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家的樂師的音樂造詣真的是高得沒話說,我只是發音不準的唱了一次,他們就能很好的爲歌曲配上正確音樂,完全不用我多費口水再解釋多一次。那幾位舞者也一樣的不賴,雖然她們都不知道日本歌舞、新疆歌舞和韓國歌舞爲何物,但我只需大概的把相關的舞蹈動作比劃一翻,再和她們交流交流,她們就能明白我在手舞足蹈的亂舞什麼,跳出比我好看不知多少舞蹈動作。雖然和正宗的日本、新疆、韓國的舞蹈不大一樣,不過,反正沒人知道真正的是怎樣跳了,就算亂舞也沒問題。
王妃跟着舞者們一起去練舞,我就繼續教軒轅紅豔、洛小橙和浮雲他們唱歌。還好他們幾個人都算是聰明那一類,用不了多久,就能唱自己唱了。雖然字的發音很不準確,但已經比預期中好了。軒轅歧也說了,我們所需的表演樂器和衣服,起碼要三天才能做好,也就是說我們至少還有三天的時間來排練。在腰鼓還沒有做好前,就先用兩塊木板架起來,讓軒轅紅豔掛在腰間先練着。至於跳日本舞通常用的紙扇,這個年代沒有紙,改用布做的扇就行了。
趁還有時間,我還得要把各人的兵器想辦法藏好。我們是“遊方藝人”,當然不能大搖大擺的拿着兵器進王宮啦。西平王和浮雲的兵器比較容易藏,藏到樂師的琴裡面就行了。最麻煩的是洛小橙的兵器,那把大得離譜的劍,沒有那麼大型的樂器可以把它藏起來。既然藏不了,只好在外面弄些裝飾,把劍加工成掛滿了竹板的新型敲擊樂器。
忙了一天,總算把所要做的事情大致安排好。天色在不知不間已經暗了下來,是時候要讓大家吃晚飯休息了。
雖然是有點餓,但我已經有幾天沒有洗澡,之前沒時間去想這個問題,現在閒下來,就覺得自己的身上散發着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還是先洗過澡再去吃飯吧。軒轅紅豔有說過,她已經吩咐下人在我住的房間裡放了一個私家泡浴大木桶,房間裡也已經準備好幾套替換的衣服。她還說如果我想沐浴的,只需要跟軒轅歧特意派來西院伺候我們的四嬸說一聲,就會有人爲我準備。
美美的泡過一個期盼已久、灑滿花瓣的古式木桶熱水泡浴後,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穿好。軒轅紅豔給我準備的都是女裝,來了這個時空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穿女裝。女裝的穿法和男裝好象不一樣的,不管那麼多了,隨便套到身上,反正不掉下來就行了。至於頭髮,剛洗過,披頭散髮走出去不太好,就用布帶鬆鬆的綁在腦後。費了些時間把自己收拾好,走出門口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漆黑一團。不見軒轅紅豔留下的爲我帶路的四嬸,反而見到一個拿着燈籠、下人打扮的陌生少女。
少女說:“伏小姐,這邊請。”
雖然不見了四嬸有點奇怪,但我還是跟在她後面走。
左轉又轉,少女徑直的把我帶到一個涼亭上。還沒有走近,就見有一個人站在那裡,雖然亭裡的燈光不是那麼亮,但光看那高挑、極有美態的背影,不用說那個肯定是王妃。
她不是應該和大家一起去了吃飯的嗎?怎麼跑到這裡來?還有我,本來是應該去吃晚飯的,怎麼被帶到這麼一個一點都不象飯廳的地方?
我想問那個帶路的少女究竟是什麼回事,她已轉過身來說:“伏小姐,王妃想見你,你過去吧。”不等我提出疑問,她已經快步的往回走,把我一個人留了下來。
無端端的想見我,還要單獨的私底下會面,感覺上不會是什麼好事情。但既然已經給騙來了,就看看你究竟想怎樣。
走上前,欠身行禮說:“王妃,你找我有事?”
王妃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我,完全沒有了之前看到的那種溫和笑容。過了一會,她纔開口說:“看來,我一直都低估你了。”
“王妃是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
“你明白我的意思。”王妃的聲音依然是冷冷的,“以前一直都不得王歡心的你,究竟是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去討好王的?”
原來是爲我搶她老公的事來找麻煩的。我當然知道當第三者是可恥,而我的出現,也真的很有分人家老公的嫌疑。我有些理虧的說:“王妃,你別誤會……”
“哼!”王妃打斷我的話,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別以爲,你得到王的歡心就能不可一世。”
我好象沒有不可一世啊。看着她高昂着頭、鄙視地對我說話的模樣,我不禁有些納悶:怎麼傳聞中只說到西平王妃賢良淑德,溫柔大方,怎麼沒有說到她高傲看不起人的這一面?
見我沒有說話,王妃接着說:“王只會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你別以爲自己和他有婚約在身,他就會真心愛你,他只不過是圖新鮮,只不過是他現在還需要你的力量幫助他回王都,纔會待你好。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等到他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就不會再有任何價值讓他對你好!”
我說:“既然是這樣,爲何王妃還要找我來這裡說話呢?”
王妃看我的眼光忽然兇狠起來,說:“我不甘心!無論我爲他做什麼,無論我爲他付出多少,他總是對我不冷不熱?爲什麼他的心裡最重要的那個永遠都不是我?憑什麼你可以得到他的寵愛?你憑什麼從我手上搶走他?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王妃忽然出手,一巴掌甩過來,準確的刮在我的臉上。
我愕然的看着她,她的臉上露出冷傲的笑意說:“這一巴掌,是要提醒你別忘自己的身份!你要給我記好,在西平王王府裡,我纔是正王妃。象你這種地位、家勢都比我低下的人,別妄想可以動搖我的地位。”說完,她拿起掛在一邊的燈籠,翩然而去。
我苦笑着摸着發痛的臉,看來王妃這一巴憤怒之掌是用盡所有功力打過來的,這就是意圖搶別人老公的報應了。
王妃的身影走遠了,沒有了燈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在這時,從另一邊的不遠處出現了燈光,有人往這邊走來。那人越走越近,終於看清楚那個是提着燈籠的西平王。
老婆前腳剛走,老公後腳就來了。我有些意外,電視裡頭演的兩女爭一男的情節,通常是其中一個故意做成是給另外一個推進水裡,又或者摔到在地上受傷,然後男主角就出現,誤會了無辜的那一個的;怎麼我沒遇上這種被冤枉的情節就直接看到男主角了?
他走上來,拿開我捂着臉的手,問:“是給王妃打的?”
我又有些意外,怎麼連這個都知道?難道說,他剛纔一直藏在不遠的地方,看到這一切?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
他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臉,又問:“痛嗎?讓你受委屈了。”
這下我可以肯定他是看到剛纔發生的一切,但他選擇了冷眼旁觀,看着他老婆打我。
我問:“爲什麼?是因爲她是王妃,所以我就活該捱打?”
他把我擁進懷裡,說:“桔子,對不起。”
我幽幽的說:“我明白,你需要王妃家族的力量,所以不能和她有任何衝突,對不?”
他沉默,沒有任何的言語。
猜對了,我的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或許,我和他之間是時候要來一個了斷了。
他擦掉我臉上的淚,把我抱得更緊。
我推開他,後退幾步淡淡的說:“我累了,可以送我回去嗎?”
回去的路並不遠,但我們慢慢的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路上沒有沒有任何的話語,在我到了房間,推開門準備走進去的一刻,西平王拉着我的手,輕聲的說:“爲了大局,我不得不這樣做。桔子,希望你能明白。”
我努力的笑了笑,說:“我理解。”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我看了他一眼,接着說:“但不代表我要接受。”說完,把手抽出來,決絕的轉身回房,狠心地把一臉失落的他關在門外。
雖然心在隱隱的作痛,但我還是應該放手吧!拖拖拉拉總不是一個好的辦法,最終會傷害到其他無辜的人。等王都的事情完結後,我會選擇離開。這一段從一開始就不該有的情,不應該再因爲我一時的迷戀而繼續。象某首歌唱的那樣:爲繼續而繼續,沒有好處還是我。既然是這樣,就由自己親手來了結這段感情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拋開這個死花心爛羅卜、見一個愛一個、三妻四妾的傢伙,我一定會找到更多、更好的“芳草”的!前方的路肯定還有大片的森林向我招手,吊死在一棵樹上太虧了!我躺在牀上一邊這樣安慰着自己,一邊儘量讓自己快點睡着。睡着了,不再清醒,就能暫時迴避所有讓人煩惱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