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不由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家族總部越來越像一座巨大了幾十倍的行政中心:“都不知道這幾年都在搞什麼。時時刻刻都搞得殺氣重重,我都快覺得家族長都是超級神經質的人。”
趙箏沒理會他的怪話,徑自走到樓道前的一臺儀器前,輸入密碼後,看了一眼佈置下來的命令,回頭對趙恆道:“我們去十號議事廳,他們在等着呢。”
跟着趙箏一路走去,推開議事廳大門,裡面是個開闊的大堂,佈置了一些白玉座椅,裡面只有兩個人,正在商議着什麼。
一進門,趙恆呵呵一笑:“看來我們來得並沒有很遲啊!”
其中一名白淨的年輕人看着他問:“你是?”
另外一名則恭敬的站了起來,走到了趙恆的身旁叫道:“恆哥。”
趙箏和白淨臉龐的年輕人都一楞,他們很少看到號稱趙氏馴獸師趙軾對人這麼恭敬。
趙恆大咧咧的手一揮:“怎麼就你們兩個,其他的人呢?老頭子呢?”
聽到這話,趙軾掩飾的輕咳了一聲:“長爺爺他臨時有些緊急任務,不能到議事廳了。”
“那老頭還能有什麼急事,大概又是有新品的茶品到了,忙着品茶去了。”趙恆笑着道。
趙箏怒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許對長爺爺不尊敬!”
趙恆不以爲意,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趙箏道:“小箏箏啊!這會子你怎麼不用你剛在酒吧學到的那一招來逼我就範了?”
說完話,立刻下意識地一閃,身後的椅子被趙箏發出的勁風劈成了兩半。
“你隨意損壞趙氏公物,不僅要賠償,還要罰款,你們兩個看到了,可記得要上報啊。”趙恆一副心疼模樣的看着玉石椅。
“這個……”趙軾有點不知道怎麼應答了。
“軾哥,他是?”白盡臉龐的年輕人小聲問道。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是有幾分眼熟,但是他一時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面。
“趙天寒,難道你沒聽說過我們家族裡……那個連家族也沒法管制的人嗎?”趙軾剛想說出趙恆的名字,但是又顧慮到趙恆的心思無法猜測,不由得換了一種方法改說道。
趙天寒先是一愣,一個詞在他腦中閃過。
“你就是我們家族裡那個出名的浪蕩子趙恆?”話一出嘴,趙天寒就後悔了。
聽到自己在家族裡得了這麼一個詞,趙恆不由得笑得更開心了:“這名字不錯!真符合我的性格。我喜歡!不知道是誰給我安的這個名號,這麼有創意!”
是嗎?你會喜歡?趙箏都已經看到趙恆的心中像是已經在打算着把那個給他這名號的人碎屍萬段了。
“好像是我們家裡那個能力高強的大家長趙修。”趙天寒被趙恆那張笑臉給嚇壞了,只得先拋出這麼一個擋箭牌。這會發現自己竟然被逼出了一身大汗。
趙恆只是隨意地坐在了凳子上,舒服地撐了一個懶腰,卻把趙天寒給嚇得警惕地退出了幾步之外。
“原來是他啊!見面的時候真得好好聊聊。”趙恆的表情就像是思念着自己幾十年不見的情人一樣溫情,根本沒露出一點殺意,但是身旁的人已經被他的笑意震懾得緊張異常。
關於趙恆在家族裡的名聲,算得上典型的反面教材了。衆人都削尖了腦袋往威龍城擠進來的時候,這位公子哥兒一點也不熱衷家族裡的事務。自幼時起的歷次試練,都沒有表現出特有異能,純粹憑着出色的武鬥技來應對一切。五年前有次試練出現意外,參與了那次試練的人全部失蹤。衆人都以爲那批人員必死無疑之時,四年前他卻安然返回。這一事件曾經在威龍城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趙恆那時只有十六歲,是所有試煉者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在所有人失蹤的情況,只有他平安返回,這種反常的事情,無法不引起人的重視。
關於那一次的試練發生的事情,趙恆守口如瓶隻字不提,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趙恆和和家族長密探了一番後,家族長就將那女孩安置在了威龍城,而關於那次試練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用頑固不化的笑容搪塞了過去:“我回來只是給你們帶一個消息。除了我,他們全死了!”笑容中似乎沒有感情,帶着一種像是訴說着他人之事的冷漠,看到那場面的人,幾年來談到這事時,都有些心寒。
而歸來的趙恆,再也不理會趙氏家族的命令和安排,只是隨意地遊走在其他的結界城中。趙氏家族的成員也不知道爲什麼家族長對趙恆會如此放任,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像是個遊離人員一般。
還好趙恆也沒給家族裡惹出什麼禍,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叫赤蠍的女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審覈,也憑着自身的實力功績,成爲了威龍城裡的主力戰士。
回想起趙恆的傳言,趙天寒的驚訝已經換成了崇拜,一臉興奮地湊合了上去:“大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啊!我一直都崇拜你!就是希望着遇到你,跟你去闖蕩世界!”
趙天寒不屬於趙氏本家,從小在分家裡成長的,他們並不太瞭解這名貌不驚揚的少年。只是在這一年的試練初階段,他所表現出的成績優異,才被家族提拔上來。
趙恆一臉笑意地看向了自己這名突然而來的粉絲:“你想闖蕩世界?你應該是分家的人吧?只要在試練中不過於鋒芒畢露,應該就能逃過咱們家族的魔爪吧?”聽到趙恆把自己家族比喻成魔爪時,一直在一旁不作聲的趙箏不由得向他投去了冷光。
“如果我不鋒芒畢露,我大概都不能跟你說這些話了。”一提到試練,趙天寒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雙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恐懼。
聽了這話,趙恆心思一動:“難不成這一次試練的初階段已經開始了?而且很多人都被淘汰出局了?”
“豈止是淘汰出局?簡直是在鬼門關裡走了一趟回來!”趙天寒誇張地苦着臉,只是初階段已經差點要了人命,不知道在復階段他怎麼挺過來。
“你們倒是給我說說。”趙恆笑道,只是心裡有了一絲疑惑。試練已經結束了,才把他拉過來?事情好像不太簡單。
趙天寒開始說起了他試練初階段所經歷的殘酷考驗。聽着趙天寒的訴說,趙恆的笑意越來越濃,而身旁的趙箏看着趙恆,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自趙氏家族建立以來,爲了確保家族勢力的穩固,每一年趙氏都會舉辦着各類的試練,從中激勵出趙氏家族子弟的潛力,鞭策着他們的成長。據趙恆所知,每一代趙氏家族子弟,要經過的歷代試練,並且隨着年齡的增長,試練的難度會漸漸增長。二十歲時經歷最後一次最難的試練後,纔算是可以算是真正通過了所有成長的試練。當然,二十歲時的成人試練,跟以前的試練目的不同,成人試練分成初階段和復階段。其實初階段熬得過的人,基本已經算是通過了試練,而獲得優勝的人,則在復階段只選出一人,獲得成爲趙氏家族族長繼承人的資格。基本每一年都會產生這樣的繼承人選。趙氏家族下一代族長,將會從下一代每一年產生的勝利者中選出。
趙恆聽着趙天寒說着這一次試練初階段的試練內容。這一次的初階試練是試練者自磁導港灣裡捕捉魔獸,這與以往的試練相比已經是容易得多了。但是趙天寒等人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們經歷了重重困難,終於獲勝回來的時候,竟然在途中出了意外,威龍城將所有的試練者都拒絕在了航道外。由於受到了魔獸的攻擊,所有人都拼死搏鬥,最後雖然所有人雖然都活着回來,但是都受了重傷回來。而趙天寒和另外一名叫趙炎的人是試練者當中只受了輕傷的人,當然就成了通過初階段試練的人選。
這時,門外又衝進一名男子,全身穿着的服裝全是由破爛的襤褸組合而成,因爲他矯健如風的腳步,衣服中若隱若現地露出他健美的肌肉,這很像是曾經的復古頹廢裝,而他那頭烏黑的頭髮像是被風吹過一般,像螺旋一般旋轉着豎立着,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威龍城的精英份子,像是剛上舞臺的搖滾明星。
“趙炎大少爺,我知道你的服裝很流行,但是這一次也太超前了吧!”趙天寒轉過臉來,笑道:“而且你頭髮那個龍捲式造型的頭髮,也太有創意了,真跟睡了幾百年覺沒梳過頭髮一樣!”
進門的趙炎本來就一臉惱火,聽到這話,更是壓抑不住了,連臉都扭曲得變了形:“媽的,我今天在北緯結界城,不知道誰的疾風車,差點和老子撞上,結果來了一陣超強巨風,把老子連人帶車都吹翻了,要不是老子的火焰護身,估計就得摔死。”
趙天寒哈哈大笑。趙炎更是怒從心來:“趙天寒!你他媽再幸災樂禍了,我就不客氣了。”
趙天寒收了收自己的笑臉,他們這一代的人都知道,趙氏家族裡的人,什麼人都能惹,但是就是發怒起來的趙炎不能惹,這傢伙怒起來就像只獅子,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言。
趙炎還想發泄,扭頭看到趙軾的表情轉陰,不由得低下了自己的頭,滿腔怒意就像是遇上了冰,迅速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