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仁和醫院門口卻是被堵的水泄不通,外面的車進不去,裡面的車出不來,
院長辦公室裡,騰湘靈慵懶的坐在寬大舒適的老闆椅上,身體微微後仰,手裡抱着一杯還飄着熱氣的咖啡,辦公桌上的電腦裡播放的是一部叫《大叔,再愛我一次》的當下熱播韓劇,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在騰湘靈喊了請進後,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花錯走了進來,
“看什麼呢。”聽到電腦裡不斷傳來的思密達和哭哭啼啼的聲音,花錯好奇的把腦袋探了過去,
“真有你的。”花錯笑道,“這種腦殘的電視劇你也看啊。”
“不然做什麼。”騰湘靈直起身子,笑道,“難得今天沒什麼要緊的事,就當打發時間了。”
“還沒要緊的事啊。”花錯苦笑,指了指窗外,說道,“你去看看吧,那羣傢伙從一大早就堵到大門口了,不吵不鬧,就在那堵着——你看那雨傘,花花綠綠的一大堆。”
“他們愛賭就堵着唄。”騰湘靈不以爲意的笑道,“要辭職的是他們,現在要回來的也是他們,切,哪有這種好事,還真當我這是菜市場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對我們的影響不好吧。”花錯有些擔心的說道,“大門口都被他們堵死了,給很多人造成了不便,要不,我們報警。”
“不用,警察都來過了。”騰湘靈說道,
“來了。”花錯一臉奇怪的問道,“據我所知,他們這都能算的上非法集會了吧,警察來了怎麼不管,跑哪去了。”
“我又讓他們走了。”騰湘靈的嘴角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們不吵不鬧的,愛堵就堵着唄,那不是側面還有個小門能走人麼,門是小了點,也不耽誤事——既然他們想這麼耗着,那我就跟他們耗着,耗到時間,交不上違約金的全都給告到法院去。”
“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騰湘靈笑道,“香港可是法治社會,什麼東西都靠證據說話,咱們的合同上有他們的簽字,想賴都賴不了的。”
看着騰湘靈臉上那抹貓戲老鼠一樣的笑容,花錯心裡暗自感,心想,女人,還真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不然她們的小心眼一上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討不到好處,
“那,就讓他們在那站着。”花錯問道,
“站着吧,反正冷的是他們。”騰湘靈說道,“病了更好,正好給咱們醫院增加點效益。”
“那行,我就先出去了。”花錯點了點頭,說道,“對了,鍾老讓我問你,現在醫院的人手明顯不夠,咱們要怎麼辦。”
“這還不好辦。”騰湘靈笑道,“既然別人能挖我們的人,我們也去挖別人的人唄——現在不急,等過幾天到了他們該交違約金的日子,咱們就開始招人。”——
與騰湘靈寬敞舒適的辦公室比起來,在醫院大門口站着的這些人可就遭罪了,
冷空氣南下,香港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十幾度,現在的氣溫也只有零上三四度而已,對於習慣了溫暖的香港人來說,這種氣溫無疑就像非洲人到了東北的感覺一樣,
五顏六色的雨傘就好像童話世界裡的七彩蘑菇似的,從高處看下去,豔麗精緻,可雨傘下的人卻是一個個凍的渾身發抖,
“老金,你說這可怎麼辦啊,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麼也不辭職啊。”一箇中年男人手裡舉着雨傘,對旁邊的人說道,
“我哪知道怎麼辦啊。”老金也是唉聲嘆氣,“聖瑪利亞醫院那個甄誠這不是他媽忽悠人呢嗎,說好了給我們支付違約金,還給我們開了那麼高的薪水,現在到好,他人先不見了,害死我了——對了,來陳,你說,騰湘靈那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按說早該報警了啊,怎麼警察來了就晃了一圈就走了。”
“她這明顯是報復我們啊。”老陳也是唉聲嘆氣,用胳膊夾住雨傘,緊了緊有些漏風的外套,說道,“再有一個星期咱們就該交違約金了,到時候交不上違約金,咱們就慘了。”
“是啊,這次可是慘了。”老金痛苦的搖頭,“老陳,你侄子不是九龍區警局的督察麼,我看啊,要不你讓他幫忙查查甄誠那混蛋的下落,騰湘靈不搭理咱們,咱們直接去找甄誠得了,挖咱們的是他,答應替咱們付違約金的也是他,現在出事了,他自己先跑了。”
“沒用的。”老陳一臉苦澀,看了看周圍的人,這才貼在老金耳邊,小聲的說道,“實話跟你說吧,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我也問過我侄子了,他跟我說,不只是咱們要找他,就連他老婆都在找他呢。”
“他老婆找他。”老金一臉驚愕,“難道他被人綁架了。”
“綁架倒還好了。”老陳一臉憤怒的說道,“我侄子說了,她老婆不是報案找他,是報案抓他,那撲街仔,不但忽悠了咱們,還把他老婆公司的股份給賣了,我覺得吧,很可能是那傢伙已經拿着錢跑到國外去了,想找到他,難啊。”
停了老陳的話,老金的臉色頓時頹廢了下來,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老金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老老實實的在這呆着多好,雖然被燕慕容弄出那麼一堆奇怪的規矩,但畢竟這裡的待遇還是不錯的,現在好了,就算到別的醫院去工作,那天價的違約金也得讓他們賠的當了內褲,
正在這時,前面卻發出一陣鬨鬧的聲音,接着,聲音越來越近,老金這才聽清,原來是前面有人受不了了,開始大哭着乞求了,
原本,他們只想安安靜靜的站着,給騰湘靈施加一些壓力,好讓騰湘靈再接受他們,可一上午都快過去了,卻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他們越來越心寒,
想到那天價的違約金,就有人堅持不住了,開始大哭着哀求了起來,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風,很快,仁和醫院的大門口就變的越來越嘈雜,哭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