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楊華成不說,燕慕容就算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鄭無名既然出現在這次比賽中,肯定會想方設法的來針對自己,
不管事大事小,從自己一把捏碎鄭天倫喉嚨的那一刻,這種局面就早已經預料到了,
“你知道。”楊華成有些詫異,心想,難道這傢伙不但醫術了得,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先看看他們怎麼說吧。”燕慕容笑了笑,也不想多解釋什麼,說道,“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個人就能說的算,這些評委又不是沒腦子,他們有判斷能力。”
“但願吧。”楊華成無奈的笑了笑,他對燕慕容的想法很不理解,既然來了,不就是爲了爭取得一個好名次麼,可這傢伙卻看上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一臉笑咪咪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很快,主席臺上的幾個評委就低聲討論了起來,接着,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兒站了起來,說道,“根據組委會的規定和我們統計的數據,我現在宣佈比賽結果。”
好在這些人沒有發表什麼長篇大論的廢話,倒也讓燕慕容鬆了一口氣,不過當這個矮個子的老頭站起來時,他就看到陳漢清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也就知道,這第一項比賽的勝者肯定不是自己,只是讓燕慕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來參加比賽的全都是華夏中醫,爲什麼三個評委中只有陳漢清一個是華夏人,而另外兩個都是島國人,
這個個子矮小的老頭兒叫松本一郎,根據楊華成的介紹,他是東京醫科大學中醫研究學院的院長,另外一個身材微胖的老頭兒,則是早稻田大學中醫研究學院的院長山崎加藤,
“我現在宣佈比賽結果。”松本一郎頓了頓,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注意到他身上後,才笑了笑說道,“第一項比賽的獲勝者是——來自香港的代表,鄭無名先生。”
這次的中醫大賽組委會考慮的很全面,在進入這間會議室的時候,每個人都配發一套同步聲譯耳機,也省去了請翻譯的麻煩,所以,在松本一郎說出結果後,燕慕容就笑了,
這些傢伙還真是沒腦子,燕慕容心想,難怪陳漢清校長的表情會那麼難看,這兩個島國的專家顯然是達成了一致,
“啪啪啪——”
結果一公佈,會議室裡就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而鄭無名也一臉微笑的站了起來,不斷的向周圍的人微笑表示感謝,
“哎,沒學會華夏人的禮儀,倒先學會島國人的客氣了。”燕慕容嘆了口氣,“見面不說話先鞠躬的臭毛病,看着就讓人想野蠻。”
掌聲嘎然而止——
燕慕容說話的聲音非但沒有壓要,反而刻意說的很大聲,甚至蓋過了那熱烈的掌聲,清清楚楚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年輕人,你在侮辱我們島國人。”因爲帶着同步聲譯耳機,燕慕容的話自然被松本一郎聽的一句不落,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這是在島國,不是在華夏,你們華夏人不是總說自己是禮儀之邦麼,怎麼你這個年輕人一點禮儀都不懂呢,——你出言侮辱我島國人民,當心鬧出外交糾紛。”
這算是威脅嗎,燕慕容笑了,嘴角的弧度越拉越高,
“這位——老頭兒。”燕慕容看着松本一郎,說道,“你少在這給我扣帽子,還外交糾紛呢,我哪一句說錯了嗎,難道你們島國人見人不是先鞠躬。”
“哎呀。”燕慕容驚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松本一郎,“要是這樣,那你們島國人可真不懂禮貌。”
燕慕容出招,一石二鳥,既罵了鄭無名,又暗指島國人無恥,這裡面究竟有什麼關係牽扯燕慕容不知道,但他知道,只要腦子沒病,就絕對能分得清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於是,燕慕容一出招,松本一郎就跳出來接招了,一個姑蘇慕容家的絕學‘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原封不動的罵了回來,
論嘴皮子功夫,就算多給松本一郎長上幾張嘴,他再修煉上一輩子,也不可能是燕慕容的對手,於是,燕慕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松本一郎臉色憋得通紅,跟便秘似的,嘴上的兩撇小鬍子也氣的顫來顫去,伸手指着燕慕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在松本一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漢清就笑了,他就知道燕慕容這小子絕對會跳出來,
別人不知道,但陳漢清總是知道一點,上次在中醫大會的時候,他跟鄭無名就一直不對付,這次又輸的這麼不明不白,要是獲勝的是別人還好說,但獲勝的是鄭無名,想不讓燕慕容跳出來發飆都難,
“別指着我。”燕慕容往一邊側了側身,讓開松本一郎手指的方向,說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對這個結果不滿意——那個姓鄭的白癡給了你多少錢,你這麼向着他,我想,昨天我做的事情你們肯定會做跟蹤記錄吧,自己好好去看看,看看到底誰纔是第一。”
“你破壞了比賽規則。”松本一郎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平息了被燕慕容氣的直往腦門竄的怒火,冷聲說道,“從數據上看,你的確比鄭無名先生診治的病人多,但規則就是規則,你破壞了規則,還出言侮辱我,你這樣的人,我要取消你的比賽資格。”
“行了,別在那窮詐唬。”燕慕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由不是組委會的人,取不取消我的比賽資格不是你能說的算的,另外,什麼叫我破壞了比賽規則,我一不爲錢,二不爲名,就是想盡全力去治好我的病人,這也叫破壞比賽則。”
“那請問這位鬆什麼狼先生,你告訴我,該怎麼做纔是正確的。”燕慕容冷聲質問,“有錢就給治,沒錢就攆出去嗎,難怪現在人們總說醫生白衣黑心,看來都是被你們這羣白癡給搞的——醫生救病人,這就是規則,要說破壞規則的,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