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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的父親頓時就怒了,這狗日的真不是東西,我女兒給你們學校交錢上學,現在人死了,你們倒不管了?
玲玲的父母是早上從警局找到學校的,保安把他們帶到了校辦,校辦的工作人員又把他們帶到了學校領導面前,他們就是想讓學校給個交代,女兒學上得好好的,怎麼就死了?
這位領導看着年紀也大了,誰知道說話一點都不好聽,張口閉口就是跟學校無關,糾纏了幾個小時,老東西連一句歉意的話都沒有說。
要不是年輕的校長露面,玲玲的父親都想動手打人了。
“霍書記,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呢,玲玲是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她出事,是不是你們學校安排的任務?”警局的工作人員,已經把案情的經過對他們做了介紹,這事王大海有責任,學校同樣脫不了關係。
霍澤源哼道:“學校又沒安排她們去工地拍照。”
“老霍!”章君浩呵斥一聲道:“閉嘴!”
“章校長,你……”霍澤源心說,我這麼說也是爲了學校着想,你怎麼就不知好歹呢?
“老霍,你先出去,這裡沒你什麼事了。”章君浩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霍澤源心中那個氣啊,這可是他的辦公室,
轉念又想到郭小城的下場,他就不敢和章君浩頂嘴了,哼了一聲,揹着雙手就走了。
“呸!”玲玲的父親衝着老霍的背影輕啐了一口。
“大叔。大媽,時候不早了,我帶你們去學校餐廳吃飯,我們邊吃邊聊,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章君浩給徐蕾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吩咐廚子弄幾個精緻的炒菜。
吃飯的時候。喝了幾杯酒,玲玲父親的話明顯多了起來。他說,家裡窮,想要改變生活,唯有讀書,他們原本還指望着玲玲畢業賺錢,接他們來城裡生活呢。
章君浩問,家裡還有孩子嗎,學校可以減免一切費用照顧孩子完成學業。
玲玲父親嘆口氣。說是家裡倒是還有一個孩子,是個男孩,今年才十歲,還在上小學呢,他姐姐這麼一死,今後怕也沒辦法繼續上學了。
章君浩忙問道:“國內九年義務教育不是免費嗎?”
玲玲的父親再次嘆口氣,跟章君浩訴苦,這些年政府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把農村的小學、初中大肆合併,撤銷。弄得孩子們上學越來越不方便。以前學校都在村子裡,幾乎沒有什麼花費,現在好了,國家是規定九年義務教育全免費,可是村子裡的學校撤銷後,孩子要上學。每天都得走二十里山路,中午還沒法回來,只能在學校吃。一來二去,這費用比以前還要貴幾倍,村子裡沒錢的人家。孩子上個幾年級就輟學了,都全到山上放羊去了。
玲玲的父親說,玲玲是村子裡近幾年唯一的大學生,她離開村子的時候,村子裡的叔叔阿姨幾乎都去送了,這家給錢,那家給吃的,說玲玲是山溝溝裡飛出的金鳳凰。
玲玲也許諾說將來發達了,就給村裡修一條柏油馬路,讓孩子上學出行不再困難,這話鄉親們都記着呢,可惜……
說到這裡,一米八幾的漢子忍不住熱淚盈眶。
就連作陪的徐蕾也忍不住哭了,心想林瑤還有這麼窮的山村啊,爲什麼政府就不管啊?
“姐,吃菜。”徐蕾見玲玲的母親低着頭,一口也不吃,擦去淚水,給她夾菜。
玲玲的母親靠在椅子上呆呆傻傻的,白髮人送黑髮人,哪裡還能吃得下去。
章君浩從早上忙到現在也沒吃飯,但是此刻,卻一點食慾也沒有,勸了幾句,他說道:“兩位,你們放心,玲玲沒有完成的心願,我們學校替她完成,弟弟的學習費用我們學校出,直到他大學畢業爲止。”
“當真?”玲玲的父親原本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神采,女兒沒了,兒子已經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當然是真的,從現在起,玲玲弟弟的學費、生活費用我們都出。”章君浩拍着胸脯做保證,“回頭我會在學校成立一個助學基金,每個月都會按時寄錢過去。”
“姐,多少吃點吧,玲玲若是活着,也不希望你們餓肚子吧。”徐蕾再次相勸。
有了章君浩之前那番保證,玲玲的父母情緒穩定了一些,他們其實從昨晚就沒吃飯,肚子還真是餓了。
飯菜是徐蕾讓廚師開小竈做的,味道不錯,連同章君浩三人,足足吃了六大碗米飯。
吃過飯後,章君浩帶着兩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替他們泡上熱茶,問道:“大叔,大媽,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嗎?現在都可以全部提出來,只要是合理合法的,我都會同意的。”
玲玲的母親說道:“兇手能判死刑嗎?”
章君浩面色微訕道:“根據現有的法律,就是幾年大獄。”
“哎!”玲玲的母親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個結果是她早就料到的,聽警局的人說,女兒是被人摸了,扭打的時候失足墜樓的。
女人被摸一把,擱農村實在是太正常了。玲玲的母親在殯儀館還埋怨過女兒,傻妮子,不就摸了一把嗎?犯得着搭上一條命嗎?
“大叔,大媽,法律上王大海雖然罪不至死,但請你們相信我,他會得到報應的。”章君浩信誓旦旦的說道。
“章校長,謝謝了!”玲玲的父親突然衝着章君浩道謝。進城已經好幾天了,這幾天見過的領導也不少,但是像章君浩這麼和藹懂事的還是第一個,他從這位年輕的校長身上感受到了真誠和尊重。
他站起來給章君浩深深的鞠了一躬。
章君浩急忙道:“大叔,使不得,使不得。”他急忙過去,攙住玲玲父親的手,說道:“我纔是那個需要鞠躬的人啊。”
玲玲的母親幽幽說道:“你是個好人,好校長,是玲玲那孩子福薄。”說着,又哭了起來。
章君浩心裡也不好受,不過還是主動提到了賠償的事情。
就玲玲這種情況,學校如果故意推諉,從人道主義角度賠償的話,頂多就是三五萬,加上一些喪葬費用,但是章君浩幹不出那麼混蛋的事情。
玲玲的父親想了一下,扭頭衝着妻子問道:“孩子他娘,你說個數吧。”
玲玲的母親認真的想了想,弱弱的問道:“能給十萬嗎?”
玲玲的母親生怕自己要多了,急忙解釋道:“玲玲今年是專科第三年,算是三年的中專,有六年了,六年我們一共花費了七萬,另外的三萬是喪葬費。玲玲是個好孩子,我們想給她買個漂亮的骨灰盒,實木防蟲的那種,多餘的就算是來回的車費吧。”
章君浩聞言,忍不住就想哭,他強忍着淚水,伸出一根手指頭,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玲玲的父親急忙道:“校長,你同意了,給十萬?”
章君浩搖搖頭。
玲玲的父親說道:“章校長,你要是覺得爲難,就給七萬吧,就算是把學費退給我們了。”
玲玲的母親心想人家還答應了給兒子出學費,一咬牙說道:“給五萬吧。”
她解釋道:“玲玲的學費有一部份是從鄉里信用社貸款貸出來的,算上利息差不多五萬。”
“我給你們一百萬!”章君浩說道。
“啊?”冷不防聽到一百萬,玲玲的父母頓時就愣住了。就連一直在窗口偷聽的霍澤源也傻眼了,小章同志是不是缺心眼啊,國內人命賠償哪有這麼貴的,就算肇事方負全責,也沒這麼賠的。
“校長,太多了,太多了。”玲玲的父親就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子,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的錢,他急忙擺手道:“十萬,十萬就好了。”
章君浩正色道:“大叔,大媽,你們什麼都別說了,就一百萬,就當是學校替玲玲孝敬你們二位的。”
“章校長!”霍澤源忍不住進來說道:“賠償的數額,是不是跟集團領導商議一下,看看集團那邊怎麼指示?”
“我就是集團領導啊!”章君浩淡淡的說道。
霍澤源怔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對啊,人家是集團大股東,自己拿什麼跟人家鬥啊。可是一百萬不是小數目,過些日子衛校被收回,他做一把手,這麼大一筆錢,就得他出啊,這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這件事情我全權負責。”章君浩早就想好了,一百萬,學校財務出二十萬,他私人出資八十萬,湊個整數。
倒不是章君浩偉大,非要自己出八十萬,關鍵是有些規矩不能亂,所以爲了不讓別人說閒話,學校該出多少出多少,剩餘的他自己出,反正他也不缺錢。
若說八十年代後最大的區別,那就是醫生很賺錢。
他身爲瘟醫傳人,掌握着跟這個世界不相符的醫術,只要願意,他完全可以賺取更多的金錢。
所以,私人出資八十萬,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霍澤源氣呼呼的走出門,心裡直哼哼,臭小子,就讓你再得意幾天,過幾天大局一定,你還不得灰溜溜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