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寶寶說得真摯,石動也不矯情,當即痛快收起所有煞靈石,一想起這一次平白到手這麼多中品煞靈石,頓時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跟毛飛飛對視一眼,後者也是喜得嘿嘿直笑。
王寶寶忽然拿出了一個葫蘆,揭開塞子,頓時屋子裡瀰漫着一股清冽的氣息,讓石動二人不禁打了個寒戰,精神俱都一振。
“三弟,這便是那靈眼之泉了,被我用這小乾坤酒葫蘆給收了起來,一併都給你吧!”
王寶寶將葫蘆遞到石動面前,笑道:“別推辭了,這靈眼之泉價值在三十萬煞靈石以上,長期用來洗眼,可以明目;用來飲用,可以冼練真氣,將來突破瓶頸時會少經磨難;甚至放置在洞府內,由於散發出來的清冽氣息,修煉也能無形中加快幾分;聽說若是種植着什麼天才地寶,也對其有滋養作用。
既然你是我和二弟全力輔佐的對象,你就收下吧!善加利用,早日突破築基期,好在宗門照應我倆。”
石動心裡別別直跳,這靈眼之泉的價值有多大,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多少築基修士都沒有呢,可他一個小小煉氣五層就已經擁有了,這要是傳出去,必會引來殺身之禍,只怕結丹老祖都會覬覦。
所以他心知肚明,別看王寶寶話說得漂亮,什麼全力輔佐他,其實是王寶寶生怕無福消受,懷璧其罪啊!
乾脆把這燙手的山芋送給他,也顯得他王寶寶仗義。
擡起頭來,看了看毛飛飛。就見毛飛飛兩眼發亮。鼓勵自己收下。石動心想:“他奶奶的,反正礦脈都挖了,900中品煞靈石都收下了,還怕再多一口靈眼之泉嗎?統統收下,只要撐不死,將來必有鴻運!”
當即把心一橫,坦然收起了靈眼之泉,拍着胸脯對王寶寶道:“王哥。你放心吧!小弟得你和二哥這般照顧,一年後的小比上必替你倆報仇,殺了那雷昊,出一口惡氣!”
“對對,殺了雷昊,替俺老毛報仇!”毛飛飛一聽,也大聲呼喝。
石動想得明白,這一次雷昊既然已對自己和毛飛飛下了毒手,雙方在三年小比上必然是一場生死鬥。
他早已打聽清楚,三年小比異常血腥殘酷。一方面大家要爭奪親傳弟子的名額,另一方面平素有積怨的。都可以在這場合決一生死。
而魔煞門選拔人才的標準就是優勝劣汰,雖然平日禁制同門仇殺,但在每次的三年小比、五年大比,甚至試煉中,卻允許仇怨雙方簽訂生死鬥契約,到時候各憑本事廝殺,不死不休,任何人都不得干預。
通過生死鬥解決仇敵,是受到門規保護的,因此石動料定到時候跟雷昊必有一場不死不休的生死鬥!
王寶寶卻在一旁搖了搖頭,提醒道:“三弟,二弟,你倆須得多加小心,雖然咱們這次得了這麼多煞靈石,在小比前的一年中可以大大提升實力。但那雷昊畢竟是甲等資質,在修煉速度上佔先,而且平素會得到師父和白進的不少關照,修煉資源上並不缺乏。
最要緊的,他這次應該也挖走了1000枚左右的中品煞靈石,這樣加上他的修煉天賦,在小比前也會竭力準備底牌,起碼多弄幾隻厲害的靈鬼,也是大有可能的!”
“怕什麼?小比都是一對一打擂臺,到時我先跟他打一場,摸摸實力,隨後三弟跟他一決勝負,我倆車輪戰也累死他了!”毛飛飛大聲道。
“誰說一定是一對一打擂臺?誰說一定是一對一打擂臺?”王寶寶瞪起了眼珠子,大聲呵斥:“你倆聽好了,三年小比就是給你們這些剛入門的新人準備的一場下馬威,讓你們清醒清醒,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做魔門,什麼叫做生存!”
他大聲咆哮,使勁揮舞着手臂,那緊張焦急的模樣,就好似他自己要參加一樣。
“三年小比是最殘酷的,甚至比五年大比都要殘酷,其目的就是刷掉至少一半的弟子,只留下真正經歷血腥考驗的核心弟子。聽明白了沒有?要刷掉至少一半,是一半啊!”
王寶寶忽然渾身打了個寒戰,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聲音顫顫地道:“我記得,當時我經歷三年小比時,我們老祖把一共100多名新弟子統統丟入了鬼潭,然後……然後任憑我們一路跟厲鬼廝殺,哭爹喊娘般地往宗門跑。爲了……爲了全面考察我們的心智和實力,老祖在一些地點準備了丹藥、法器、靈石、逃生的傳送陣等等,我們必須想盡辦法搶到這些寶貝,否則就得面對厲鬼的追殺,結果……”
“結果什麼?”石動和毛飛飛忍不住追問。
王寶寶目光中透出極度的悲哀和恐懼,聲音聽起來像在哭喊:“結果,結果我們沒有被厲鬼殺死多少,卻因爭搶寶貝而彼此廝殺,死掉了一大半!哈哈哈,這時我……我才明白,原來那些寶貝是老祖埋下的誘餌,目的就是讓我們彼此廝殺,磨練我們的心性。”
毛飛飛和石動不禁都打了個寒戰,彷彿看到無數修士哭爹喊娘地奔跑廝殺,鮮血肢體四處飛舞,而老祖雙手揹負,站在高高的雲端俯視着,哈哈大笑。
“他奶奶的,咋這麼嚇人啊?”毛飛飛牛眼一瞪,驚呼道。
石動心裡也涼颼颼的,半天不得勁兒,過了半晌,追問道:“後……後來呢?大哥你怎麼活下來的?”
王寶寶苦笑着,神情變得很窘迫,搖頭道:“唉……我是最沒出息的了。我最怕死,大家往上一衝,擁擠之下我就倒在了地上,後來死屍就把我埋了起來。我等到最後,四下裡靜悄悄地。從死屍堆裡爬出來一看。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着?”
“遍地血腥啊!四周都是厲鬼在啃噬修士的屍體!我嚇得沒命地逃。結果衝進了老祖事先佈置下來的傳送法陣,被一下傳送到了安全地點。唉……我就是這麼揀了一條命,若不是運氣夠好,我早就餵了厲鬼了!”
石動和毛飛飛一陣無語,均在心裡暗想,怪不得你見到危險就躲起來,原來早就嚐到了甜頭了啊!
石動乾笑兩聲,安慰他道:“大哥。話不能這麼說,你這叫審時度勢,說不定老祖考驗的就是能忍辱負重,能根據自身長處冷靜求生的人。”
“唉……誰知道呢?反正我挺羨慕那些能通過自身實力拼殺,最終獲得優勝的弟子。我們那一批有好幾個天才,嘿!有一個最變態的,到處殺人搶寶貝,最後拿着搶來的寶貝從鬼潭一直殺到了宗門,死在他手下的修士和厲鬼不計其數。
這個人叫方浩,是我們老祖最心愛的弟子。已經突破了築基期,實力在整個宗門也是數一數二的。跟你們的那個……那個三師哥杜螭同爲體修,都是一身橫練功夫極爲恐怖。
他倆並稱咱們宗門的黑白雙煞,現正在西域蠻荒歷練,聽說兩人打了一個獵殺妖獸的賭,已經兩年沒回來了,算起來,三年小比後,他倆就該從蠻荒回山了。
也不知道三年他倆要滅殺多少妖獸?實力又該成長到何等恐怖的地步?嘖嘖嘖……”
看着王寶寶滿臉癡迷,連連搖頭的模樣,可見這位方浩師兄在他心靈裡留下了多麼難以磨滅的印記,石動暗暗好笑之餘,對此人,對三師哥杜螭,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隱隱約約地,他彷彿看到了一條通向魔煞門頂峰的崎嶇道路,目前他所處的位置,周圍都是雷昊等人作爲競爭者,可一旦爬出了這個區域,成爲了築基修士,接下來恐怕就得面對方浩、杜螭、白進等人的圍追堵截了。
忽然之間,石動想到了,王寶寶所說的那個三年小比的模式,其實就是整個魔煞門生存狀態的縮影,任何時候留給大家的寶物、生存機會都是不夠分配的,有的時候需要上去拼死爭奪,有的時候需要隱忍積蓄力量。
但不論怎樣,這種弱肉強食的競爭是永遠不會停止的,在這魔門一日,便要經受這種規則,不死不休!
忽然石動想起一事,忍不住問道:“對了王哥,你說的方浩也好,我們三師哥杜螭也好,跟我們大師姐林珺瑤比起來,誰更厲害呀?”
王寶寶愣了一下,大感興趣地道:“這我可說不好,聽說你們大師姐林珺瑤已經是築基後期了,隨時可以突破進入結丹期,按說應該比他倆厲害。不過杜螭和方浩也都是天縱之才,修煉時間不長,可都已經是築基中期了,兩人誰也不服誰,相約一起去蠻荒歷練。
這次回來,是否能突破到築基後期,誰也不知道!要是真得突破了,那跟你們大師姐可就有一比了,畢竟體修的近戰能力極其可怕,同修爲的修士都怕體修,一旦被近身就有被秒殺的可能!”
說到這裡,他咂巴咂巴嘴,喘了一口氣,看着石動和毛飛飛鄭重告誡:“記住,我說的這兩人屬於宗門內最出類拔萃的一批頂尖修士,將來有機會我會跟你倆再詳細介紹其他人。
總之,這些變態傢伙要麼是苦修,天天就知道修煉,因此實力極其可怕;要麼就是老祖的心愛之人,比如殷敖、林珺瑤等。這兩類修士都很變態,你倆將來碰到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得罪了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就算是與他們有密切關係的下一層修士,你倆也得格外小心,比如我聽說,那個章老鼠就跟杜螭關係很近,你們誰若得罪了他們的手下之人,也就等於交惡他們。所以,一定要小心!”
王寶寶特意看了石動一眼,石動心知肚明,這是指他曾攛掇王寶寶等人去戲弄章老鼠,當然王寶寶不知道,其實章老鼠已經跟石動接下了死仇了。
這麼一來,石動心中一凜,看來自己雖然發了大財,又抱上了師姐的大腿,可是今後的路並不好走啊!
前有雷昊跟白進虎視眈眈,後有章老鼠跟杜螭暗中窺伺,真要是自家老祖一拍腦袋,也搞出一個什麼鬼潭試煉的三年小比,把大家夥兒都給丟到那裡去,自己樹敵太多,搞不好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這三年小比,大有兇險,不可不重視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