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
燕京的天空烏雲密佈,雨水中夾雜着雪珠子,砸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
空氣中陡然平添了一絲寒意,冷的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秦家別墅內。
老祖宗和秦越在大廳內擺開了一盤圍棋,一邊下棋一邊關注着盛世典藏血鬥鬥寶的情況。
當得知沈秋贏得了第一輪的時候,老祖宗面露欣慰的笑意。
“後生可畏呀!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別看沈秋這小子長相平平無奇,但在鑑寶能耐上、人格魅力上讓老生佩服不已啊,雖說他現在只是國師榜上的三十的排名,我敢說將來燕京城的古玩大亨必然有他的一席之位!”
“哎,如果這小子能夠成爲我秦家的人那該有多好啊,小語呀……”老祖宗掉頭問旁邊沉默的秦輕語:“我聽說你最近和沈秋走的很近,這方面你要多加油啊!人家沈秋是個有才華的人,那方面你要自己主動一些,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你自己捅破那層窗戶紙不就明朗了嘛!”
“老祖宗……”秦輕語滿臉羞紅,嫩白肌膚上凸顯紅暈嬌美無暇。
“老祖宗!”對面下棋的秦越冷言冷語道:“我倒是不看好這個沈秋,常言道槍打出頭鳥,沈秋這段時間太出風頭了,從浩二、太一兄弟倆的古玩店、再到那件明朝的美人香屍、黃金大鐘、賞寶大會、和這次的血鬥鬥寶……”
“可以說今年燕京古玩界發生的大事件鬥跟這個沈秋脫不了干係,今年他可算是出盡了風頭呀!這在燕京城出風頭可不是一件好事!您別忘了上面還有一個毛家呢!以毛家現在的地位,是不允許有人在燕京城搶他們的風頭!”
“嗯……說的有道理,小語呀……回頭你碰到沈秋稍微提醒他兩句,鋒芒畢露是好事,但也要有個度,千萬別被毛家盯上了,否則會很麻煩的……”
“知道了,老祖宗!等這次和竹古的鬥寶結束,我就專門和沈秋說……”
秦越擡頭多看了秦輕語一眼:“他這次能不能安然回來還說不定,怎麼小語你們關係發展的很好嘛……”
秦輕語不願意搭理秦越,冷聲迴應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嘿!你這丫頭太不懂禮貌了吧?怎麼跟你二哥說話呢!”
“好啦好啦!”老祖宗提醒兩個小輩:“你倆誰也別說誰,秦越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老大的孩子都有了,你是不是也給我找個對象呀!小語雖說平時少言少語,但好歹現在也聽到腳步聲了……”
老祖宗的話說到一半,秦家的老管家就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連聲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老祖宗出事了出事了!”
老祖宗面露不快,僵着臉責備道:“老劉你在秦家也幾十年了,怎麼還跟年輕人一樣沉不住氣,你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不是老祖宗……就是上午的那件上門提親的物件!不知道咋回事,被擡到咱們秦家大廳裡來了!”
“什麼?”老祖宗眉頭緊蹙,驟然站了起身,厲聲呵斥道:“怎麼回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拿進來了嘛!你們當我說的話是耳邊風嘛!”
“老祖宗您聽我解釋……”
老管家苦着臉說到:“我一直都按照老祖宗說的做了,也囑咐過門口的人了,是大少爺讓人把它拿進來的,我也勸過大少爺,但不知道爲什麼,大少爺還是執意讓人拿了進來,我只好來找老祖宗您了……”
大少爺?說的便是秦家的大長孫,秦浩。
老祖宗大發雷霆,怒拍茶几:“混賬東西,秦浩在幹什麼?他怎麼也做出這種不妥當的事兒!”
大長孫秦浩在秦家的小輩當中,一向都是最爲成熟穩重的一個,這次居然主動將那隻提親的箱子收回來,着實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
秦家大廳中。
老祖宗拄着龍杖,滿臉的怒氣。
屋子中央擺放着那件正方形的箱子,正是光頭經理從車上卸下來的那件。
大長孫秦浩,悶頭站在箱子的旁邊,測聽老祖宗的責備。
秦輕語的臉色一片凝重,原本老祖宗的法子將這些提親的物件擋在外面,這麼做從某種程度上抑制那個明月的意圖。
可是萬萬沒想到,最後這箱子居然被秦浩拿進來了?感覺秦浩這次做了一件沒過腦子的事兒。
“怎麼回事呀!秦浩!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誰讓你把這件箱子拿回來的?你是跟你小語有多大的仇啊,多麼想把她給嫁出去呀?”
秦浩彎腰給老祖宗行禮:“老祖宗多慮了,秦浩從始至終都沒有這個想法……”
“你把着箱子拿回來是何意圖?你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嘛!還是你壓根就沒把我這個奶奶放在眼裡?”
“秦浩不敢!”秦浩撲通跪在老祖宗的跟前:“老祖宗讓我爹調查這個《明月》的線索了嘛?這個事情一直都是我在做,目前我也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我們查到當年小語上學的時候,就有人曾經用《明月》的筆名向一些雜誌社投過稿子!並且還查到了一些重要的線索!”
“哦?你查到什麼了?”
“老祖宗,我還查到,現在的古玩市面上,存在着一些《明月》落款的瓷器!這是我無意之間發現的,本以爲只是一個巧合,直到後來我讓人找出了十來件的瓷器,都是用的相同的落款!”
“並且我也請了專業人士做了筆跡對比,發現這些落款的字跡和小語求愛信上的筆跡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相似度!所以我斷定寫求愛信的那個人和投稿、做古玩的那個明月是同一個人!老祖宗您請看!”
秦浩一聲招呼,幾個手下分別擡上了十多件的瓷器,包括花瓶、梅瓶、對字瓶之類的瓷器,一字擺開在老祖宗的跟前。
“老祖宗您請看,這些瓷器大多數都是七八年前所製作的,都是手工繪製、然後再在窯口中燒製出來的,雖然這些瓷器的年限都不長,但論做工和繪畫的技藝還都是寫精品,價值算不上很高,算下來每一件瓷器大概是一兩千的均價!”
“老祖宗,玩瓷器的人都知道,單獨刻畫、單獨燒製、單獨定製器皿,需要耗費大量的財力和物力,可以這麼說,在七八年前絕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玩的,所以從這一點我可以判斷出,這個人的家境背景一定非常的強大。”
“我也去調查過,燒製這幾款瓷器的窯口,目前這家窯口已經關門倒閉了,所以說線索鏈就斷了,這也是我爲什麼將這件箱子拿回來的原因!我想打開箱子,看看裡面的物件,就看能否從他的上門物件中找出蛛絲馬跡!也許我們打開箱子,從物件的屬性中就能找出有用的線索!”
秦輕語沉聲質問到:“爲什麼你確定能從這件物件中找出線索?之前的囍盆和金算盤你怎麼沒找到?”
“因爲這次的物件比較的特殊!”秦浩指着箱子的正面,上面貼着一張紙條寫着幾個清秀的字跡:“明月親自爲秦小姐量身定做的上門禮,望小姐能夠洞悉我心,秦輕語小姐親啓!”
秦輕語忍不住走下來幾步,之前確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這是明月親自給自己做的一件上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