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打擾我媽媽的生活。”脖子被掐住根本無法掙開,陸離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恐懼,冷冷的看着許啓帥,艱難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警告。
許啓帥驚訝的挑挑眉,繼而露出大大的笑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在陸離臉色由通紅變得紅裡發紫。他在等,在等陸離的眼裡流露出恐懼和懊悔,恐懼死亡,懊悔剛纔的出言不遜。結果,令他失望的是,直到陸離的掙扎慢慢變弱,他還是沒有等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他只能在那雙眼裡看到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了恐懼……
切,不是最怕死的麼,居然這麼硬氣……許啓帥失去了繼續遊戲的心情,慢慢放鬆了力道……
“好啦,好啦,安靜……這一次的受害人上來了,要是打斷了他自殺……你敢承擔破壞既定命運的後果麼?”許啓帥涼涼道,鬆開掐住陸離脖子的手,像是沒事一般愜意的抽了一口煙,繼而皺着眉頭看着陸離因爲窒息拼命的咳漱。夾着香菸的手指指了指陸離的背後。
陸離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氣息,順着許啓帥的手指指向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少年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少年的手裡拿着一張紙。陸離一眼望去,斷定那個是高考成績單……
拿着高考成績單自殺,這個案子不是好幾天前周密經手的?難道在他去參戰還有昏迷的這些天,這個案子還沒有了結?
“呀呀。是最近信陽市的大案嘛,真是難得,親眼看到現場就是不一樣……你的能力真是不錯,隔三差五的看免費大戲。”許啓帥愉快道。“那張紙,背後一定寫着'螻蟻都該死',等會一定要近距離觀察觀察……”
陸離揉了揉脖子,警惕的看着許啓帥,在發現對方只是站在他的身邊沒有動作後,將視線轉向馬上就要跳下去的少年。遠遠的打量了一番少年的體貌特徵,陸離清慶幸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少年,否則,眼睜睜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這個實在是……
少年搖搖晃晃的走到天台邊緣。然後停住了腳步。似乎是對這個世界還有最後的眷戀……少年慢慢的蹲下來。掏出一支筆開始在手中那張紙上寫了幾個字,陸離猜測那幾個字八成是‘螻蟻都該死’。等少年寫完了‘遺書’,彷彿毫無遺憾一般。從容的跳了下去。
在少年跳下去的那一刻,陸離閉上了眼睛,一旁的許啓帥卻嘴角微微翹起……
“真是精彩的殺人手法,果然,和少年你在一起總能有驚喜呢。”許啓帥拍了拍手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陸離,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陸離下意識的揉了揉脖子,在注意到許啓帥玩味的表情後,不自在的把手從脖子上拿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剛纔瀕臨死亡的體驗讓他對許啓帥這個人有了本能的畏懼,雖然這種畏懼感並不是很濃厚,但是畏懼就是畏懼,讓他在許啓帥下戰書的那一刻心中萌生了強烈的不自信感。
許啓帥也注意到陸離對自己的畏懼,對於這一點,他是很滿意的,這對他以後的計劃有很大的幫助。不過,這還不夠,僅僅是因爲武力上的差距產生的畏懼,會隨着陸離實力慢慢增長而淡化,等到陸離的實力增長到一定的程度,今日這種畏懼就會變成陸離心中的一道恥辱,恥辱只有用勝利才能洗刷乾淨。他要趁着陸離還沒有成長起來,趁着自己剛剛用武力給他壓迫感時候,在陸離最自傲的方面擊敗他!
只有這樣,才能讓陸離挫敗,只有這樣才能加深那淡淡的畏懼使它變成敬畏!
“就賭我們誰能先一步破案怎麼樣?”許啓帥指着空曠的天台邊緣,“一個個無辜的生命逝去,我們難道不該做些什麼?”
“你有警察系統作爲後盾,而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高三畢業生,這根本不公平。”陸離反駁道,“而且最近我也沒有時間,上官清淺的案子我還要繼續跟進,那關係到我父親死亡的真相……”
許啓帥聞言臉上一陣扭曲,他本身是一個控制慾很強的人,再加上他自身實力很強權力很大,鮮少有人這樣直白的拒絕他。聽到陸離的話,許啓帥只覺得手有點癢癢,恨不得馬上用武力讓陸離屈服……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武力手段固然好,但不能頻繁使用。畢竟上面有命令,他不能殺了陸離……
所以說,遊說什麼的,最討厭了!
陸離注意到了許啓帥一瞬間散發的殺氣,但是他沒有領會到這個殺氣的來源,只是戒備的看着對方:“這個賭沒有意義,我不會和你打賭。”打賭,就一定有所謂的賭注,天知道像對方這麼惡劣的人,會提出什麼恐怖的賭注,只要他一細想,就忍不住渾身不自在。
“這個賭可是我想了很久纔想到的點子,你就這麼拒絕豈不是浪費了我的腦細胞?”許啓帥露出一抹威脅意味十足的微笑,“既然你傷了我的心,那麼我也不用遵循什麼君子之道了……這個賭你不答應也可以,但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比如說……找你的媽媽談論一下她那死去的老公到底是怎麼死的……說實話,即使是像我這麼惡劣的人,也是很同情陸文琛的遭遇呢。”
“媽媽知道爸爸是怎麼死的,不用你再去廢話……”陸離努力的壓下心裡濃濃的不安,表面上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若是他這個時候露怯,就會被對方拿住軟肋,那樣的話以後他將會十分被動。
許啓帥驚訝的挑挑眉,看着陸離良久,嘴角的笑弧拉成了一條直線:“既然這樣,我就去和你媽媽探討一下她寶貝兒子最近正在做的危險事好了……說不定你媽媽會爲你驕傲來着,天使狩獵計劃,真是了不起的計劃,讓人忍不住爲你鼓掌呢!”
“你怎麼知道……”陸離失聲道,然後迅速鎮定下來,“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知道也不例外……”
“我知道,是因爲我也是契約者呢。”許啓帥爽快的爲陸離解惑,“不過我很不耐煩參加那種無意義的活動……越界者比契約者的整體實力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女王蜂巢不過是越界者造出的一個玩物,目的是消耗契約者的有生力量。說實話,我並不認爲主宰我們的那一位陛下會想要看到他辛辛苦苦締造的勢力就那樣被敵方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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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我這個人才沒有那麼好心給你解答那些疑惑呢……先讓我們來談談賭注的彩頭,我相信你會喜歡。”許啓帥看到陸離一副沉思的樣子,心情好了一點,“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八年前的真相,所有的……你的仇人和你的敵人。你或許沒有感覺到,但其實你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當年那些做了虧心事的傢伙,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陸離張來口想要反駁,但是看到許啓帥那張無時無刻不寫滿嘲諷的臉,不知爲何又閉上了嘴。從上次和陸文澤不歡而散,已經有一個多星期兩人沒有聯繫了。即使是他在醫院昏迷不醒,也不見陸文澤出現,憑着陸文澤的能力,要是想知道他的行蹤很容易不是嗎……那個口口聲聲‘要想殺你先要踏過我的屍體’和‘你父親是我最尊敬的導師’的人,真正到了他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時刻,卻沒有出現……說實話,陸離當時之所以失望,並不是田沫認爲的因爲封神戰隊的人沒有來探望,而是因爲陸文澤沒有來……
陸文澤是他能改變既定命運的很大助力,陸離對他一直是感激的。可是,現在,陸離卻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陸文澤一切都是爲了他好……
許啓帥露出惡劣的笑容,直白道:“我早就說過,你動搖了……現在看起來,豈止是動搖,你根本不相信陸文澤和偵探協會了吧?……要知道,那些披着正義皮的傢伙們,總是用‘犧牲少數人的利益成全多數人的利益’來說服自己和其他人,但是,讓我們想想看,最後活下來的,都是那些口口聲聲‘犧牲’、‘奉獻’的人吧?那些人的犧牲奉獻都是說別人的,如果別人不同意用自己的生命造福大衆,就會被譴責唾棄呢。”
“你曾經說過,陸文澤說過願意爲了保護‘老師的孩子’犧牲自己生命對不對?如果那是真的,爲何他要讓你獨自調查上官清淺的案子?爲何在你昏迷的時候……你不要說他不知道,連我這個外地人都知道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許
啓帥看着陸離的頭低了下來,心情出奇的好,他喜歡看別人絕望的樣子,更喜歡自己親手把他人推向絕望,那樣做,會讓他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