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只會這一種打法。”廷皓饒有興趣地觀戰,“就像一頭野蠻的小獸,完全沒有什麼技巧和策略,只是拼命想要撲上去一口咬斷獵物的喉嚨。”
“原以爲她是冷靜內斂的人,”婷宜搖搖頭,不明白敏珠當時究竟是怎麼被她打敗的,也是被這樣的蠻打嗎,“想不到她實戰起來卻如此沉不住氣,一味的進攻,心浮氣躁,毫無章法。”
“你以爲她是冷靜的人?”廷皓笑開了。
“怎麼?”
“你看她的眼睛,”在毫不停歇地一連串出腿進攻中,百草的臉上已經全是熱汗,陽光燦爛耀眼,而她身上的汗珠竟比陽光還要璀璨,“似乎她曾經被壓制過太長的時間,將她所有的血氣和激烈都沉澱了下去,好像要比常人冷靜剋制得多,但是其實就像一座休眠的火山,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火苗,就可以把她完全點燃。”
就算她是一座火山,毫不停歇的進攻也讓她漸漸吃不消了,百草焦急地發現自己的體力被消耗得所剩無幾。汗水溼透她身上的道服,彷彿整個人泡在水中一樣,每一次出腿變得越來越吃力,而最可怕的是,她的進攻沒有效果!
出了什麼問題?
明明前面幾場她這樣的進攻都取得勝利了啊,怎麼現在忽然不行了呢?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進攻中的她是秀琴戲耍的對象,每一次出腿都會被輕巧地避開,似乎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秀琴的預料之中!
百草使勁渾身氣力飛身直踢,卻又一次踢了個空,重重落下來,那力量反噬在她自己身上,一陣血氣翻涌。正這時,秀琴一腳踢在她胸口的護具上,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進攻,她險險閃開,勉強一個回身橫踢纔將秀琴這輪凌厲的反攻擋回去。
“秀琴,一分。”
若白麪無表情地宣佈,然後做出手勢,沉聲說:
“繼續!”
百草擺好姿勢,腦子卻有點懵了,盯着面前的秀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像先前那樣的猛攻。。?爲什麼,明明是她一直在進攻,秀琴一直在後退,爲什麼處於劣勢比分落後的卻是她呢?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身影交錯的一瞬。
“嗤!”
秀琴輕輕嗤笑了聲。
百草的身體僵住,她能聽出這嗤笑聲中的輕蔑和不屑,就像在全勝道館時那些弟子們對她的嘲笑。
這種打法也太業餘了吧。
看着一味進攻中的百草,圍坐觀戰的松柏道館弟子們無語極了。之前百草一味進攻的打法,在日常練習和對陣實力相近的對手時還看不出太大的弊病來。可是現在,她這樣一成不變的打法在對上經驗豐富的秀琴師姐以後,簡直像小兒科一樣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