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輪到閆少帝吃了,他優雅地進食,那些食物,安初夏都嘗過,上面有着她的口水,但他似乎一點都不介意。
安初夏震驚得風中凌亂,他吃她的口水,他吃她的口水,他不會餓成這個樣子吧。
更讓她震驚的是,他津津有味地風殘雲卷的過程中,依然優雅得人神憤怒的地步。
可不可以不要吃得這麼好看?
閆少帝就是閆少帝,他吃完了之後,按了鈴。
“你要做什麼?藥液還有一大半呢,沒必要驚動護士。”三更半夜的,讓護士們好好睡覺吧。
話音剛落,睡眼惺忪地護士在看見閆少帝之後,眼睛頓時泛着綠光,“請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明明問的是安初夏的傷,眼睛卻是死死盯着閆少帝。
閆少帝看了一眼小桌子上面的一片混亂,命令,“幫我收拾乾淨。”
呃,安初夏的臉皮一抽。
爲什麼不是他順便收拾一下。
看來他這個總裁脾氣還是很明顯的,她有些擔心護士會生氣,然後拿自己出氣,畢竟,她要靠護士的溫柔才行呀,不然她狠狠一針紮下去,手會很痛的。
沒想到,護士小姐很樂意被他指使工作,說,“好,我馬上收拾好。”動作利落地收拾乾淨,離開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捨地盯着閆少帝,彷彿在說等會再收拾的話,可以直接點她的名字呀。
安初夏的臉皮再次抽了。
止痛針本來就有安眠的作用,她很快就有了倦意,可是看着閆少帝那麼高大的身材塞在沙發的時候,她有些不忍心。
再怎麼樣,他大可以直接回家的,不必在這裡陪着她。
他的總裁少爺是嚴重了一些,但他去而復返,還爲她準備了夜宵,就衝着這一點,初夏就沒辦法硬下心腸地看着他在沙發上縮一晚。
她挪了挪位置,衝微微倦意的他說道,“你……不如在這裡睡吧,這半邊總比沙發好。”
閆少帝挑眉,眸底染起一抹笑意,儘管對她這個提議很滿意,但是,他搖頭,“你受了傷,等會藥力過去後手還會繼續痛,你一個人睡舒服一些。”
她訝異,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他避開了她清亮純淨的眼神,笑意裡夾雜着一抹不自然地神色,“快睡。”
安初夏的嘴脣忍不住上揚成深深的弧度。
他開始惱羞成怒了,威脅,“再不睡的話,我就抱着你睡,半夜順便吃了你。”
早上,太陽的光線照射了進來,安初夏睜開眼睛,只見閆少帝縮在沙發上面,睡得很香甜。
斑駁的光線正好落在他的臉上,身上,剛硬高貴的線條,如雕刻一般的五官,渾身散發着一層柔和的淡芒。
安瑩瑩推門進來,看到的是安初夏凝視閆少帝的樣子,臉色一沉,隨即綻開了安瑩瑩式的優雅笑容,她手上還難得地握着一束小黃菊。
推門的聲音驚動了閆少帝,他睜開眼眸,一開始是迎上了安初夏的視線,眸底浮起一抹柔和的表情,繼而感覺到房間裡有第三者,頓時冷厲地掃射過來。
安初夏看見安瑩瑩,想起昨天的事,心裡不是滋味,傻了也知道安瑩瑩昨天存心要教訓她。
想到自己的
手差點殘廢,頓時有些來氣。
“你來這裡做什麼?”閆少帝站起來,態度冷漠,語氣更冷漠。
安瑩瑩走了過來,用誠懇的語氣對她說,“初夏,對於昨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不要放在心裡好嗎?”
初夏揪了一眼她手中的小黃菊,心裡更來氣,哪有人來探病送小黃菊的,這不是詛咒她快點死嗎。
她冷淡地說,“你不是故意的,我的手都差點廢掉,萬一安小姐你故意的話,恐怕你要到我的墓前送我小黃菊了吧?”
她不是聖人,脾氣好不代表任由人欺負,就算知道沒有還手的本事,起碼也不能被人摑了一個耳光還要和她握手說要不要再摑另外一邊。
安瑩瑩對她的恨意,她太清楚,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裡向她道歉。
閆少帝走到了牀前,面對着安瑩瑩的歉意無動於衷,“你一大早來這裡就是爲了道歉?”就算是剛剛醒來,他還是那樣乾淨清爽,沒有普通人起術的那種濃濃的牀氣。
安瑩瑩忍住了燃燒着的妒火,綻開明亮優雅的笑意,“是,帝哥哥,我知道錯了,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害得安初夏這個樣子,我真的覺得過意不去,一整晚都在反思,所以早上來這裡道歉。”
一頓,她笑盈盈地對着安初夏又說,“女人之間的事,帝哥哥是不會明白的了,是嗎?初夏。”語氣帶着她特有的親暱。
安初夏沉默,聽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分明就是說,這是她們之間的事,有本事的話就不要將閆少帝扯下來,若是扯下來的話,安初夏就被她說中了,只有靠男人的本事。
閆少帝掃了安瑩瑩一眼,略顯嘲諷地勾脣一笑,“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瑩瑩,你怎麼也是千金小姐,怎麼來探望我家安安用小黃菊,一點都拿不出手。”
我家小安安。
他喊她小安安?但是叫她瑩瑩?
那麼親暱的口吻和眼神,刺痛了安瑩瑩的眼睛,她心中的嫉火,就好像野火般,瞬間將她燃燒殆盡!
她攥緊手指,儘量不讓自己失態。
安瑩瑩被嫉妒啃噬得幾乎體無完膚。
他在這裡陪了安初夏一晚,還護着那賤人,那麼她這個未婚妻到到底是什麼?她死死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這時候不能崩潰。
閆少帝本就是一個花心大少,他薄情放縱,對一切漫不在乎,她太清楚他的個性!所以,不要生氣不要衝動!
她要找機會弄死安初夏,只要安初夏消失,從今以後,站在帝哥哥身邊的女人,只能她一個!也必須只是她一個!
她努力地微笑,“我以爲初夏會喜歡這種小黃菊,它和初夏的性格一樣,頑強不息,值得別人尊重。”
安初夏卻是聽出了她語底的輕蔑,她是想用這小黃菊來形容它是多麼的卑賤吧,她淡淡地說,“謝謝安小姐的好意,就算是小黃菊,也有它可取的一面,安小姐懂得欣賞就好。”
一頓,她仰臉,對閆少帝說,“我餓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綻開了一個微笑,“很好。”
安瑩瑩連忙說道,“帝哥哥,閆伯伯讓我來通知你一起回去吃早餐,安初夏的早餐,我
可以派人送過來。”
爸爸?
閆少帝淡淡地說,“你找我爸爸了?”
她微笑,“是,因爲昨天你抱着她衝出公司,這樣的事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會影響你,影響到你,就會影響閆氏的股價,我不想你失去這一切,所以讓閆伯伯出面處理。”
一頓,抱歉地說,“當然,都怪我,若不是我的不小心,也不會發生這事,帝哥哥,你原諒我好嗎?這事我已經儘量在補救了。”
這時候她拿出了金色的手機,遞給他。
那是閆傲。
他聽了一會,只嗯了一句,臉色沒變,但是安初夏卻感覺到他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
掛了線之後,他對安初夏的態度冷淡了一些,淡淡地說,“我打電話讓蘇琪過來,你這幾天在醫院裡也是帶薪假期,醫藥費由安小姐付責。”
安瑩瑩微笑,“那是當然。”
“好。”安初夏的表情也是很淡然。
她在醫院裡住了十天,這十天裡面,閆少帝沒有再來過,小琪的腳不方便,安初夏也不讓她來,手拆了紗布之後,就獨自一人出院。
用蘇琪的話,這新房子的風水真是不好,一住進來就是天殘地缺的一對。
露臺是一個有着很美的風影,對面就是碧綠清澈的河,S市的環保做得很好,這條河幾乎是S市的特色,清澈得幾乎見底,上面連船都沒有,兩邊的護欄和綠道做得美崙美煥。
小琪做了兩個杯麪,兩人坐在露臺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吃着泡麪,小琪昨天做了最後一次複檢,終於可以上班了。
她高興得不得了,“在家裡黴了那麼久,終於可以回到天空了,來,我們碰杯面,祝我一飛沖天。”
初夏淺淺一笑,“你不再休息幾天?”
“還休息?再這樣下去恐怕要長期休息了。”
“怎麼覺得今年的秋天特別冷?”
“呃,初夏,你是有心事吧?”
她不置可否,清麗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沒有,你想太多了,你打電話銷假,明天航空公司報道。”
小琪用力地點頭,“是,我的腳沒事了,那個叫阿克的醫生,是一個神奇的人。”
安初夏默默地吸着麪條,並不答話。
蘇琪關心地問,“安安,閆少帝是不是欺負你了?”
似乎自從遇上那個閆少帝之後,她們的平靜生活像是被投進了一塊大石頭,翻起了驚濤波浪。
而安安,似乎也變了。
“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爲了我?”小琪繼續問,“如果是爲了我的話,我現在可以上班了,你沒必要在和他一起,我們一起努力存錢,終有一天也會買到房子的。”
安初夏微笑,“你想太多了。”
蘇琪疑惑,“可是,他明明有未婚妻,爲什麼還要和你在一起?”
手機的鈴聲響起。
閆少帝的名字跳躍在她的前面,她不想蘇琪擔心,一接聽,就聽見閆少帝的聲音略帶怒意的傳來,“你出院了?!”
“是,我的手已經拆紗布,再過幾天可以上班。”她淡淡的語氣,彷彿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馬上到樓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