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脆響。
黃文宇覺得左邊嘴巴一疼,眼前一陣金星,牙齒似乎都要被人一巴掌掄得摔出來了!
只見那纏鎖修士腳下飛劍猛然加速,竟是衝到了黃文宇的面前,狠狠一掌摑了下去。
黃文宇在飛劍上倒跌了幾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當即捂住左臉,破口大罵了起來:“界鎖天,你這兔崽子憑什麼打人!蕭天璣不在,你以爲自己就是老大了不成!你這小王八蛋……”
“我打你是輕的,你這頭蠢豬!”界鎖天竟是勃然大怒,從須彌戒指裡直接取出兩塊玉牌晃在了黃文宇的面前。
之前還怒不可遏,罵不絕口的黃文宇在看到界鎖天手裡的兩塊玉牌時,就好像被一雙無形大手直接把脖子掐住了,就連臉上都流露出了見鬼一般的表情。
因爲在他的面前,兩塊玉牌上,寫着“餘不二”的那一塊,光澤暗淡,三枚篆體古字幾不可見,而寫着“金天昊”的玉牌更是內部寸寸龜裂,只保留了形狀而已!
毫無疑問,這兩人都已隕落了!
可就在半刻鐘之前,黃文宇還親眼看到兩人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
“難道是見鬼了!”
就在黃文宇眼神閃爍之時,界鎖天已是冷哼了一聲,轉過身來對身後衆人說道:“想必金天昊和餘不二已經糟了那賊子的毒手,既然黃文宇說對方有兩個人,我們還是要留個心眼的,我們四人就不要再分開行動了!”
紫衣青年點了點頭說道:“那賊子消失了一週多的時間,又再次出現,估計是得了什麼奇遇,否則就算各個擊破,也不太可能殺得了金天昊和餘不二兩人。我們還是要小心爲上!”
“黃文宇,你就不要過來添亂了!”又一個截宗高手冷聲嘲諷道:“你回宗門通知虛無子和蕭天璣兩位師兄出來攔截那賊子吧!”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界鎖天冷哼一聲,側身御劍而走,身後四名截宗高手也是面帶奚落之色,御劍遁走了。
片刻之後,此地就只留下了黃文宇一個人。
只見他揉了揉自己被打腫的左臉,依舊美滋滋地翻看着那半卷藏寶圖,陰聲笑了起來:“你們知道個屁,那小子分明是怕我引來你們,拿來這卷藏寶圖給我封口,等我將這一卷寶圖湊齊,得到那一處上古傳承,莫說你界鎖天,蕭天璣和虛無子都要爲我舔鞋!”
話音剛落,那墨綠色飛劍上的人影已是長笑一聲,變爲一道綠虹在漆黑的夜幕下離去了!
與此同時,在一片湖邊,吳易毫不猶豫地將那兩柄飛劍用天易劍斬斷了,又抹去靈性,扔進了湖水之中!
待到他剛剛做完這一切,界鎖天等人竟已是從遠處疾飛過來。
吳易剛想躲閃,卻發現這幾人似乎把目光都盯在了天上,根本沒有去看吳易,直接從他的頭頂飛掠了過去。
“你爲什麼要把這兩把飛劍毀了?就算以後留着自爆傷敵也是好的啊!”待到界鎖天等人飛過之後,炎語晗有些捨不得地看着沉入湖底的兩把飛劍說道。
“截宗古怪的秘法很多,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飛劍也留下點什麼。”處理完飛劍後的吳易又將身上金天昊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在地上說道:“我那條蛇雖然可以破靈寶上的禁制,但是他上次就沒破乾淨,結果給我惹出現在這一堆事來,我可不想再有什麼差池了,貪小便宜吃大虧的事情,我從來不想做的!”
聽到吳易的話,炎語晗也是點了點頭,反手就把自己身上披着的,餘不二的法袍也脫了下來。
吳易摸出火鐮,生起一堆火,當即就用水火凝體的秘法,將兩件防禦力堪比人境靈寶的法衣給燒燬了。
看着眼前熊熊燃燒的兩團火焰,突然炎語晗問道。
“吳易,你爲了脫身,給了那傢伙一張藏寶圖,雖然只有半截,你就不肉疼?”
“肉疼?”吳易差點笑出聲來:“那是藏寶圖嗎?那地圖上指出的的確是一處太古戰場,但那是一處絕域啊!去了的人,成宗派成宗派地有去無回,我巴不得他多帶點截宗的人去呢!”
“呀,你故意害他的?”
“不然呢?”吳易爽聲笑道:“好東西我也不可能給他啊!”
“走吧,那幾個傢伙要是追到了截宗還沒發現我們,肯定會去而復返!到時候可就走不了了!”吳易將兩件法衣燒燬,當即取出了天易劍,一道金芒沖天而起,已是帶着他和炎語晗朝着漢陽城的方向飛去!
從東域正中的雷震殿到東域南側的漢陽城只要飛上三天的路程,沒有了截宗高手的騷擾,吳易總算走得放心大膽了許多。
白天趕路,晚上休息,除了炎語晗依舊對吳易“淫賊”的身份心有芥蒂,晚上要抓着陰風錐才能入睡之外,兩人之間的關係已十分融洽了。
這些時間,吳易也是趁着炎語晗入睡之後的時間,就找一處空地熟悉自己的三具妖將分身,期間又分三次進入了《天妖鬥典》中進行天妖試煉。
第一次進天妖試練,吳易還心存膽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既已知道眼前的種種不過是天妖鬥典中的試煉當即那一股狠勁就被激發了出來。
人類的戰鬥技巧與妖獸的戰鬥能力結合,讓他在天妖試煉中一次頭最多的時候放倒了六頭身材比他大上一倍的妖獸頭領。
三天下來,吳易在《天妖鬥典》中又學到了三招天妖武技,分別是天妖破甲,天妖速閃和天妖紫炎。
前兩招顧名思義,一個是破甲攻擊,一個是快速躲閃的武技,最後一個天妖紫炎,則是讓吳易着實吃了一驚。
“又是燃燒血液的武技?這天妖鬥典要不要這麼跟血過不去啊!”吳易在領悟識海里的懸浮着的一頁《天妖鬥典》時,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燃燒渾身血液,使渾身覆蓋天妖真火,不知痛覺的同時也可以灼燒傷敵。
“跟天妖亂舞一樣,又是個一不小心就要把自己玩死了的鬥技,這些妖獸的武技還真都是猛料啊!”
等到吳易依次將幾個自己最常用的妖獸之軀召喚出來,將新學到的三招天妖武技熟悉之後,他已是聽到炎語晗睡醒了,想必正在跟趴在她大腿上的睚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呢!
聽到睚眥的大嗓門,吳易長舒了一口氣,將身上的異化肢體漸次收回到了身體裡,很快又變成了那個身穿練功短打的少年形象,朝着炎語晗休息的地方走去。
就在這時,吳易只覺得身體一僵,卻是聽得睚眥壓低聲音說道:“語晗妹子,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主人啊!”
這一下不僅是吳易一愣,炎語晗都是呆住了。
“你這傢伙,好好地問這個做什麼?”炎語晗背對着吳易,想必是臉上一紅,輕輕在睚眥的腦袋上打了一下說道:“這好像不該你操心吧?”
“怎麼不該我操心了!”睚眥直起身邊身體來,對着炎語晗說道:“今天日落的時候,應該就到漢陽城了,這外面世道這麼亂,下次見面也不知道都多少年後了……如果你真對我的主人有意思,不如……”
接下來睚眥說的話,大概也就是前段時間,他勸吳易推莊靖蝶的時候,說的大差不離了。
什麼“再次相見不知何期”,什麼“擇日不如撞日”,什麼“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云云……
吳易自己隔着不遠都聽得臉上發燙,更不要說炎語晗一個女孩子了。
好在這一番話是睚眥這一條猥瑣得花斑毒蛇說的,要是哪個漢子趴在美女的大腿上說這一番話,一頓耳刮子肯定是免不了的!
過了一會,炎語晗這才扭扭捏捏地說道。
“我……我也說不上喜歡他吧,就是覺得他這個人挺可靠的?”
吳易聽到炎語晗的話,臉上就苦笑了。
“可靠?你說我可靠,那你還每天晚上攥着陰風錐睡覺?”
這分明就是告訴吳易,你敢圖謀不軌,我就以死明志,哦不,同歸於盡的節奏啊!
“感情這個東西,其實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可以先上車,再付車錢不是嗎?”
睚眥正要再發表一番高談闊論,吳易已是“咳咳”地乾咳了幾聲,睚眥頓時就把腦袋低了下來,假裝沒睡醒一樣打起哈欠來了。
“你一晚上沒睡?”炎語晗看到一身練功服的吳易不禁詫異道。
吳易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參悟了一晚上的《天妖鬥典》,便笑了笑說道:“沒有,我醒得早,就起來練了一會武。”
炎語晗點了點頭,待到吳易坐到她的對面來,不約而同地兩人竟然是同時問了一句。
“你到漢陽城後什麼打算?”
這兩人都是一愣,倒是炎語晗先開口說道:“漢陽城裡有離火殿的驛館,那裡的人會負責將我送回離火殿,你呢?”
“我……”吳易聽到炎語晗的話,心中不禁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