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回憶起上官嫣兒遇險之時,她的淚又涌上來,一隻手緊緊的揪着胸前的衣襟,痛苦之極。
上官嫣兒輕柔的撫着蘭貴妃的背脊,說:“母妃,不要再傷心了,兒臣那次出事是被人算計,之後遇到好心人相救,我養好了傷後便回到了皇城。我這次的迴歸,定會向那些害我之人報仇雪恨。”
上官嫣兒的美眸裡閃動着肅殺之色,蘭貴妃聽着女兒說的簡短的話,卻是能聽出這其中女兒一定受遭了很多的罪,受了很多的苦痛,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極爲心疼的說:“母妃沒用,總是讓我兒孤軍奮戰,在得知你的死訊時,我就懷疑一定是皇后與上官鴻害了你,我向你父皇進言,卻遭到了他的斥責,並下旨將我禁足於慧蘭宮內。明知自己的孩子被人所害,我卻是無力爲你報仇,我真是恨自己沒用啊。”
“好一個薄情寡義的父皇,從此我再不會認他是我的父親。”上官嫣兒眯起瀲灩黑瞳,緊抿着丹脣,周身的戾氣更爲沉重。
蘭貴妃看女兒發狠的樣子,忙勸慰道:“其實你也不要怪你父皇,他把我關起來,也是怕我亂來找皇后去算賬。從你出事後,朝中的局勢急轉直下,皇后母家的勢力越來越盛,上官鴻一直對王位虎視眈眈,你父皇處境也是很難。”
“做皇帝做到他這份上,還有什麼臉佔在那個位置上,爲君者就應該是傲領羣雄,唯我獨尊。他到好唯唯諾諾,處處被人制約,真是窩囊之極。”上官嫣兒滿臉不屑的嘲諷着。
“快不要說這種話了,他畢竟是你的父皇啊,你若以後除了皇后一脈,別記恨你父皇,一定要好好的輔佐你父皇纔好。”蘭貴妃看着女兒眼中的狠戾,感覺好陌生,以前嫣兒雖然也強硬傲慢,可她心地卻是很善良。她嘆息一聲,許是經過這次意外,讓女兒改變的太多了。
聽聞母妃的話,上官嫣兒只是冷冷的一笑,想她輔佐,作夢,如此沒用的人就應該退位讓賢。
母女相聚甚是歡喜,上官嫣兒陪了蘭貴妃好一會兒,突然,月精輪從她的魂識中飛出襲向寢室外,那耀眼的紅光轉瞬即逝,嚇了蘭貴妃一跳,上官嫣兒卻是警覺起來,月精輪是充滿靈性的上古神器,它如此行爲,定是發現了什麼,她立刻隨之跑了出來,就看到月精輪環繞着慧蘭宮快速巡視了一圈,之後飛到上官嫣兒的身邊,環繞着她的身體慢慢的旋轉着。
“哇,五公主,你好酷哦,這是什麼武器,好漂亮好威風也好神啊。”小芙開心的拍着手,看着上官嫣兒被月精輪環繞着,好不羨慕。
“這是月精輪啊,嫣兒啊,你怎麼會得此上古神兵的。”蘭貴妃驚喜的看着女兒,這次遇難她不禁增長了功力,還得此至寶神兵,女兒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看着被月精輪環繞着的女兒,宛如一位天神凜然霸氣,她更爲相信女兒可報大仇。
上官嫣兒輕撫着月精輪,對於它突然的飛出,她心中有着隱隱的不安,安撫了幾句蘭貴妃後,便匆匆離開了慧蘭宮。
就在她從蘭貴妃的寢室離開,暗處走出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形,看着上官嫣兒清瘦的背景,劍眉微挑銳利的眸子裡閃動着異樣的光芒,嘴角挑起迷人的弧度,手中拿着一顆冰晶珠子,正閃着幽幽的藍色光澤。
上官嫣兒消失於慧蘭宮門,他才轉過身緩緩走出來,此人清俊威武英姿颯颯,眉宇與眼眸間泛現着孤冷傲絕之神,舉手擡足間盡顯高貴氣質。
他就是蘭貴妃提到了司徒銘,上官嫣兒皇姑婉儀公主與鎮南王的兒子,剛剛被皇上封爲驍悍大將軍。他從小在皇宮中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因爲父母不在身邊,又是外姓,常受到其它皇子的欺負。一次他又被上官鴻一羣皇子欺負,他備起反抗,可好虎難敵羣狼,就在他被打得很慘時,上官嫣兒跑過來阻止了皇子的惡行。那時上官嫣兒已經六歲,剛被神石測出天才資質,又得大國師觀星說有帝王命格,所以,她雖小,卻是最得皇上寵的,她把皇子們都趕跑,救下了司徒銘。從那之後,上官嫣兒就常去找司徒銘玩,司徒銘知道這個小妹妹其實是在保護他。
後來,他被父母接回了南邊,卻是一直對這個可愛的小妹念念不忘。這次與婉儀公主來皇城,見過皇上後他便立刻來到慧蘭宮,卻發現宮門緊閉,他跳進宮中見到病榻中的蘭貴妃,才得知了上官嫣兒已經死於狩獵之中。
他爲此痛苦不已,可是人已逝去再無力迴天,他只有盡力的照顧着蘭貴妃,以寄託哀思。
今日皇后宴請,他在去宴會之前繞到慧蘭宮,想看望蘭貴妃。來到貴妃的寢室前,模模糊糊聽蘭貴妃與一女子的話語,當他確定了屋中的人是上官嫣兒時,他欣喜若狂,正要擡手推開房門,他又聽到上官嫣兒告之蘭貴妃千萬不要說出她還活着的事,睿智的他立刻明白上官嫣兒話中令有隱情。在他收回手時,手指輕輕的劃到了房門上,就是這樣極爲細微的聲音,引出了月精輪,他迅速隱於暗外拿出了凝晶珠,掩去了他的氣息,才躲過月精輪的搜索。
他不怕被上官嫣兒發現,卻是不想讓她有心裡負擔,她既然隱藏自己那必是有所圖謀的,有他這個外人知曉了她的存在,她必會累心的提防。
司徒銘是個心思極爲內斂深沉的人,當他知道上官嫣兒的死,立刻就聯想到宮庭鬥爭上,他暗暗的追查五公主的死,希望有一天能把真相大白於天下,替他的小妹妹報仇。
上官嫣兒還活着,讓他欣喜的同時,更驚訝於她竟獲得了月精輪,心下決定不管她要做什麼,他必會助她一臂之力。
他悄悄的離開了慧蘭宮,隨着上官嫣兒走的路線,向皇后的昭陽宮而去。
上官嫣兒找了一個可觀到宴會全局的地方,隱於暗處,如一隻蟄伏的野獸般,銳利的眸子散發着陰寒之芒,緊緊的盯着上她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