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和欺騙帶來的不是憤怒委屈,而是深深的感動。
臺上的田瀟瀟哭得稀里嘩啦的同時,臺下的許多觀衆也是眼眶紅紅,不停抹淚。
後臺,那些之前還對蘇澤惡語相向的學員們一個個羞愧難當。
“我真特麼太不是東西了,蘇澤爲了別人默默付出這麼多,我卻那樣說他!”一位學員紅着眼眶說道。
還有一位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臉上,“操!比起來蘇澤,我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什麼也不說了,蘇哥以後就是我的偶像,誰要是再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
“蘇澤太man了,好有男人味……”一位女學員看着電視裡的蘇澤,眼神異樣光彩閃爍。
旁邊她的朋友也連連點頭,“長得帥,有才,唱歌好,武力值爆表,再加上內心善良有魄力,這簡直就是完美男友啊!突然好羨慕田瀟瀟!”
“田瀟瀟又不是他女朋友,你加把勁,還有機會……”
“死妮子你說誰呢!”
“說你呢,你看你臉都紅了……”
……
舞臺上,大梁在田瀟瀟耳邊輕聲安慰了幾句,田瀟瀟緩緩鬆開蘇澤,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擦着眼淚,蘇澤則是一臉苦笑地看向舞臺側邊的王斌,隱藏在昏暗燈光中的王斌對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還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個“V”。
“好了,關於這件事情的起因和結束,我們已經全部介紹清楚了。話不多說,這裡畢竟是《夢想新歌聲》晉級賽的舞臺,所以接下來,比賽表演繼續進行!”
大梁站在蘇澤和田瀟瀟身邊,對着觀衆和攝像機說道:“而且,無論之前發生的事情多麼感人,也不會給他們接下來的演唱帶來任何的加分。這是一個公平公正的舞臺,我們的四位評委也會公平對待這個舞臺上的每一位學員,比賽的規則就是演唱的好壞纔是判斷晉級與否的唯一標準!”
“所以,接下來,這個舞臺交給蘇澤、田瀟瀟,還有四位評委。”
大梁說完走下臺,餘忠瑞微笑着看着臺上的蘇澤和田瀟瀟,“你們的排練都是在醫院裡進行的,雖然節目組的偷拍也錄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歌聲,但是因爲這首歌還是蘇澤的原創歌曲,所以我們並不能從那些依稀的旋律中得知這首歌的質量如何,而在沒有樂隊伴奏、沒有舞美配合的情況下,更不能確定你們會把這首歌演繹成爲什麼水平……”
他認真地說着:“我希望這會是一場精彩的表演……所以,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蘇澤點點頭,面色恢復了平靜。
田瀟瀟抿了抿嘴,輕輕點頭,她的面色有着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這種表情在她前兩次的登臺演唱時是從來沒有過的。
“開始吧!”餘忠瑞笑道,而現場觀衆也紛紛安靜下來,滿含期待地看着舞臺上的二人。
蘇澤沒有站在田瀟瀟身邊,而是走到了一邊的舞臺側邊,對鋼琴師霍星星說了句話,霍星星有些意外地站起身來,讓蘇澤坐下。
所有人的眼前都是頓時一亮,露出滿含期待的神情。
蘇澤之前可是從未提起過自己會彈鋼琴啊!
這是要展示自己的新技能了嗎?!
在衆人萬分期待的目光下,蘇澤的手指輕輕搭在了琴鍵上,擡起頭看向田瀟瀟。
田瀟瀟回頭對着蘇澤輕輕點了點頭,蘇澤微微一笑,按下了琴鍵。
一陣輕柔舒緩的旋律響起,像是輕輕吹拂的微風,像是涓涓流淌的河水。
僅僅是一個前奏,就使得不少人的眼睛亮起,不僅是因爲前奏的優美,同樣也因爲蘇澤在彈鋼琴時流露出的認真的姿態和柔和的眼神。
他端坐在那裡,像是一個優雅的貴族,十指輕彈,一個個悅耳動聽的音符從琴鍵中流淌出來。
蘇澤安靜地彈着琴,田瀟瀟抿了抿嘴脣,把話筒捧在嘴前,輕輕開口唱了起來。
“看昨天的我們走遠了,”
“在命運廣場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
“越奔跑,越渺小……”
田瀟瀟的聲音輕柔而甜美,她安靜地站在那裡,雙手捧着話筒,目光注視着前方,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她的眼神深邃而遙遠,像是在深情凝望着往日歲月,又像是在眺望遙不可知的未來。
“曾經肩並肩的夥伴,”
“在舉杯祝福後都走散,”
“只是那個夜晚,”
“我深深都留藏在心坎……”
她輕輕地轉了半個身,面向着蘇澤的方向,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蘇澤的手指在琴鍵上繼續飛舞,和田瀟瀟一起開口唱了起來。
“長大以後,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淚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蘇澤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如果你不認真分辨,根本聽不出他在唱。
田瀟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爲是蘇澤的話筒壞了,心裡一慌,卻看到蘇澤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田瀟瀟看懂了這個笑容。
這是鼓勵,這是支持,也包含着蘇澤對她的期待。
田瀟瀟的心裡一暖,眼淚一下子又涌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她一邊哭着,臉上卻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明天你好,聲音多渺小,”
“卻提醒我,勇敢是什麼……”
間歇伴奏響起,觀衆席上響起了掌聲,這掌聲並不算熱烈,但並非是觀衆不喜歡這首歌,而是因爲他們明白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破壞掉這首歌帶給他們的那種感動。blP1
蘇澤安靜地彈着鋼琴,田瀟瀟安靜地流着淚唱着歌,那種畫面,有着濃濃的哀傷,卻又滿含希望。鋼琴聲在響,歌聲也在響,但每個人的心裡都很寧靜,一切安謐而美好。
評委席上的餘忠瑞點點頭,輕聲道:“好聽,很簡單,卻很暖。”
金亞娜擦了擦紅紅的眼角,“這首歌很適合田瀟瀟。”
“說不定就是蘇澤特意爲她寫的。”餘忠瑞說,卻又皺眉道:“不過直到現在基本都是田瀟瀟自己在唱。如果整首歌都是這麼一個演唱方式,那可不行,蘇澤不唱,我們不好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