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和公良雲就在公寓樓的附近勘查線索,然而艾諾僞到了各個鎮裡調查,並且有幾目擊者在凱德龍之夢購物中心,看見一個男人,舉動非常的奇怪。太叔孟聽到這個信息以後,根本任何沒有興趣。公良雲跟太叔孟那麼久了,總是看見這種神情,應該說這個男子就是意料之中。
艾諾僞回到公寓裡,就說道:“一個女人說自己見到了太叔孟側寫的男人,相貌簡直一模一樣,他的身材不高不矮,左手拿着東西。”
到了午飯時間,太叔孟和公良雲留在公寓裡面吃飯,璩珊做了一大桌子菜餚,坐在一起用餐的時候,順便聊了男人的消息。
璩珊說道:“前天早上,雍崢庭出去了一下。他回到家裡沒有多久,就傳來叫聲,之後發生慘死的案子。”
公良雲不明白出門這件事情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快要忍不住說出問題。
這時候,太叔孟站起來,看了看手機的時間,隨後說道:“現在正是下午三點鐘,我應該去跟桑趑趄報告這件事情。”
桑趑趄剛剛喝完一瓶藥酒,桌上的那盤花生米吃完了,璩珊曾經所講的沒有食慾,現在證實了。桑趑趄看見太叔孟和公良雲進入臥室,一臉慈祥的擡頭,公良雲認爲桑趑趄就是好人。桑趑趄身穿一件深藍色外套,坐在窗簾旁邊的木椅上,用紙巾擦着嘴巴。
桑趑趄問道:“名偵探,這件慘死的案子弄明白了嗎”
太叔孟靠近窗戶,伸出手想要拉開簾子,萬萬沒有想到桑趑趄也伸手,捉住窗簾的另一角,同時用力向外扯去,就把整塊簾布拽了下來,飄落在地板上。太叔孟和公良雲趕緊半蹲下來,撿起覆蓋地面的窗簾,大概花了兩分鐘左右。正當太叔孟和公良雲起身站立,公良雲看見太叔孟眼裡含有一點點淚光,露着悲傷的表情,鼻子有些紅了,臉上時不時變轉即將要戰鬥的神情。
太叔孟說道:“是呀,桑趑趄先生,我已經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兇手是誰。”
公良雲和艾諾僞站在旁邊不說話,然而桑趑趄一瞬間面露蒼白,斑點的雙手不停地顫抖,還不忘記笑出無力的聲音。
桑趑趄問道:“哦,兇手在哪裡呢?”
“就在我前面。”
“是嗎?他是什麼時候混進來呢?”
“自從出事以後,他就在房間裡。”
“名偵探,你千萬不要跟我開玩笑。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殺人可不是家常便飯,有時候說出來就要負責到底。”
“桑趑趄先生,我如今得來的結果都是經過抽絲剝繭,仔細的調查以後,因此我纔敢肯定兇手是誰。對於您殺人的目的是什麼,還有您一直扮演老好人,這種角色真的很辛苦吧,但我還是不敢確定。也許等到我說出結論,您就會告訴誰是那個圓規的主人。爲了節省時間,還是讓我來講出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此一來,您就知道我調查到了什麼。”
“好吧。”
“有一個男人進入書房,卻找不到想要的東西,然後去了酈島株的臥室,就是要拿走櫃子裡的文件。他拿着一把假鑰匙,我也檢查過原配鑰匙,上面就有複製打磨的痕跡。我從衆多的證言中得知,警方的保密工作很好,您又如何知道櫃子裡面有什麼東西,所以我認爲您是同夥。”
桑趑趄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這個假設挺有新意,那麼,你對這個男人的行動了解多少呢?他到底去了哪裡?”
“當然,桑趑趄先生,這件事情我正要解釋清楚。男人進入臥室就被雍崢庭看見。爲了逃跑,他拿起圓規朝着正在害怕的雍崢庭刺入,在我的推理角度中,的確是一件突發的激情殺人,因爲刺死雍崢庭並不是男人心裡的想法。如果真的是有預謀去殺人,他肯定帶着武器。後來,他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悔悟,只想快點逃離案發現場,不顧自身的安全從陽臺爬下去,可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就在他和兇手纏打的時候,弄掉一樣東西,現在我才找到。然而兇手沒有這種東西,可能什麼事情也辦不了。由此可見,他在慌亂之中沿着一條不寬不大的排水溝拼命奔跑,他以爲熟悉這裡的地行,正當跑到大路的連接點,並不知道哪條路可以離開小區。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爲他指向一條明路。他原路返回推開一扇門,也就是走進您的房子。”
桑趑趄坐在沙發上目瞪口呆,無言以對的看着太叔孟,臉上早就繃不住了驚歎,還有緊張的表情。可是桑趑趄依舊微笑着,故作鎮定的想要放鬆身體,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坐姿。
桑趑趄說道:“名偵探,你的推理真是獨具一格,不過有很多漏洞,你應該知道那天保姆也看見我沒有出過房門,躺在屋裡睡着了。”
“桑趑趄先生,這一點我當然知道。”
“你說我躺在牀上,如何請他進來呢?”
“很簡單,您一直監視他的行動,並且後窗出去親自請他進來,經過大半天的商量,您幫助他順利的逃離這裡。”
桑趑趄站起來大笑,然後甩了一下衣服尾角,然後突然坐好,忍受幾次要崩潰的心,殘留着一點點希望之光。
桑趑趄大聲喊道:“你是不是胡亂猜測?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早就報警了啊!那我又如何幫助他逃跑呢?如今他到底在哪裡?”
太叔孟伸手指向不高不矮的窗臺,非常冷靜地說道:“就是哪裡。”
桑趑趄一瞬間睜大眼睛,震撼之中癱坐在地板上,整個身體靠着椅子,這時候,牆角的窗臺玻璃向後打開,那個男人匆匆忙忙的從小空間裡跳出來,來到屋子中心。
公良雲驚訝的說道:“他不是景逍沃嗎?”
景逍沃笑道:“是的,我就是你們千辛萬苦追捕的頭號通緝犯。”
景逍沃散發着黴菌味,褲腳還有泥土,樣子非常狼狽不堪。
桑趑趄好奇的問道:“可是他的外貌和你側寫的完全不一樣,確定這是你找的兇手嗎?你看,他有着一張英俊的臉頰,顯得特別高貴。”
“如果我不這樣把錯誤的信息透露出去,他還會在這裡安心的呆下去嗎?”
艾諾僞即將要捉住景逍沃的手腕,掏出一副手銬。景逍沃露出兇惡的眼神,大力的推開艾諾僞,就撞倒桑趑趄的椅子,桑趑趄仰頭靠着椅子差點摔倒,驚心膽跳的擡眼一看。
景逍沃說道:“名偵探,我的確逃脫不了。我呆在小房間裡聽得清清楚楚,也明白這件事情要是沒有結局,就永遠不能離開這裡。我願意承擔以前的罪名,並且交代前天所做的事情,那個年輕人的確是我殺的。那只是意外,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手裡拿着什麼東西,等到回過神,才知道那是桑趑趄的圓規,我並沒有考慮嚴重的後果,只是想逃離案發現場,沒想到留下了那麼多線索,這些話都是真實的。”
太叔孟說道:“景逍沃先生,我本來就相信這是一件意外突發的激情殺人,您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景逍沃臉色一直不好,再加上前天的淋雨,顯得只是剩下一口氣。突然坐到牀邊,輕聲說道:“我沒有多少時間跟你們講的那麼清楚,爲了逃離你們的追蹤,就來到閔行區,誰知道半路上撞倒一個人,也就是酈島株,因爲散落一地的紙張,所以那份日程表調包了。”
桑趑趄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喊道:“那就是悲劇的開始!”
景逍沃點點頭說道:“桑趑趄先生,您爲什麼要幫我這種罪惡深重的人呢?您這一生經歷多少坎坷,得到許多的徽章,簡直就是一位榮耀的人民英雄,反過來幫助我,對您一點好處都沒有。”
“年輕人,你雖然是一名罪犯,但也有好壞好壞之分。這次你錯殺了人,我還是無法原諒,也許是自己看不慣逃跑,因爲我也經歷過。”
“反正您沒有得到什麼。大家繼續聽我說,在那份日程表調包以後,我就調查他的名字,還有一些人際關係。”
桑趑趄又說道:“所以我看見你在附近轉悠。”
“您或許知道我目的是什麼,因爲我身上帶的標誌,就是地下組織的東西。我收集這些公寓所有人的資料,假扮一個好青年,儘量跟小區裡的人打好關係。”
桑趑趄哆哆嗦嗦的左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嗲嗲嘴巴說道:“景逍沃,我願意幫助你的原因只有一個,我曾經在那個組織臥底,得到很多人幫助。”
景逍沃說道:“此次案子只是一場意外,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在地下組織裡,我算得上一個風雲人物,也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從孩子出生那天起,我性格轉變,喜歡打抱不平,老是違背組織的規矩,生活在暴力的世界裡那麼多年,這些高尚的品質突然產生了。這一點我需要感謝,因爲家人的陪伴,讓我意識到以暴制暴不可能解決問題,如果真的想要揭穿一個人,就得動用法律。我在地下組織當中,除了不強搶民女,我什麼都幹過。就在我結婚之後,夫人一直告訴我不要讓暴力控制了心智,需要擺脫出來。這個道理我當然懂得,可是在地下組織的掌控之中,我想證明自己沒有暴力,那就是天方夜譚,因爲我一旦有這種想法,躲在暗處的彎刀就會架在脖子上,我並不害怕死亡,可是我的孩子是無辜。後來,我的夫人看到我慢慢改變,就偷偷的存了一筆錢,還沒有等到我們脫離組織,已經失去最愛的兩個人。即使我知道是誰幹的,卻沒有辦法跟他們抗衡,之所以我一直苟且殘喘的活在這裡,時間長了,我在經過地下組織的洗腦子之後,故意裝作聽從一切命令的殺手,潛入北京日報社,把那些知道工作牌秘密的人全部透露給了咸豐,讓他去殺掉。”
太叔孟不明白的問道:“您在清華大學殺人是爲了掙錢嗎?”
“沒有,你應該記得魔術師喬彬死亡事件,在我還沒有被抓之前或者橫屍街頭,一定要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也就是殺了我夫人的仇家後代,因爲她是喬杉的曾孫女。”
太叔孟慢慢地站起來,左右搖擺伸伸懶腰,然後打了一個哈欠,繼續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