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爲了一口饅頭而爭奪打鬥的時候,高洪義的百人小隊成員已經偷偷地溜進了敵人的隊伍之中,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更何況馮大帥的國民軍是顧頭不
顧腚,哪裡還有人顧得上查他們的身份。既然僞裝就要僞裝到位,二十名百人小隊的成員也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灰,幾人更是提前嚼了一些菸葉,讓自己看起來臉色暗黃,無精打采,像是幾天沒有吃東西奄奄一
息一般,他們也跟着在人羣中裝模作樣的擠了一番,然後偷偷地溜了出去。他們的目的可不是饅頭,他們的目的是人質幾人趁着混亂,早已經分頭在小小的村莊裡探查清楚了關押那十個小孩的地方,趁着敵人爭奪饅頭的時機,他們悄悄地向着那
個小小的地窖溜了過去。他們身上穿的都是馮大帥部下國民軍的軍裝,因此也不怕被發現,反正一支軍隊中人多了去了,誰認識誰啊。二十個人正好排成兩個班的隊列,大搖大擺的向着小地窖而去。這裡還有敵人一個班的部隊在這裡駐守,想要就出人質也絕非易事。而且自己還不能動手,這可是在敵軍的重重包圍之中,要是一旦被發現,就憑自己這二十來個人
,恐怕是插翅難飛。不能硬上,只能智取。他們雖然不能在這裡動手,但是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擔心的模樣,反倒是成竹在胸,因爲——他們有饅頭。現在這個時候,饅頭可比什麼升官發財
重要一百倍一萬倍。兩個班的“國民軍”招搖過市來到了小地窖,剛踏進關押着人質的小院,就被負責看守的士兵看在眼裡,對方一看是“自己人”,也就懶得理會,他們現在可是餓的前胸貼後
背,哪裡還有力氣盤問來人是誰,他們恨不得馮大帥趕緊派人交接了這個差事,自己也好出去混一個饅頭吃啊,守着這十來個小屁孩,又不能填飽肚子。
真是想瞌睡來枕頭,看守班長沒先說話,來的人倒是先說話了:“班長,外面都在吃饅頭,你們怎麼不去啊?”那班長瞥了一眼,沒好氣的說到:“去他奶奶個腿,老子們不知道倒了幾輩子的黴運,他奶奶的,偏偏這個時候被派來看守這幾個小屁孩,這用得着這麼多人看守嗎?真是
殺雞用了牛刀!哎我說,你他孃的也別站着說話不腰疼,這裡不讓進來,趕緊出去!”
“兄弟部隊”的班長哈哈笑道:“班長你稍安勿躁,馮大帥知道你們沒吃飯,這不是叫兄弟們來替換你們來了嘛!趕緊去吧,再晚饅頭可就被人搶光了!”那班長一聽這話,連同幾個部下一下子都來了精神,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往出跑,甚至連槍都忘了拿。就在百人小隊以爲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時候,那班長
忽然回頭看着百人小隊成員衆人,緩緩地退了回來!
他盯着兩個班的“友軍”問道:“馮大帥叫你們來接替的?可是平時接替的不是你們啊!有馮大帥的命令嗎?拿出來看看!”
百人小隊成員哪裡有馮大帥的命令,只好打個哈哈一笑說道:“班長你可是說笑了,這小村莊,馮大帥哪裡寫命令去?都是口頭傳達的,要不班長你們有命令?”
那班長也尷尬的一笑道:“我們也沒有,不過職責所在,不得不問!你們是那一部分的?班長叫什麼名字?”百人小隊成員鬆了一口氣,這個他們還是做過功課的,於是笑了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班長,你可真的是負責啊!兄弟們是直屬衛隊旅第一團第二營第二連第一排一班
的,旅長是馮治安,兄弟若是不信,可以去找我們旅長問問!我就是一班班長,兄弟們都叫我老黑,那邊那個是二班班長,姓鐵,班長你還有什麼疑問嗎?”那班長見衆人回答的如此肯定流利,心中早已經相信,這才陪着笑說到:“兄弟們見笑了,得罪了得罪了!”說着拱了拱手,轉身就往外走,這是急着去搶饅頭呢,晚了可
就沒有了。
衆人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份上,這個班長還如此的盡職盡責,看來馮大帥派他來看守人質果然是選對了人,不得不說對方軍中也是有厲害的人物,不過他也不過爾爾。“老黑班長”一把拽住急着往出走的對方班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個雪白的饅頭塞到了他的懷裡,然後挽着他的胳膊將他推送出了小院,輕輕地在他耳邊說到:“馮大
帥的意思!”那班長感動不已,但是又不易張揚,饅頭只有一個,可是兄弟有七八個,要是讓別人看到了,自己能不分給他們嗎?可是他以爲別人都不知道,其實手底下的兄弟們都看
到了,“老黑班長”是故意的,他故意在身後把饅頭露出了一部分,然後再塞給對方,“老黑班長”自然是有着他的用意,只是對方還矇在鼓裡。
見到衆人都走了,“老黑班長”,派了幾個人去門口把風,剩下的人合力把地窖裡的孩子弄上來。兩名百人小隊成員下到地窖,裡面暗淡無光,衆人拿出火柴好不容易點出一些柴火,看到的一幕卻讓他們痛心不已。地窖裡陰暗潮溼,十幾個小孩子擠在一起取暖,看起來已經好多天沒吃飯了,即使見到有人下來,也我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百人小隊成員連忙從懷中拿出水和饅頭,給孩子們灌下水又一人吃了半個饅頭,過個十來分鐘,他
們終於有點力氣了,百人小隊成員連忙帶着他們出了地窖。這些個孩子們整日裡在地窖呆着,很久沒見到陽光了,百人小隊成員們害怕他們晃瞎了眼睛,連忙用布條蒙上那個了眼睛。這樣一看,竟然像是押解的人質。“老黑班長”靈機一動,在衆人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便押解着孩子們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