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人老成精
音終於知道了她那份小情緒到底是什麼，也知道自己犯了爍金人最大的禁忌。情愛是影響爍金人雙子心靈交互的最大阻礙，一旦陷入其中，爍金人也不再是爍金人。
因此爍金人對這份禁忌制定了最嚴厲的懲罰，以警示所有族人。
盧克想要開導音，畢竟音還沒有到那種無可救藥的地步，兩人並沒有開啓這禁忌之戀。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只要及時斬斷這情緒，她還是爍金人。
可是不等盧克開口，音轉而笑着說：“磐答應幫我保守秘密，我也會把這份情感壓下，想的時候就拿出來品味。
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即便……被長老們發現，也不會連累任何人。”
音沒有把心裡最想說的話對盧克說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會得到怎樣的回答，畢竟爍金人的懲戒會牽連到他。不如就把這份情感藏在自己心底，像以前一樣獨自享受其中。
盧克反而不知道怎麼說了。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對伱的承諾任何時候都有效，不管有什麼麻煩找到你，我都會幫你解決。”
音心中的包袱彷彿一瞬間放開，笑容也更加的自然：“不談這種破壞氣氛的事了。我是第一次見這麼宏偉的宮殿，你能帶我四處轉轉嗎？”
“當然可以，你可是金盾帝國最尊貴的客人。”
盧克帶着音遊覽一遍皇宮，再把她送到爍金人的住處。
剛剛返回自己的住處，凱琳娜就告知有一位神秘的老者拜訪，已經在休息室等了兩個多小時了。
“他不肯告訴我名字，但看他的氣質和舉止似乎是一位大人物。而且這兩個小時他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樣子。”
是誰？
聽完凱琳娜對訪客樣貌的描述，盧克始終沒有猜出對方的身份。
但既然對方等了自己兩個小時，於情於理都要見上一見。
“帶他去二樓書房。”
“是，侯爵大人！”
盧克來到二樓書房剛坐下，拜訪的老者就被凱琳娜帶了進來。
僅僅看了一眼，盧克就知道這位的身份。
大天使戈爾德。
管理天空城的是十四位大天使，大天使戈爾德在十四大天使中算是地位比較高的，是此次天使使團訪問金盾帝國的主使。
現在的大天使戈爾德沒有穿天使的長袍，而是穿了一套流行的紳士服，天使翼也隱藏起來，難怪凱琳娜看不出他的天使。
盧克雖然看出戈爾德的身份，但沒有點破。
“請坐，神秘的客人。我的時間很緊張，你先做一個自我介紹，然後說明這次拜訪是爲了什麼事。”
“感謝隕星侯爵……”戈爾德在書桌的對面坐下，然後拿出一把十字匕首，匕首握柄處掛着一個小水晶瓶，瓶子裡裝着散發着聖潔白光的水：“我是一個驅魔師，在經過附近的時候發現這裡有很強的惡魔氣息。
惡魔是極其邪惡的生物。他們會迷惑人的心智，慢慢吞噬人的靈魂。請讓我消滅他，即將安寧還給你。”
盧克沒想到堂堂一個大天使竟然跟自己裝神棍。
“在對里奧的海戰之後，世人都知道有一個惡魔在我這裡服刑。如果你在我這裡感受到了惡魔的氣息，肯定就是那個倒黴蛋。
我這裡沒有魔讓你驅，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讓人送你出去。”
戈爾德好不容易見到隕星，怎麼可能兩句話就被趕出去。
“我聽過關於這個惡魔的傳言。他被精靈晴空女王制服，並接受刑拘懲罰。但是惡魔就是惡魔，他們的任何承諾都不可信，只要就機會他們就會作惡。
消滅他們，纔是最正確的辦法。”
“你如果這麼喜歡消滅惡魔，怎麼不去地獄？那裡到處都是惡魔，足夠你衝業績。”
戈爾德沒有因爲盧克的嘲諷而惱怒，他依然很誠懇的說道：“驅魔師以救贖世人爲己任，地獄裡面的惡魔只要不危害世俗，就不是我們獵殺的目標。
侯爵大人不讓我消滅這個惡魔，是不是因爲晴空女王。您可以讓我見見晴空女王，我相信女王陛下會聽從我的建議。”
戈爾德來的目的終於露出來了。
盧克笑着說道：“晴空女王最近非常忙。而且她會先見爍金人的牧長老，然後纔會輪到你……大天使戈爾德。”
戈爾德愣住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隕星輕鬆的看穿。
“我不理解……我已經有上百年沒有降臨世俗，今日來聖倫城也沒有告知任何人我的身份，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盧克翹起二郎腿，拿捏着說道：“戈爾德大天使，你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帝國密情局乾的就是蒐集情報的工作，如果連你都認不出來，我這份薪資不是白拿了嗎？”
戈爾德知道隕星是在胡說八道，金盾帝國密情局再厲害，也不可能把情報做到天空城。
“既然侯爵大人不願意如實相告，我也就不問了。我以普通人的身份來訪，是一次秘密拜訪，沒有告知隨行的天使，也請侯爵大人爲我保守這個秘密。”
盧克看着戈爾德，問道：“保守秘密當然可以。只是爲什麼還要瞞着那些與你同行的天使？”
“這是我們天空城內部的事，請恕我不能告知。我這次來是想能不能通過您的引薦，單獨見一見晴空女王陛下。”
盧克還是剛纔的回答：“不行！晴空女王先見誰，談什麼都是已經安排好的。單獨見了你，我們沒有辦法對爍金人交代。
畢竟爍金人是帶着投資來的，而天使們卻……”
盧克無聲勝有聲。
有錢可以插隊，兩手空空的來就老老實實等流程吧！
戈爾德大天使沒有就此放棄：“只是私下見面，不是正式會談。而且關於奧古斯丁大帝的事情，我想您也需要我們協助隱瞞吧。”
面對要挾，盧克不爽的說：“正是因爲奧古斯丁大帝的事情，你們纔有機會進入皇宮。否則就憑你們害死帝國的皇帝，你們誰也見不到。”
戈爾德問：“怎麼是我們害死了奧古斯丁大帝，明明是晴空……”
“晴空女王只是殺了一個試圖借奧古斯丁大帝之名禍亂帝國的英靈，在他身體死亡的一刻，我們偉大的皇帝就死了。
如果不是誓言之劍隨意給了陛下一套英靈武裝，陛下絕對不會捨得把自己的身體弄成那副模樣，他還可以活很長時間。
將一個健康的人轉化爲英靈，你們的做法和惡魔收取靈魂有什麼不同！”
面對盧克的怒斥，戈爾德大天使無可辯駁。
他雖然不知道整個過程的詳情，但僅僅通過已知的信息，誓言之劍的確是違反了慣例，將一套英靈武裝賜給了一個身體遠不到頻死階段的人。
可以說，是這套英靈武裝促使奧古斯丁大帝捨棄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己轉化爲了英靈。
若是追究責任，天空城有不可推卸的部分。
戈爾德大天使立即糾正自己的錯誤：“我們這次來訪金盾帝國不會參與帝國內部的任何糾紛，僅僅商討在聖倫城建造一座聖堂。
而我們真正的目的是……想和晴空女王談一談，關於上一代世界樹損毀賠償的事情。”
戈爾德在奧古斯丁大帝事情上表示不會亂說話，盧克也是見好就收，弄的太僵對誰都沒有好處。
“對，帝國內部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做爲月光王庭女王的首輔大臣，我對天空城願意賠償世界樹被毀的想法，表示非常欣慰。
晴空女王陛下曾經說過：索要賠償不是我們這次索賠的目的，如何通過此次事件做爲警示，讓這件事不會再次發生，纔是我們真正的意圖。
新生的世界樹還非常的弱小，與曾經的世界樹無法相提並論。我們必須防患於未然，不能在讓悲劇重演，世界樹若滅絕對整個世界都是損失。”
戈爾德大天使很認可的說：“是，世界樹做爲最古老的超凡物種，必須嚴密的保護起來。
如果月光王庭同意天空城在世界樹附近建造一座聖堂，天空城就可以派出天使保護世界樹。”
盧克知道天使真正目的，他佯裝拒絕：“不，女王陛下想保持月光王庭的現狀，外來的因素有可能會損傷到世界樹。
尤其是……古代戰爭中，你們五個文明都參與了摧毀世界樹的戰爭。新生的月光樹王傳承於上代世界樹，天使的聖堂或許會引它不高興。”
戈爾德知道隕星和精靈晴空的關係非常深，想要見晴空女王，必須過這一關。
他對盧克說道：“只要侯爵大人能促成這件事，天空城一定會給您準備一份單獨的答謝。”
都說人老成精，天使老了也是個精。
老戈爾德對世俗界這點事很清楚嘛！
盧克立即變出了笑臉：“我不是圖什麼答謝，只是在我這個位置一定要謹言慎行。做對了不一定有什麼好處，但做錯了一定有壞處。
晴空女王是精靈族的兇猛戰歌，一生都奉獻給了世界樹，現在她擔任着月光女王，即便我和她的交情非常好，也不能隨意答應任何關於世界樹的事情。
不過……天使是正義的化身，即便那場戰爭造成世界樹損毀，肯定也是惡魔先動的手，天使們只是不小心傷及了無辜。”
盧克毫無愧疚心的把鍋給惡魔扣上。
戈爾德大天使很違心的說：“是，我們誰都不想發生那件事，但戰爭總是會波及到無辜。我們一直對傷害世界樹有很深的反思，現在世界樹復甦，天使就想着盡我們的能力保護它。”
盧克笑着說：“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正式見面的次序不能變，我們不能讓爍金人感覺到被怠慢。
但我想辦法安排您和晴空女王陛下進行一次私下的秘密會面，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促成在月光王庭建造一座聖堂。
畢竟保護世界樹的樹人都還是樹苗，有天使保護比什麼都能讓人安心。”
有了隕星的承諾，戈爾德大天使這次拜訪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起身將手中的十字匕首呈上：“這是我親手打造的匕首和聖水，對惡魔有非常強的剋制作用。我再次提醒您，惡魔不可信，不要把它們留在身邊。”
盧克接過匕首和聖水，沉甸甸的分量不低於一把大型闊劍，顯然是使用某種特殊鍊金金屬打造，是一把強力的鍊金武器。
“感謝戈爾德大天使的饋贈，也感謝您的善意提醒。我也有句話對您說，在古代戰爭以前，生物沒有善良和邪惡之分。強行劃分帶來的結果就是，一部分天使轉變成墮落天使去了地獄。”
戈爾德大天使經歷過墮落天使事件，很清楚戰爭前和戰爭後天空城的變化。
善良可以執行正義，邪惡也可以執行正義。天使沒有了惡的中和，善的一面就越來越極端。
古代戰爭前的天使即便與惡魔相互剋制，也從來沒有把消滅惡魔做爲自己的天職，甚至有很多天使與惡魔有不錯的交情，一起懲戒世間做惡的人。
天使執行了正義，惡魔獲得了美味的靈魂。
那時候的惡魔不相信惡魔，但信任天使。
那時候天使們活的都非常輕鬆。
直到爍金人發起古代戰爭，一切都改變了。
戈爾德大天使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改變，但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
“好吧，就請把我剛剛的話當做一個很普通的建議。代我向晴空女王陛下問好，我很期待與她儘早的會面。
告辭！”
戈爾德大天使大有收穫的離開。
可是不等盧克稍事休息，凱琳娜就進來通報：“世界銀行怒濤城分行的磐理事來訪。”
盧克問道：“是磐理事一個人來的嗎？”
“是的，侯爵大人，這次音理事沒有一起來。”
盧克大約猜到磐想談什麼了。
塞繆爾港海戰戰敗，對里奧共和國是一次極其嚴重的打擊。不僅僅是當界政府垮臺，新一屆政府也沒有把混亂的國內局勢疏導平穩。
望風者的復國軍則趁機大肆進攻，對焦頭爛額的里奧共和國形成了秋風掃落葉之勢。
一些里奧政府裡面的投機者們開始重新站隊，里奧王國復辟幾乎只是時間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