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問道:“您回去了嗎?”
“是的,我已經打掃完畢,還要回去洗衣服,之後就睡覺了。”
“您離開案發現場的時候,沒有人走進去嗎?”
“沒有。”
“那麼我只有一個問題,您爲什麼不報警呢?”
“屍體在第二天消失了,萬一報警我就有嫌疑。”
“您告訴方丈之後,他有什麼行動呢?”
“我到了他的禪房,他坐在牀鋪上誦經唸佛,便是進入屋裡。後來,我們到了南書房的岔路口,因爲心裡頭太害怕,我臨陣脫逃了。”
“有個故事怎麼那麼像似呢?”
“名偵探,你別嚇我。”
“對了,三天前,您有沒有在北廂房的院子裡掃地呢?”
“哦,那件事啊,我現在想起來了。正在龍華寺的後廚幫忙,方丈匆匆忙忙的來找我。他說中午一個女香客突然暈倒,被送到北廂房休息,結果就不見人影。”
“怎麼說來您沒有在掃地?”
“當然了,我是被他硬拉到院子裡,然後他像我昨天晚上一樣臨陣脫逃。可是,聽他講的故事很詭異,我也不敢進去,站在院子有一段時間。我非常好奇,既然女香客失蹤了,方丈爲什麼不報警呢?”
太叔孟感到不可思議,站起來看着門珍,嚴肅的問道:“您們到底誰在撒謊?簡直是完美的故事線,就這樣消失了。他發現女香客失蹤的時間是三天前,中午十二點左右,您看見監寺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多,而且死亡了。最後您們不同的時間臨陣脫逃,都爲對面做了不在場證明。”
“名偵探,我真的沒有說謊,也沒有任何證據,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樣吧,我先去現場搜索一些蛛絲馬跡,再來判斷真假謊言。”
門珍帶着太叔孟去了南書房,地面沒有燈泡渣子,打坐木臺整理的很齊,之所以太叔孟根據門珍走過的路線,認認真真檢查一遍,留有很長的腳印線路。
太叔孟說道:“打坐木臺的確是整理過,地面並沒有打掃,這條腳步也是您的。但是,其他地方不存在您走過的痕跡,包括打坐木臺附近,不過有人整理了被子,已經留下他的腳印。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修善的鞋子,我記得他尺碼比較小。”
“這樣說來,我的嫌疑更加明朗了唄!我把人殺掉,然後毀屍滅跡。”
太叔孟和門珍正在對質,客氣中產生微妙的無奈,突然聽見一陣陣笑聲。太叔孟瞅到了書架後,一個美人正在窺視着太叔孟和門珍,披頭散髮的,一雙黑眼圈很重的眼睛,手臂放在白色長裡。
“名偵探!”門珍害怕的閉着眼睛喊道。
太叔孟淡定從容的一步步向前,盯着神秘女人的舉動,好像是在害怕靠近,向着右邊的窗戶跑去。
門診沒有得到回答,悄悄的睜開眼睛看去,只見太叔孟追趕着那個香客,大聲問道:“你在幹嘛?”
“跟緊我,咱們去捉女鬼!”
太叔孟帶着門珍穿過龍華寺大大小小的房子,天色黑了,但是,一直看見白衣女子跑在前面,繞一個大轉彎時,女子換成紅色衣服,又回到發生命案的南書房。
太叔孟站在左邊的道路上,看着屋裡燈光明亮,依然沒有瞅到紅衣女的面貌,卻飄來寒氣逼人的香味。此時此刻,那個女子瞬間不見,門珍嚇得腿軟盤坐在地上。太叔孟興致勃勃的跑進南書房,在消失不見的地方走來走去,蹲下來查看地板塊,後來又看了看天花板,有沒有安裝讓人消失的某種特效。
大概五分鐘後,門珍整理好心情纔敢走進屋裡,幫忙太叔孟翻箱倒櫃的找線索。
這時候,一個巡邏和尚進來,好奇的問道:“名偵探,已經八點鐘了,你和師兄在做什麼?”
太叔孟不耐煩的反問道:“沒必要管我們,對了,你巡邏的時候,有沒有看見白衣女子和紅衣女子逃跑呢?”
“我剛剛從東院過來,並沒有看見。”
“也對,那麼你發生什麼異常嗎?”
“哦!我剛纔從東院出來,想要休息一會兒,之後就去藏經閣,看見南書房閃了兩下燈光。”
“謝謝,你可以回去睡覺了。”太叔孟看向門珍解釋道:“應該在我們轉彎的時候,那時沒有看見閃燈,證明紅衣女子已經站在事先準備好的機關。然後消失不見人影,目前情況來判斷,我真的很難理解。”
太叔孟站在線索全無的南書房裡,書桌上動過的一本經書還在原位,打坐木臺沒有留下白衣女子和紅衣女子翻找的痕跡,地面多了一層灰塵。那是太叔孟和門珍腳底沾有的泥土,帶進來以後就落在屋裡。
過了一會兒,太叔孟依然不甘心,帶着白色手套翻找書櫃,又坐到打坐木臺的邊緣,冥思苦想之後,再次站起來圍繞着南書房走一圈。
突然在轉彎處停下腳步,太叔孟疑問道:“爲什麼燈光是黃色的呢?”
“對啊,名偵探,剛纔我們趕到這裡,屋裡燈光還是白色的。”
太叔孟問道:“門珍,您們龍華寺的房間還有黃色的電燈嗎?”
“有,前任方丈的房間就是黃色,名偵探,你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了嗎?”
太叔孟笑了笑道:“我明白了,您看,這些電燈剛剛塗了黃色油漆。”
“什麼意思?”門珍毫無頭腦的問道。
“很簡單,就是黃色加紅色變成橙色。”太叔孟指了指門扇,“老和尚,您還沒有明白過來嗎?好了,我已經陸陸續續的打擾一個月,得回家睡覺了。”
門珍問道:“你就這樣走了嗎?”
“是的,我相信您們兩個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今天晚上發現的事情讓我有了新的想法。我得回去好好推理一下。再見!門珍。”
“如果又發生異常情況呢?”
“有人會通知我!”
太叔孟回到新江灣城的別墅,坐在專屬思考的椅子上。
大概半小時後,公良雲在睡夢中感到口渴,就到了廚房裡,看見太叔孟背靠着椅面的坐着,兩根手指放在鋼琴的黑白黑鍵條上,身上沒有帶被子,嘴脣都紫色了,讓人看見以後非常心疼,公良雲果斷泡了一杯茶。幾分鐘過去,公良雲端着茶杯走過去,太叔孟才挺直腰桿,收回鋼琴上的兩根手指,瞬間露出滿意的笑容。
太叔孟問道:“小云,跟我走,咱們去找一下油漆店吧?”
“油漆店?”
“是的,如果找到賣油漆的老闆,問一些購買者的名單,我們就得到重大線索,要是沒有油漆不可能完成紅衣女子突然消失的畫面。”
“你是說那個紅衣女子藉助顏色的調理,就在眼前逃走了嗎?”
“聰明人一點就通,不像那個老和尚腦筋笨的很。”太叔孟說道:“你說的非常對,就像光合作用一樣的原理,只是不需要太陽,需要各種顏色的調和。”
“咱們應該去哪裡找到呢?”
“靈異事件既然發生在龍華寺,那麼附近的店子應該買得到油漆,這樣方便縮短作案的時間。”
時間一點點流逝,已經進入深夜十一點,因爲雪融化的差不多,龍華街道上熱鬧起來。
太叔孟和公良雲沿着店鋪的門口走去,突然間,太叔孟說道:“我們不是在逛街,怎麼走的那麼慢呢?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又錯過破案的最佳時機。”
“不要着急嘛!叔孟,咱們又不是機器人,你說的白衣女子和紅衣女子也不是鬼魂。她們不會過頭七,然後在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還知道有個白衣女子嗎?”
“當然,所有鬼故事中怎麼少得了白衣女子呢?”
“你這是瞎猜,好吧,反正說對了。我可以確定一點,白衣女子和紅衣女子不是同一個人,因爲她們在燈光下,紅衣女子顯得比較黑。”
“你看的那麼清楚啊!俗話說得好,一白遮三醜,一高遮五醜,一瘦遮七醜,一富遮百醜,一胖毀所有。你也太細心了吧!”
“我聞到了醋味,哎,這是關於人命關天的事情,我當然要看得清清楚楚。”
“開玩笑啦!你可以跟我說說看法嗎?”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判斷,門珍打掃完藏經閣,前往南書房之後,他就跟着陌生的白衣女子蹲在頂香爐邊,用哭聲嚇唬他,因爲必須要拖住他一會兒,好讓兇手喂下***,才新的監寺導致心臟衰退,之所以全身黑色斑點,那是已經產生傳染性皮膚病。死亡時間應該是十點到十一點二十分鐘,門診說過,他路過龍華素齋館的門口,牆上時間是十一點十分鐘,到達那廚房還要走一段路程。”
“如果是良方妙藥的作用,可以證明門珍沒有殺人。叔孟,你在來說說新方丈講的故事吧!”
“可以,他遇見的事情更加離奇古怪,不過,掃地僧就是門珍,因爲心裡太害怕,所以一直站在院子裡。如果他說的是實話,應該是一個局外人,這個言世喬嫌疑很大,他爲什麼突然跑了呢?”
“難道也是同樣的藉口嗎?”
“對呀!門珍被他拉到北廂房,也用害怕的理由離開,也沒有打電話給警局,直到小和尚們傳出一些內部的消息。他才勉強當我的委託人,真是無法理解,難道名譽比失蹤還要重要嗎?”
“在他們眼裡應該是這樣!”
“小云,你有什麼新的看法嗎?”
“女香客被和尚們送去北廂房,如果言世喬中途離開,或者派了其他和尚,把正在熟睡的女香客綁走,而他又拉着門診到達院子裡,之後用害怕的藉口離開,自己不就沒有牽連進去了嗎?他再裝作無辜的樣子。誰會說他是兇手,因爲沒有證據認爲他就在案發現場。”
“對,我贊同,那麼門珍和我看見的兩個女子怎麼解釋呢?”
“這次我換一種說法,如果他是真兇,就不會讓你看到兩個女子同時出現,以你的智慧和勇氣絕對追上去,萬一被抓到把柄,在你面前立刻暴露。雖然昨天不下雪,但是風很大,特別適合裝神弄鬼的天氣,再加上場地,就可以把你們耍的團團轉,到最後也抓不到人。你覺得是這樣嗎,叔孟?”
“當然了,昨天晚上我跑的快要累死,就是沒有她們的看見面容,太可惜了。”太叔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