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緊靠着假小子,隨意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支雞腿,手臂突然挽着脖頸,然後一邊吃一邊調侃道:“生這麼大的氣幹什麼?我也好不容易偷偷溜出來,大家來這裡真不容易。”
假小子難以忍受錢虎這般粗俗,動手動腳,一下子忘記了自己在外面,一向大人從來不需要理由。啪的一巴掌甩在錢虎臉上,頓時整個廳內都能聽到這麼清脆的耳光聲。
啪的一聲又給了假小子一耳光,冷哼道:“死八婆,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老子今天非把你當成怡紅院的姑娘給上了。”
這個時候,一個公子哥突然走了進來,並不認識錢虎,拍了拍巴掌,笑道:“哈哈哈!兩位公子真是好雅興了,大白天的就在這裡開始行樂子了,兄弟佩服佩服!”
說着,從錢虎和假小子作了作揖,神態可掬,調侃的意味居多。李媚娘沒有想到錢虎這假小子打了一耳光,又不知道兩人間的關心,她不好幫襯。只得旁觀了推測兩人間到底是何關係,這是作爲一個**必修的課程之一。
不過這個公子聲音響,可是作爲下小子的侍從同樣反映敏捷,拔刀的速度飛快,迅疾整齊一致。紛紛把到指向了錢虎,似乎錢虎在有所動作,便上前亂刀砍死不可。
“你看到了吧!”錢虎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神色,當即起身走到書生面前,隨即把早已經嚇得直哆嗦的書面肩膀道:“不要趟這趟渾水,你惹不起。”
“我……”
“我知道兄弟也是同道中人,不過你們沒有看到我身邊這位可是一位有着特殊愛好的女同志嗎?咱們不能奪人所愛,大老爺們,應當拿得起放得下。”錢虎一副好哥們的樣子,好像剛纔他還回去的那一巴掌不是他打的。
“若有下次,本姑娘非殺了以不可,誰也救不了你,不要以爲立了一點兒功勞,就恃寵而驕。本姑娘殺一個一品大員跟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何況你只是區區的侯爺,若不是看在當今聖上對的信任,看在第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姑娘就憑你今天給的這一巴掌就可以滅你九族。”假小子冷笑道。
雖然錢虎給了她一巴掌,但是可以感受到錢虎並沒有用力,聽起來響亮,其實並沒有任何疼痛,是錢虎自己和自己的手巴掌相擊而來,而非是真的打在她臉蛋上,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忍耐下來。
兼且,目前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即使她向當今身上申訴,也未必能拿錢虎怎麼樣?這口只得按吃啞巴虧,沒有過於衝動,而是用眼睛瞪了周圍的侍從一眼後,示意他們把刀返回去。
不過錢虎也不是還是能看得出這個女盤男裝的少女身份絕不簡單,否則也不會講出這樣的口氣,萬一是哪家皇親國戚的女兒,他也有些忌憚。雖然在登州他是威風凜凜,但卻知如今他處於風浪口上,不宜在跟勳貴弟子結怨,非他所願。
前面這書生旋即明白錢虎的話中有話,感激的看了眼錢虎,訕訕而笑,隨後朝着李
媚娘道:“媽媽!看來我聽天來得唐突了,下次再來,告辭!”
“忙着!我說兄弟,既然來了,怎麼能空手而回呢?現在有好多新來的大洋馬,若是兄弟不玩一玩,似乎在對不起這麼一身好皮囊了,怡紅院本身就是供大家找樂子的地方,天大地大也沒有大家尋花問柳的大啊。咱們有沒有犯法,憑什麼就要出去了。怡紅院也是納稅人不是,也在爲國家的賦稅貢獻了不少的稅賦。”
錢虎頓了頓,有理有據道:“咱們這是爲衛國奉獻,衛國出力,雖然如今韃子猖獗,登州雖然蒸蒸日上,可是離不開咱們這一類piao客不是,在登州怡紅院可是上交了三層的稅賦,每月可以爲爲登州一府上架了十萬多兩銀子。咱們若是不多多出力,增加咱們登州的稅賦,供養登州的軍隊,如何打敗北方韃子,不像某些人整天吃喝玩樂,不見得爲國立過功,反而成爲國家的蛀蟲。當今聖上不容易,登州侯也不容易。他沒有向朝廷要一分銀子,爲人雖然不咋地,但是爲民爲國上絕對可以做到爲心無愧,你說兄弟是不是。”
這個書生反而敬重起來,點了點頭,道:“公子所言正是,雖然士林大家登州侯,可是兄弟卻會跟他們同流合污,錢侯爺雖然霸道了些,但是小弟卻佩服不已。一沒功名,二沒一個出生,卻把登州這麼一個爛攤子治理得井井有條,看到如今登州蒸蒸日上,百姓富足的生活,兄弟反而覺得錢侯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呵呵呵,看來兄弟跟我同感啊,本公子也是認爲錢虎此人了不起,所謂黑貓白貓,捉住耗子纔是好貓,至少他已經在努力,在拼搏,頓時如今糜爛的吏治,若是大明在不進行整頓吏治,在英明的皇帝怕是也要做一個亡國之君了。”
說到這裡,話鋒隨即一轉又道:“當然,當今聖上有着雄心壯志,可惜還沒有意識到如今吏治已經腐敗了到了可以毀滅我大明江山的危局。黨爭更是愈發激烈,不爲國家利益着想,不爲聖上分憂,反而爲一己之私而互相攻訐。雖然皇上英明,把那些身價高位卻尸位素餐的官員撤職了一批,像錢謙益這個老不死的se鬼,嘴上喊着忠君愛國,一心爲民,口號誰不會,可是看看他幹了些什麼,貪贓枉法,背地下做的盡是動搖我大明根基之事。”
“哈哈哈,妙哉妙哉!這位公子實乃真知灼見。小弟也是如此看法,可惜東林黨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體系,如今加上覆社中人,他們沆瀣一氣。蠱惑亂我大明的政體外,實無多少建樹。”書生眼睛一亮,感覺找到了知己,越說越投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觸。
本來錢虎打算要走,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錢虎心中疑惑頓生,這個書生似乎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不過卻沒有點破,反而像沒事人般。
他可是知道,他如今在士林中的威名絕對恐怖,多少士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而書生卻別出心裁,真知灼見不少,在這個時代,能有這樣的人認知,着實不易。
便是假小子也是聽得目瞪口呆,暗想:“天下士人都沒有了誰來治理國家,國之本根乃士人也!自古便有士農工商,士排第一位,並無道理。一個國家倘若離開了士人的用戶,那麼這個國家誰來治理,誰來擁護皇室,擁護帝權。”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現在錢虎這麼做,反而取得了令人難以想象的效果,看看登州便是他按照自己的理念治理,卻顯示其威力和效果。
她雖然鄙視錢虎的人品,但是錢虎的能力倒是得到的認可。雖然錢虎很討厭,令她不舒服。可是錢虎的確是一個不世出的奇才,憑着區區一萬五千人便敢直入韃子腹地,然後把韃子的威勢和兵鋒打掉,提升國家士氣和政治威望。
這不是誰人都可以做到,袁崇煥被譽爲當今大明的頂樑柱,皇上卻頂着壓力而殺之,還不是因爲袁崇煥其人輕視帝王的權威,以爲當今聖上只是一個雛而已,故而導致了他的死亡。
離間計,其實聖上是知道,便是她也知道,可是皇上卻藉助黨爭之力而殺之。雖然袁崇煥死後,皇上的名聲一直不好。還好錢虎改變了天下人對皇上的看法,這也是爲何皇上如此重視錢虎之故。
對於錢虎和這個書生重新回到酒席上,她沒有表示反對,反而默認兩人的作爲。錢虎當即用手指了指席上的酒壺,道:“想聽嗎?那麼給我倒酒。咱們可以好好的聊一聊,黨伐存異。”
“哈哈哈,至理名言啊!”書生沒有生氣,顯然他也是一個心胸開闊之輩,並不以爲意,反而樂在其中。
給錢虎倒上了一杯,笑道:“來,錢兄,咱們乾一杯。”
至於他爲何直到錢虎的姓氏,似乎錢虎也忘記了這點,喝完後,抹了抹嘴,道:“我還以爲只有王鐐那匹夫懂得的道理多,以爲天下書生一般黑,一般的無知,想不到在這裡會遇到兄弟這樣的秒人。”
說到這裡,錢虎轉首向李媚娘道:“媚娘,給我們找兩個姑娘來陪酒,沒有美女作陪,似乎確實了幾番放蕩不羈的韻味,咱們都是來這裡找樂子的,不要裝清高。咱們來這裡圖什麼,還不是圖一個痛快二字已而。”
“下流痞子!”對面假小子低聲罵道。
“我說娘娘腔,你不要這麼說好不好,太煞風景了,你若是不滿意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咱們有沒有要強留你在這裡,似乎是你死皮賴臉的不願意來開,我們也沒有要你留下啊。”
說了說,眼睛瞪了對面這假小子一眼,他不明爲何這假小子似乎事事針對他,他有沒有招惹她不是,不爽道:“咱們在路上純屬意外,不要把一切怨恨都發泄到我身上,你說我下流,這點我不反對,來這裡的人那個不是下流胚子。要裝君子,轉清高,可以倆開,沒有人會阻止你。”
“我懶得理你!”
書生笑了笑,他算是看好出來了,這個姑娘定然跟錢虎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