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天早早就起了牀,然後在青幽峰上隨意的走着,那些花草鳥蟲見他回來,也都欣喜異常,如久別的老朋友般親暱。
凌天走着走着,不知怎麼地就走到了去青雲峰的玄鐵索橋邊,他微微一怔,暗道:“莫非是我想念敏兒麼,下意識就走到這裡了?”
“那就去找敏兒吧!”凌天心中一喜,便展開身形而去。
……
青蝶峰大殿前,華敏兒正坐在臺階上。她隨手拈過一顆青草,來回搖擺着,顯然是在做什麼抉擇。
“去不去找凌天哥哥呢?”華敏兒小嘴微撅,說不出的可愛。
“不要吧,纔剛分別,讓師姐們知道又該取笑我了。”華敏兒如是想道。
“管他呢,取笑就讓她們笑吧,誰讓我想念凌天哥哥呢。”想到這,華敏兒心中微微一甜。
“還是不要了吧,凌天哥哥他都不想我,要不然他怎麼不先過來看我呢。”華敏兒突然心中一陣煩躁,手裡的草頓時遭了秧,手上靈氣四溢,草屑紛飛。
“嘻嘻,敏兒師妹,你這是怎麼了,拿小草出什麼氣,是不是想凌天那傢伙了?”突然一陣輕風拂面,一陣揶揄的聲音傳來。
“啊?!是姚羽師姐啊,都不出聲,嚇了我一跳。”華敏兒被突然出現的姚羽嚇得有點一驚,然後慌忙擡頭,嗔怒道。
“嘻嘻,是你思春的太沉迷了,怪得我麼。”姚羽繼續調侃。
“沒,沒啦。”華敏兒一陣掩飾,不過她緋紅的俏臉很輕易地就出賣了她。
“還說沒,臉都紅了,羞不羞,嘻嘻。”姚羽一陣得意的笑。
“哼哼,姚羽師姐,你,你……看我的。”華敏兒一陣語塞,然後有點惱羞,拿出自己的利器——呵癢。
“啊!你偷襲我,呵呵,看招。”姚羽一陣驚笑,然後開始反擊。
一時間青蝶峰上滿是兩人的嬉笑聲。
“呃,敏兒,姚羽師姐,你們……”凌天看到華敏兒二人時,兩人玩鬧得有些衣衫不整,卻兀自不停的攻擊對方着。
“啊,是凌天哥哥啊,嘻嘻。”華敏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頓時喜笑顏開,哪還有心情跟姚羽師姐玩笑,她迅撲向凌天的懷抱。
凌天頓時一陣手忙腳亂,感受着懷中的溫柔,他一時間有些癡癡。
“啊!”
這是姚羽的驚叫聲音,她甫一低頭就現自己衣衫微微凌亂,然後她俏臉羞紅,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的衣衫。
“瞧你,傻丫頭,弄得衣服都亂了。”凌天一邊說着一邊給她整理着衣襟。
華敏兒一陣嬉笑,任由他整理。
“凌天哥哥,今天我們出去玩好不好?”看凌天整理完,華敏兒撒嬌道。
“嗯,好啊,去哪呢?”凌天隨意地說道。
“去青雲鎮吧,上次的糖葫蘆吃完了,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敏兒好回味呢。”華敏兒俏嘴輕抿,好一副饞貓相。
“呵呵,你啊你,小饞貓。”凌天微微一笑,輕颳着她的瓊鼻。
彷彿感覺鼻子有點癢,華敏兒微微皺了皺鼻子,掐着腰,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嗔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必須去。”凌天義正言辭,他面前站的哪是小饞貓,那分明是雌獅啊。
“嘻嘻,那我們走吧。”華敏兒臉色一變,突然就巧笑倩兮了,那變臉得度讓凌天瞠目結舌。
接着,華敏兒向姚羽致意,然後祭出飛劍,青光一閃,兩人呼嘯向東而去。
“呵呵……”
姚羽被他們逗得一陣輕笑,只是又有誰知道她那笑聲中有那麼的一絲苦澀,還有一絲羨慕,若有若無。
“也許,他們纔是一對完美的璧人吧。”姚羽語氣輕幽,淡淡的淚光溢出。
姚羽凝視着那遠去的背影。也許,她只能面向他的背影吧,這纔是最孤獨、最殘忍的事情,而她只能在他背後默默地獨自承受。
……
且說凌天二人一路東去,由於華敏兒剛突破到固氣期,靈氣不足,再加上她第一次帶人飛行,難免有些不穩,而且靈氣耗費甚巨,不久後:
“啊!”“啊!”
華敏兒靈氣消耗殆盡,兩人一陣驚呼,然後相擁着從天上掉下。但兩人卻不甚害怕,甚至華敏兒還嘻嘻笑着,弄得凌天哭笑不得。好在兩人快掉落時華敏兒已經降低了飛行高度,倒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咔嚓!”
一陣樹枝斷裂聲,凌天二人掉在了地上,然後又滾出了好遠,弄得兩人身上滿是草屑,好不狼狽。不過,滾了幾圈後,凌天剛好將華敏兒壓在了身下,凌天凝視着華敏兒,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卻無限曖昧。
“敏兒,你好美啊!”凌天悠悠道,說着低頭,就想吻下去。
“嘻嘻,凌天哥哥,你的玉佩咯到我了,好癢。”華敏兒一陣嬉笑,不着痕跡地打斷了凌天接下來的動作。
“呃,對不起。”凌天一陣驚慌失措,慌忙站起身來,然後拉起華敏兒,一時間失落不已。
“凌天哥哥,看你滿身草屑,來,我給你整理一下。”華敏兒說着,便給他清理草屑起來。
凌天微微嘆息,暗怪自己錯失良機,然後也幫着華敏兒整理,沒話找話道:“你不也是滿身草屑麼。”
華敏兒也不說話,只顧自己嘻嘻笑,心中卻偷樂不已,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凌天爲什麼失落呢,不過卻很高興看見他爲自己這樣。
凌天看她嬉笑模樣,一時間有些癡了,起呆來。
“嘻嘻!”
華敏兒一陣輕笑,然後踮起腳尖,抱着凌天,輕輕吻在他臉頰上,只是一觸即離,若有如無,然後她身形旋轉宛若飛燕,遠遠的離去了。
凌天一陣恍惚,手掌輕撫臉頰處,回味起那一吻來,禁不住癡癡笑起來。
“凌天哥哥,還不走啊。”華敏兒嬌羞聲遠遠傳來。
“呃,嗯,來了。”凌天這才清醒過來,展開身法便追了上去。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追逐着,嬉笑着,向東而去。他們度極快,猶如兩隻輕靈的飛燕閃過,留下兩道幻影。這裡人跡罕至,倒也不怕驚世駭俗。
……
行得不久,就聽到一陣如同洪鐘般的聲音傳來:
“人生天地間,恍如遠行客。斗酒相歡娛,斬劍修我佛。阿彌陀佛,去你的阿彌陀佛,哈哈。”
聲音粗獷不羈,剛開始還是從很遠處傳來,頃刻間就來到了近前,那出這聲音的人的度由此可見一斑。
凌天二人聞得此聲,都停下了身形。一時間感嘆不已:
“聲音飄忽不定,這位前輩修爲恐怕極高。”華敏兒道。
“而且聲音中帶着不經意的威壓,這種威壓我只在我父親身上見過,恐怕他修爲不在我父親之下。”凌天微微皺眉,然後若有若無的將華敏兒護在身後,雖然他感覺那聲音很是和善,無半點惡意,不過也以防萬一。
“哦,那這位前輩的修爲可真高啊。”華敏兒驚奇道。
“哈哈,老和尚我修爲倒也不高,馬馬虎虎罷了。”這時,那道猶如洪鐘是聲音又傳來,在凌天肉眼看不見的度下已經來到兩人身邊。
“見過前輩!”凌天微微躬身,態度不卑不亢。
“咦,前輩您度可真快啊,快得我都看不到您就在我們面前了。”華敏兒甚是驚異,卻只是隨意地說着,毫無防人之心。
凌天聽了他的話,眉頭一緊,防守姿態更明顯,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他這時才細細打量起那來人來:
只見那人身形魁梧粗獷,比凌天都要高出一頭還多,將近兩米。他國字臉,濃眉大眼,光禿禿的頭上點着幾個戒疤,原來他是一個和尚,好一副一副不怒而威的樣子。只是他穿着打扮卻與他氣質大相徑庭:他邋遢不已,隨意披着一件烏漆嘛黑的僧衣,僧衣破爛不堪,隱隱露出裡面古銅色的肌膚,卻顯得精悍異常。他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卻也是烏黑。最奇異的是,他赤着一雙大腳,按理說赤腳應該髒的,他的腳卻纖塵不染,而且還散着一股神聖恢弘的氣息,令人咋舌不已。
那和尚左手拿着一個酒葫蘆,右手拎着一個雞腿,一口酒一口肉,好不痛快的樣子,倒也顯得放蕩不羈。但他整體卻給人一種融入自然大道,一副大智如愚的神聖摸樣。
“什麼狗屁前輩不前輩的,只不過比你們癡長几百年,修煉的時間長些罷了。”和尚出口粗俗不堪,卻讓人很難生出厭惡的感覺。
凌天兩人不知該接什麼話,只得一陣訕笑,凌天的戒備卻一點都不減。
“嘖嘖,小傢伙的防守姿勢倒也有模有樣的,不過你還是放輕鬆點吧,你這對我來說可形同虛設哦。”說着,那和尚一個閃身,瞬間便突破了凌天的防禦,做完還得意的一笑,猥瑣至極。
“呃,讓前輩您見笑了。”凌天目瞪口呆,只好放棄防守,這人如果想殺他們,他們可沒一點機會逃生,索性放開了微微緊張的心神,倒也落落大方。
“小傢伙挺不錯的,拿得起放得下。”老和尚讚賞不已,然後又道:“別叫前輩前輩的了,我叫悟德,你就叫我悟德,呃不,叫和尚就行了。我那該死的師尊幹嘛給我起這麼個名字,悟德,聽起來不就像無德麼,害我被凌情癡嘲笑好久。”
那和尚顯然不喜歡別人叫他前輩,但是他自己的名字自己又不怎麼喜歡,說起他名字更是憤憤不已。
凌天二人一陣大笑,華敏兒更是掩嘴不已,顯然是被悟德和尚的名字逗樂了。凌天除了笑外一種卻是一動,凌情癡?莫非是指自己的父親?莫非這老和尚就是父親嘴裡所說的臭和尚?想到這裡他微微激動,他有可能就可以修煉了,不過凌天也沒點破,怕一時認錯。
“切,就知道你們會嘲笑我,他媽的,這是老子我一輩子的殤。”和尚惱羞不已,說着還做傷心狀,率真模樣讓人苦笑不得。
“呵呵,我還是叫您大師吧,大師,名字只是代號而已,你就不要介懷了。”凌天判斷出他有可能是父親好友,倒也親密不少,連稱號都改成你了。
“嘖嘖,不錯,不錯,你小子對我胃口。名字只是代號,老凌他卻拿我的名字說事,不免有點落入俗套了,他着相了,阿彌陀佛,哈哈,就是這樣。”說着那和尚哈哈大笑,顯然能反擊他口中的人,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