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林雪蘭抹乾淨臉上的淚水。
“記住你答應我的,放過我的家人。”
聶久寒饜足慵懶的躺在牀上,“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我說過嗎?”
林雪蘭回頭瞪着聶久寒。
“你剛剛明明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你會放過我們的!”
“哦,我說過我會考慮。可是你也沒有伺候好我呀,我現在依然不開心。”
林雪蘭氣得渾身發抖。
“聶久寒!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聶久寒冷笑,都這個時候她還在對着他大吼大叫的。
“我不想怎麼樣啊。我就想你們都下地獄!”
還沒等林雪蘭開口反駁,躺在牀上的聶久寒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捂住林雪蘭嘴抱着她滾到了牀底下。
林雪蘭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幾聲“biu~biu~”的聲音。
那是什麼?
“不想死的話就帶在牀底下不要動!”
這時候林雪蘭也開始隱約明白了剛纔的奇怪聲音到底是什麼了。
那是帶有消音.器的手槍射擊的聲音。
地板上出現了幾個圓圓的單孔。
林雪蘭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嚇得直哆嗦,乖乖的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她身邊的聶久寒已經離開了牀下,林雪蘭可以感覺到他從牀上翻滾過去,一腳踹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緊接着就傳來的了兩個人打鬥的聲音。
這麼多年他怎麼還做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呢?林雪蘭不由得一陣擔心,可是轉念一想擔心他幹什麼呢?聶久寒現在可是打算毀掉她的家庭的魔鬼。
正當林雪蘭心神不定的時候,從牀的另一邊伸進來一隻手把林雪蘭從牀底下拖了出來。
“不許動!再動我就殺了她!”
手槍就抵在林雪蘭太陽穴上,身後的人用手臂牢牢地鎖住林雪蘭的脖子讓她無法逃走。
不遠處的聶久寒已經制伏了一個人,那個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而原本應該在他手中的槍現在已經握在聶久寒的手中了。
聶久寒冷冷一嗤。
“呵~我勸你還是趕緊放開那個女人,我還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否則的話……”
聶久寒微微擡起手中的槍對着地上躺的人的腦袋就是一槍。
“啊!”
林雪蘭尖叫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睛。
顯然挾持着林雪蘭的那個人也開始害怕起來,林雪蘭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顫抖的手臂。
“你,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真的打死她。”
這兩個人都是殺手,僱主讓他們來殺一個人,聽說這個人有黑道的背.景,身手也很不錯,所以兩個人都帶了槍來,有挑選在聶久寒剛剛歡愛過後,想着在這種時候偷襲他怎麼也躲不掉了,沒想到聶久寒竟然這麼警惕,如此輕微的腳步聲都被他給聽到了。就連同伴的槍也被聶久寒奪了去。
“哦?你要打死她?那你爲什麼不開槍呢?”
聶久寒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個殺手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因爲你知道,你如果殺了她你就沒有任何的屏障了,你會死的非常的慘。”
“你,你不要過來,我真的會開槍的,你放我走,我只是……我只是受僱於人,我跟你無冤無仇。”
從來都是他們殺人,什麼時候有被人威脅的經歷。徒手奪槍,開槍打人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背.景連殺手都沒有他這般乾淨利落。
聶久寒沒有停下靠近的腳步,殺手的槍死死地抵着林雪蘭,把她的頭都抵的疼了。
“我說你別過來!”
殺手舉起槍對着靠近的聶久寒就是一槍。
可是聶久寒似乎已經看穿了他的動作,向前一撲抱住了林雪蘭,與此同時也向那個殺手開了一槍。
殺手甚至都沒有看清楚聶久寒的動作,額頭上已經多出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你受傷了沒有?”
聶久寒丟開手槍,輕輕的撩開林雪蘭臉前的頭髮。
林雪蘭慘白着一張臉兒,驚魂未定的搖了搖頭。
“我沒事。”
“那就好!”
說完聶久寒就一頭栽倒在林雪蘭的身上。
“久寒!久寒!你怎麼了?”
林雪蘭感覺到身上一片潮熱,擡起手來一看,滿是鮮紅的血液。
“天吶!久寒受傷了?”
程紫璃和路毅辰趕到醫院的時候聶久寒還在手術室裡搶救。
林雪蘭面色蒼白的坐在醫院的走廊裡。
她爲什麼要救他?聶久寒死了淩氏不就有救了嗎?
可是聶久寒是爲了她才中槍受傷的,她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
“我師父他怎麼樣了?”
路毅辰來到第一句話就是問聶久寒的情況。
醫生摘下了口罩,面色不是很好。
“病人現在出血嚴重必須趕快輸血,你們之中有誰是B型血嗎?”
“我是,我是B型血抽我的吧。”
雖然程紫璃跟這個老流氓一直都不對付,可是他畢竟是路毅辰的師父,是路毅辰最重要的親人,不就是輸個血嗎?程紫璃第一個自告奮勇。
“你跟病人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們不提倡直系親屬之間相互輸血,因爲會引起一種叫做“移植物抗宿主”的疾病,當然,出現的概率極其的小,不過一旦發生,所引起的死亡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我跟病人沒有關係,我可以給他……”
“不行!不可以!”
還沒等程紫璃說完一直坐在一旁發呆的林雪蘭就尖叫着站了起來。
“紫璃不可以,紫璃不可以!”
“爲什麼?”
程紫璃狐疑的看着林雪蘭。
“因爲……因爲紫璃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最怕貧血了,毅辰不是帶來了很多男孩子嗎?讓他們給聶久寒輸血吧,媽媽捨不得你遭罪。”
路毅辰帶了寒雪的兄弟來,其中自然有人也是B型血。其實路毅辰也捨不得程紫璃抽血,可是看到她第一個站出來,路毅辰的心裡也還是暖暖的,這個傻丫頭都是爲了他呀。
不過林雪蘭的反應已經非常的明顯了,路毅辰現在已經可以確認程紫璃就是聶久寒和林雪蘭的女兒。
可是當年林雪蘭爲什麼不告訴聶久寒她懷了他的孩子呢?聶久寒得罪黑老大的事情又是誰在背後搞的鬼?這個人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路毅辰很快安排好了一切,幾個B型血的人去輪流給聶久寒輸血,又派了幾個人到聶久寒家去處理現場,最後再讓南紳去把齊叔給接過來,聶久寒的身體狀況齊叔這個私人醫生最清楚不過了,還是讓齊叔過來和醫院的醫生一起商討一下比較好。
程紫璃挽住了路毅辰的手臂,“沒事的,毅辰,寒叔他一定會沒事的。”
“嗯!我知道,在美國師父他還受過更重的傷呢,那個時候他都挺過來了,今天他也一定能挺過去的。”
一聽到路毅辰說聶久寒以前受過更重的傷,林雪蘭的身體就狠狠的抖了一抖。
“你說聶久寒是你的師父?”
“是的,林阿姨。師父救過我的命,我在美國的那些年都是師父一直在照顧我教導我,如果不是遇見了師父,我一定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那他以前爲什麼會受傷?他的身手怎麼會這麼好?他在美國的時候是做什麼的呀?”
林雪蘭焦急的問。
聶久寒的身上有太多讓她無法理解的事情,還有殺手出現之前聶久寒說的那些話。
爲什麼聶久寒會以爲是她報警讓警察抓他的呢?
“林阿姨我想當年的事情你應該好好的回憶一下,師父他雖然走了不少彎路錯路可是他不是沒有分寸的人,爲什麼他會莫名其妙的得罪了黑老大,爲什麼他會被人逼的走投無路,還有你身邊突然出現的救世主,他真的是真心誠意來幫助你,沒有帶着什麼其他的目的的嗎?”
同家醫院的另一個病房裡。
“妃喻你多少吃一點東西,算我求你,好不好?”
凌妃喻坐在病牀上目光看向窗外一動也不動,對夏臨風的話充耳不聞。
夏臨風挫敗的把飯碗放在了病牀旁的桌子上。
“那好,你不吃我也不吃。”
以前凌妃喻是最關心夏臨風的身體的,常常提醒他不要光顧着拍戲跑通告,也要注意身體,記得吃飯,可是現在,不管夏臨風好說歹說,甚至拿自己也不吃飯來威脅凌妃喻也還是沒有了迴應。
健康的人一頓兩頓不吃也就罷了,可是凌妃喻現在是一個病人,失血過多讓她的原本紅潤的臉變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妃喻你不要這樣!你還是你在我們眼中你沒有變,何必這樣折磨自己,你乖乖的吃飯,等你好了出院了我們就結婚。”
凌妃喻的身體狠狠的抖了一抖,慢慢的回過身來看着夏臨風,一雙大大的杏目中滿是盈盈的淚水。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夏臨風站在凌妃喻的病牀前,兩隻手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我說,等你好起來,出院了,我們就結婚。”
淚水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滴在白色的被單上,最後消失不見。
夏臨風的環住凌妃喻將她抱在懷中,在凌妃喻看不到的地方掩飾掉眼中落寞。
而此時凌妃喻眼中的神色他也同樣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