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和張大寶趕到學校,徐姍姍已經在門口等着了,張大寶對着徐珊珊擺了擺手,問:“姍姍,你知道校長找我們啥事嗎?是不是關於李愛國的?”“嗯,我們今天商量了一下,這麼大的事應該報告給校長,視頻校長也看了,讓我們先不要聲張,叫我把你們找過來去見他。”徐姍姍回答完,然後又怯怯的問了一句:“表哥,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張大寶看了寧宇一眼,寧宇會意道:“你們和李愛國本來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和老師,這件事校長早晚也會知道的,你們上報學校也是對的。”“哦,那就好。”徐姍姍見二人沒有責怪自己,終於放心了,把寧宇和張大寶領到校長辦公室門口,“表哥,校長室到了,我們幾個今天要去給齊紅紅和孫靜上墳,那我先走啦,拜拜。”徐姍姍說完,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咚咚咚...寧宇敲響了校長室的房門,裡面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請進!”寧宇推開門和張大寶走了進去。辦公室裡只有一箇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前,見寧宇二人起身迎了上來,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這所學校的校長,趙海川,二位就是徐姍姍同學的表哥吧?”寧宇和趙海川握了握手,打量了一眼趙海川校長,見他大概五十歲上下,一張國字臉,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衣裝革履,倒像是一個滿腹經綸的學者,雖然他帶着笑臉,但也能看出笑的有些勉強,眉頭一直緊鎖。寧宇和張大寶也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問:“趙校長,不知您叫我倆來有何貴幹?”趙海川又和張大寶握了下手,請二人坐下,沏了兩杯茶,然後關上辦公室的門,坐在寧宇他們對面的沙發上,纔開始說道:“實不相瞞,學校的事我聽徐珊珊同學說了,請二位大師前來,是商量一下關於我校老師李愛國的事情。”“這有啥好商量的,證據確鑿,直接報警抓了他就是了唄。”張大寶直接說道。趙海川分別遞給寧宇和張大寶一支菸,又給他倆點上,最後自己點上一支吸了口,面露難色道:“二位大師,我校出了這麼一個敗類,我當校長的即震驚又氣憤,也深深感到愧疚,更對不起受害的三位同學和她們的家屬,但是我們學校畢竟是教育機構,以教學育人爲本,如果把這等醜事宣揚出去,恐怕學校的名聲就毀在我的手裡了,這所學校學生和老師上上下下也有上千號,又是咱縣裡有名的育人中學,不能因爲李愛國他一個蒼蠅壞了整鍋湯吧?”“趙校長的意思是?”寧宇聽出了趙海川話裡的意思。“今天我聯繫到了李愛國的家人,現在他整個人瘋瘋癲癲的看見誰都說是鬼,已經被他家人送進了精神病院治療,他也受到了懲罰,二位看看能不能私了解決?”趙海川說出了心裡的想法。“怎麼個私了法?”寧宇問。趙海川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三沓百元大鈔放到寧宇和張大寶桌前,“我們學校會盡最大能力補償受害者家屬的損失,如果受害者的家裡有兄弟姐妹,直接可以到我校上學,我個人資助他們所有費用,這三萬塊錢僅代表我本人答謝二位大師幫我校解決了鬧鬼事件的酬勞,還請二位務必收下。”趙海川說着,又把錢朝寧宇二人面前推了推,“二位想想,如今李愛國已經瘋了,即使報了警,李愛國是精神病患者,恐怕不能讓他承擔法律責任吧?鄙人從事教育三十多年,談不上多麼兢兢業業但我也問心無愧,現在學校出了這檔子事,我也要好好反省,我發誓,只要我在學校一天,絕對不會再出現此類事件發生。”“原來這老傢伙是爲了保住學校和自己的名聲,自掏腰包給我倆封口費啊。”寧宇看着桌上三沓誘人的鈔票心裡暗暗琢磨。寧宇和張大寶相互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既然趙校長這麼信誓旦旦作了保證,那我們就尊重學校的意思。”趙海川聽到寧宇二人答應了,立時面露喜色,感激道:“多謝二位大師理解,二位放心,我會代表學校親自去受害學生的家裡道歉和慰問,以後二位家裡有什麼親戚要上學可以隨時找我,我也一定幫忙的。”寧宇收起桌上的錢,跟趙海川打了聲招呼,二人便起身告辭了。
走出校長辦公室,張大寶叫住寧宇,“宇子,咱們就這麼輕易放過那個混蛋嗎?那可是三條人命啊。”“李愛國已經被嚇傻了,既然蔣曉蓉都放下仇恨沒有殺李愛國,咱倆也別追究了,就讓他天天在恐懼中活着也算是最大的報應了。”寧宇回答。“也是,這樣的懲罰可比直接槍斃強多了,也算惡有惡報了。”張大寶說完挽住寧宇的脖子,嘿嘿笑道:“你說這趙校長還真會做人,咱哥倆更是走運,從李愛國那個畜生身上掙了一筆不說,又從趙校長那賺了一大筆,你說咱倆這幾天是不是交大運了?哈哈。”寧宇摸着揣在兜裡鼓鼓囊囊的錢,想了想說:“大寶,咱這幾天一個人就賺了一萬塊,趕上咱倆小一年的收入了,但是這三萬塊錢我覺得咱不能要,我拿着不踏實,要不咱把這錢......”寧宇話沒講完,張大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慷慨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覺得這錢是從蔣曉蓉她們身上掙的,拿着心裡有些虧得慌,那咱就把這三萬塊錢讓姍姍她們交給蔣曉蓉、齊紅紅和孫靜的家人,也算是咱哥倆的一份心意吧。”“喲,你大寶哥啥時候把錢看的這麼輕了?”寧宇笑着調侃道。“切,金錢如糞土,哥們一直把這個看的很輕好吧,唉,經歷了這件事,再多的錢也沒有命重要啊,丁軍他也……。”張大寶提起丁軍面帶悲傷,朋友的離去讓寧宇也是感到世事無常。
張大寶給表妹徐姍姍打去電話,說了幾句掛斷電話道:“還來得及,姍姍她們剛買完祭品,正在車站等車,我已經告訴她們等着了,咱趕緊把錢送去吧。”張大寶說完和寧宇走出了校門,直接打車趕到車站,見到徐姍姍後把錢交給了她,看着三人坐車離開,寧宇和張大寶找了個早餐攤吃過早飯,準備去契丹街繼續擺攤,重新回到正常生活。
二人來到契丹街,看到丁軍卦攤前空落落的,心裡又生悲傷,然後又見趙啓的卦攤前也是空空如也,只有袁弘一個人悠閒的坐在卦攤前哼着小曲。兩人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寧宇問道:“老大,趙啓呢?都八點多了,他沒出攤?”袁弘看了寧宇和張大寶一眼,“趙啓那小子單飛了。”“單飛?咋回事?”寧宇和張大寶異口同聲的問道。袁弘回道:“就是不幹了唄,趙啓小子在家收拾東西呢,人各有志,總不能一直在這裡靠坑蒙拐騙過日子吧。對了,趙啓讓我轉告你們,今晚在一起吃個散夥飯。”
在街上擺攤算卦,生意不好的時候一連幾天都不開張,即使開張了說錯了話,客人一生氣轉身就走,別提錢了,不打人就是好事了。趙啓也才二十一二歲,不可能一直窩在這裡混吃混喝,甚至有時候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
“老大,你啥時候單飛?”張大寶湊上前問。“我在這悠閒愜意,自在的很,往哪飛?”袁弘懶散的回了一句。“老大,那天你咋能算出我倆會遇到鬼,還知道我身上有靈符?而且你一揮手就把丁軍變沒了,您可真是高人不露相啊。”寧宇和張大寶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跟袁弘沒大沒小的,知道袁弘纔是世外高人,對他變得恭敬起來,連忙湊上前給袁弘遞煙。“點上。”袁弘將煙叼在嘴裡,一副大爺模樣。寧宇嘿嘿笑了聲,連忙點菸,袁弘吸了一口吐出個菸圈說道:“我可是靠真本事吃飯,不像你們幾個,竟撿好聽的話忽悠人家。”袁弘白了二人一眼,開始訴苦道:“你倆小子也算因禍得福了,這兩天沒少掙吧,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你們老大,這些天我連張都沒開,連鹹菜疙瘩都啃不起了,唉,苦喲!”“我倆能掙到錢可都是託您老的福,我這有兩千塊是孝敬您老的,別嫌少哈。”寧宇賠笑的從兜裡掏出了兩千塊錢。袁弘看到寧宇手上的錢,兩眼直放光,連忙伸手接了過來,生怕寧宇反悔似的,不過隨後臉又拉了下來,又瞅向張大寶,“你小子的呢?”“給你,貪財鬼!”張大寶白了一眼袁弘,從兜裡也拿出了兩千,有些不情願的遞了過去。“老大,您能告訴我們您的真實身份嗎?”寧宇好奇問。袁弘似乎沒聽到寧宇的話,接過張大寶的錢,只顧興奮的一邊數錢嘴裡還一邊自言自語道:“哈哈,這下有錢了,兩三個月不用愁嘍,哈哈......”寧宇和張大寶望着袁弘的舉動,就跟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似的,跟傳說中的世外高人模樣可是大相徑庭。寧宇正要開口說話,只見袁弘身子一怔,兩眼一翻,臉上的笑容一僵,竟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