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剛想離開小巷花路,就在這個時候,看見廣場對面的樹下站着一羣人,討論聲音很吵鬧,用着圍巾遮住臉型。頓時間,太叔孟覺得這羣人肯定知道饒雪啓和查理走了哪一條路,但是不忍心打攪老人們晨練,壓低着腳步聲靠近討論的那羣人。
“請問一下。”太叔孟輕聲的問道:“你們看見有人進入小巷子嗎?”
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就看見饒雪啓從人羣的外面跑來,向着太叔孟撲過去,只見一顆子彈射穿小球,嚇得老人們四處逃竄,廣場上變成了災難現場。等到太叔孟彎下身子撿起彈殼的時候,已經開槍的一名年輕人大力揮手,又看見站在身邊圍着毛巾的一羣男子掏出刀具,不怕死衝了過來,刺殺的動作花裡胡哨。饒雪啓輕笑一聲,就把最近一名殺手撂倒,對着臉上狠狠打幾個拳頭,撿起掉落的刀具,衝向開槍的年輕人,沒有想到短槍還有一顆子彈,胸膛遭到了射擊,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管廣場亂成何種地步,太叔孟依然處事不驚的思考着對策,可是害怕又想制服罪犯的一名保安手拿電棍衝進廣場,吼的聲音非常響亮。一名殺手迅速的脫下圍巾,與保安擦身而過時勒住脖子,保安馬上臉紅耳赤,奄奄一息的時候,努力捉住殺手褲角邊,想要扳倒在地面,反而呼吸困難慢慢暈了過去。
一直躲在大樹根後面的查理很害怕,陷入很久的苦惱中,纔拿出手機報警,然後大膽的衝向廣場中心想要幫忙。結果一羣老百姓跑到太叔孟身邊,再次造成了混亂的場面,給圍着毛巾的殺手一個逃跑的機會,並沒有成功抓住任何人。
後來,姍姍來遲的醫護車把饒雪啓送去醫院,太叔孟和查理一路上保護,來到手術室門口,查理站在牆角眼睛紅潤。因爲第一次看見槍擊事件,很難從陰影中擺脫,並沒有像遊戲裡那麼酷。就在手術進行到一半,饒雪啓的女朋友哭哭啼啼地跑進來,悲慘又刺耳的聲音吵醒病房裡的人們。太叔孟坐在塑料椅子上,一直在沉默不語的思考,但是哭鬧聲打擊着查理。
“這是怎麼回事啊?”女人一直問道:“到底有沒有人告訴我,他只是出門一趟,爲什麼遭受到槍擊呢?”
當天晚上,饒雪啓女朋友的哭聲最洪亮,可是另一邊的上海會所正在狂歡大笑,因爲成功追殺了知道組織秘密的饒雪啓,也摧毀最後一道心理防線,那就是查理,認定這個小男孩將來不會出庭指證,所以肆無忌憚的擺了慶功宴。
自從一羣圍着毛巾的殺手回到組織以後,接受大人物們的尊重,榮譽事蹟早就傳至千里,其中一位年輕的殺手並不開心,離開狂笑的大廳。獨自走在朦朦朧朧的街道,這是回家的必經之路,因爲寒風吹來,年輕的殺手爲了保暖,在一家服裝店停下腳步,藏好已經沒有子彈的短槍。突如其來的綁架,年輕殺手的槍掉在排水鐵網上,來不及求救自己,反而被圍巾堵住嘴巴,然後拖進一輛麪包車裡面。
“這小子槍法那麼爛,差點讓我們吃牢飯,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他。”一羣蒙面人狂笑着說道。
直到第二天早上,愛釣魚的老人在長江岸邊發現,長相極其俊俏的年輕人死了,經過警方的屍檢內容,一致認爲虐待致死,身上有各種刑具的痕跡。警方也在網上發佈死亡通知書,並沒有家屬辨認屍體,這位年輕的被害者完全沒有人認識,果斷變成一樁懸案。
中午十二點,查理盤坐在軟軟的沙發上,看着新聞報道陷入沉思,緩過神以後,輕輕碰了一下太叔孟的胳膊。
太叔孟問道:“怎麼了?”
“名偵探。”查理興奮地說道:“你終於等來一個值得偵破的案子,這次的任務責任非常重大,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人小鬼大,從你嘴巴里說出來,我怎麼感覺沒有興趣呢。”太叔孟說道。
“我認爲,饒雪漫被誣陷殺人的那件事情很難破解,還有他弟弟的槍擊案。如果不把這位身份不明的年輕人死因解開,一切都會變成謎底,我雖然初中剛畢業,但是一直想當一名偵探。如果你的推理很厲害,就把這件案子解決掉,需要助手的話我願意當。”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會錯過任何一件案子。對了,被害者是不是想殺掉我的年輕人?”
查理嘴巴里嚼着零食,因爲聽到太叔孟的問題,就移動到電視機前面,點點頭認定道:“嗯,他就是開槍打傷饒雪啓的殺手,根據我得到的資料,這個人是上海會所的血滴子民,新進人員,曾經參加過地盤爭奪之戰,身中數刀。經過醫院長達十小時的拯救,才活過來,之後廣鎬看中了他,因此一直爲上海會所賣命。如今慘死的在長江岸邊,名偵探,你的推理能力應該用得上。這是他的家庭住址,我馬上發到你手機上,對了,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這名死者叫後荑,一個人孤苦伶仃住在浦東新區的三岔路口。我們白天不能去他家搜查線索,因爲他的左右鄰居住很可能在家裡,就是昨天襲擊我們的那羣殺手,而且個個身手不凡,如果他們準備好槍,我可能逃脫不了。但是還存在一個問題,他的家裡住着一個女孩,晚上根本不出去玩,我們需要好好想一個辦法,你的身手我早就知道,並且瞭如指掌,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順順利利的脫身,甚至將壞蛋制服。如果我選擇不去,可能不會妨礙到你,但是……”
“請放心吧,有時我習慣一個人辦案。”
“不是我不講義氣,那些殺手殺人不眨眼,我害怕是理所當然的。”
“年紀輕輕的,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事情呢?”
“恕我直言,你休想了解我的身份,好了,我是一名黑客。如今我只能這樣說,要是你把上海會所扳倒,就會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
“房子裡的那個女孩,你可以把她引開嗎?”
“就這麼辦吧,名偵探,但是用什麼藉口呢?”
“你只是一個初中生,他肯定很有興趣,就這麼辦吧。”
“說什麼鬼話!難道你不想進去搜查線索嗎?”
“別激動,查理,我們現在要心平氣和的商量對策!在後荑的屍體發現以後,那個女孩給我的印象很淡定,並沒有去醫院辨認,一定患有人羣恐懼症,要是你把她家的電閘弄壞,肯定坐立難安的出來查看。”
“沒想到偵探也會用那麼卑鄙的手段!”
“卑鄙?這是三十六計的聲東擊西。”
“懶得跟你爭辯,什麼時候去呢?”
“給我半天的時間,需要弄清楚她家的結構圖,就可以準確的知道逃跑路線,或者進躲視線看不到的角落。”
“名偵探的腦袋果然不一樣。”查理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看了一眼說道:“搜查線索的事情就交給你,我可以遠程幫助。如果順利搜查整個房子,那將是最大的收穫。就能弄那些證據,破解年輕殺手死亡的原因。”
太叔孟對私闖民宅的搜查很上心,之所以陷入思考。經過下午的蹲點盤查過後,回到查理住的地方,已經傍晚時分,太叔孟就坐在桌邊畫圖,非常的沉着冷靜。
結構都畫好之後,太叔孟和查理帶上撬鎖工具,來到浦東新區的三岔路口。查理抱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並沒有弄壞電閘的工具。當查理走進公寓的電源房,只見紅藍點點,打開手中的照明燈光,一排排電閘被透明玻璃圍住。
然而太叔孟躲在黑暗的一個牆角,戴着厚厚的手套,耳朵還有通話儀器,隨時聽候查理的下令聲。可是半天過去,依然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太叔孟最終等不下去,從工具箱裡掏出鐵子,用力扔到門扇那邊,‘咚鼓’的一聲響起。房門輕輕打開了,十分漂亮的女孩探出腦袋,向着兩邊樓道看來看去,因爲屋裡燈光太亮,女孩的影子貼在地面,爲了解開剛纔的撞門聲,女孩回到屋裡一會兒。突然間,女孩竟然手拿掃把,朝着鐵子掉落的地方走去。接着太叔孟快速跑進屋裡,動作非常快,就到達玄關。屋裡收拾的一塵不染,生活用品擺放整齊,地板磚竟是白色的,可以照出太叔孟的模樣。
“是誰搞的惡作劇!”門外傳來女孩憤怒的聲音。
太叔孟順走櫃子上一張照片,趕緊跑到曬衣服的小陽臺,從工具箱裡拿出爬牆繩,鐵勾咬住護欄以後。就像士兵訓練一樣,捉住繩子向下滑,穩穩當當站在後院的草坪。好奇的進入電源房,原來查理靠着石柱子,竟然睡得鼾聲大震。
半夜三更的時候,查理起牀了,一邊翻找冰箱,一邊查看太叔孟取回來的照片,腦子裡慢慢涌現出,以前調查出來的資料,才知道血滴子民的饒雪漫逃離江蘇南京,但是沒有了紀律管束,一瞬間變成三不管地帶,由此血滴子民本部遷移上海,一部分人員成爲護衛隊,剩下的殺手保持傳統,以殺人賺取報酬。
“這次槍擊事件就是保持傳統的血滴子民乾的,照這樣推理,害死後荑的兇手也是他們。”太叔孟的聲音突然傳來。
查理回頭一看,只見太叔孟穿着白天的休閒服裝,頭髮有點凌亂,或許在推理案件時,想不通的地方產生着急,就用雙手撓了撓腦袋。
太叔孟問道:“你看着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的說法跟我想的一樣,好了,睡覺吧,天亮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天再次到來,可是籠罩在人們心中的恐懼沒有散去,因爲太叔孟一大早起來,就給東暑警局發了後荑死亡的經過和真相,看到電視上通緝令的九名血滴子民,已經不知道逃亡的方向。
上海會所陷入最危險的時刻,太叔孟反而像沒事人一樣,坐在五樓辦公室裡,正在處理組織的大小事情,也許成爲候選人以後,不管高級會員還是高層管理員,使勁的向着太叔孟這邊靠攏,任何問題都要詢問。可是,太叔孟的爲人衆所周知,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收納,只是給這些人生意上的建議,名氣越來越高的時候,一些不熟悉太叔孟的人們就不明白,在心裡有了十萬個爲什麼?一名爲民除害的好偵探如今成爲黑道的統治者,問題到底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