時間修行你跑什麼。”老者看着鷹母說道。
鷹母感受到老者身上的威勢,只是盤旋着不敢靠近半分。
天悟靜靜站在那裡,丹田內舍利子生成九顆,九顆舍利子再次和而爲一。頭頂之上紅光閃現,天悟的精氣神三氣冒出體外幻化爲三朵紅色的蓮花,圍着天悟旋轉,吸收着天地間靈氣,慢慢虛化,三朵血蓮花合而爲一,沒入他的玄關穴。隨着血蓮入體,天悟身上冒出淡淡的紅光,整個人顯得虛無縹緲。
天悟睜開雙眼把精氣內斂,抖落身上的塵土,朝一邊品茶的老者深深一揖:“先生神法通天助我修行,小子謝過了”。
“小友無需客套,你我有緣”老者微笑着言道:“我再給小友講述一個人間界的故事,一個老婆婆人們都叫她‘哭婆婆’,因爲她晴天的時候哭,雨天的時候也哭。有人問她爲什麼,她說道:‘我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是賣鞋的,小女兒是賣雨傘的,晴天的時候,我擔心沒人買小女兒的傘所以哭泣,雨天的時候我又擔心沒人買大女兒的鞋子,所以哭泣。’那人勸解道:‘你晴天的時候想到大女兒的鞋子賣的很好,雨天的時候想到小女兒的傘賣的很快,不久快樂嗎’。哭婆婆一想又道理,從此哭婆婆成了笑婆婆。”停頓了一會老者接着說道:“即心即佛,一件事情的發生是喜是憂,在於你站在哪個角度看,成佛成魔在一念之間啊!”
天悟低頭思索着老者所說的道理,心靈清明,天地之間彷彿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他覺得悟到了什麼東西,但一閃沒抓到。
“哈哈,欲速則不達,還是慢慢參悟吧。想去魔界尋找雲裳,你的功力還沒到飛昇之涅槃境界,自己還去不得。我送佛送到西天,再助你一次吧。”說着老者手捏一式印訣,頓時一道白光閃過,破開了虛空,一個空間通道出現在天悟眼前。
天悟再次向老者一揖,轉生飛向通道。
“小友緊記:入魔需出得了魔,入佛要離得了佛,入世不迷失於世”。老者看着空間通道關閉喃喃的說道:“希望你能成功,不虛這千年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