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奮,初爲小吏,侍奉漢高祖劉邦。劉邦賞識他的謙恭和謹慎,召他的姐姐入宮爲美人。文帝時,石奮官至太中大夫。景帝即位後,石奮列爲九卿,俸祿爲二千石,他的四個兒子也全部當上了二千石的官,景帝感慨之餘稱石奮萬石君。
“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謹慎小心是石奮性格的主要特徵。司馬遷認爲石奮雖不善言談,但卻敏於行事。訥於言而敏於行的人,會一生平安富貴。
“哪裡哪裡,我可比不了石奮,石奮一生教子有方,一家人加在一起就是萬戶侯了,哈哈。”月國樑開心地大笑,“不過我雖然不是訥於言而敏於行的君子,卻還是願意當一個君子。君子樂得做君子,小人冤枉做小人,孔子說: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可見做君子,縱然境遇不好,內心卻是坦然的。所以,君子樂得做君子。而小人呢?他們心機費盡,四面討好,縱然體面上好,內心卻是憂慮終日。所以說,小人冤枉做小人。”
“好,說得,好一個君子樂得做君子,小人冤枉做小人。”施得爲月國樑的話大聲叫好,“李老哥的際遇也充分說明了一個真理——君子樂得做君子,小人冤枉做小人。如果李老哥天天憂心忡忡,苦心鑽營,在夏書記的治下,不但升不上去,還有可能被打壓。現在倒好,他坦坦蕩蕩做好自己的事情,只管付出不問結果,最後還是內心坦然地入了夏書記之眼。可見,人生活得坦蕩一些要比絞盡腦汁的算計好多了。”
“說得是呀,施得,難得你年紀輕輕就有這份心性,以後肯定會大有作爲。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一件事件,一個人能不能成功,心性起決定性的作用。”月國樑無限感慨地說道,“你是什麼樣的心性,就決定你成爲什麼樣的人。心性是什麼?外在的表現就是性格。性格即命運,有時想想還確實如此。”
“有這樣幾個歷史人物的命運很有意思,也很值得深思……”月國樑也許是喝多了,也許是高興,滔滔不絕說個不停,“鄭芝龍,明末泉州人,他是大東亞的超級海盜,發跡於日本平戶,取了日本妻子田川鬆,生下二個兒子福鬆和田川七左衛門。福鬆7歲後來到中國,2l歲把母親也接到中國,後母親遭清軍強姦,自縊而死,福鬆大恨:用日本方法剖開母親肚子,把內臟洗淨,重新入殮,從此反清復明。福鬆是誰?”
月清影對歷史所知有限,李三江也是一樣,蘇姝娥更是一臉茫然,只有施得微微一笑說道:“民族英雄鄭成功
“沒錯,這個發誓爲母報仇的有一半日本血統的人物就是收復臺灣的鄭成功。每一個英雄人物,都有坎坷的經歷。每一個名人,也同樣有讓人感慨的人生……”月國樑繼續說道,“她是李鴻章的曾外孫女,她有着一個經常被父親暴打的不幸童年;她愛上了花心大漢奸,甘願爲他做小三,卻落了個被無情拋棄的下場;她曾經被舉國批判爲文化漢奸,晚年在美國曾搬家高達180多次;75歲的她孤獨逝去,死後7天才被發現,臨終身穿赭紅色旗袍,淒涼地倦在地板
“這個人我知道,是張愛玲。”月清影搶答一樣說道,“雖然許多人認爲張愛玲不值,但我還是敬佩她敢愛敢恨的性格。”
“女人還是不要把一輩子的幸福都寄託在男人身上,要不很容易被情所傷。你越是在意的東西,最後傷你越深。清影,我不喜歡張愛玲。”蘇姝娥的話,明顯有所暗指,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月清影一眼,“就算一輩子不嫁,也不要當別人的第三者,最終還是會害了自己。就像張愛玲,一個人孤獨地死去,多可憐。”
“呵呵,怎麼又扯到女兒身上了?”月國樑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說故事,說故事——他是軍閥,最崇拜的人是關羽、岳飛。當金髮碧眼美女求愛,他回答說:老妻尚在;當亡命天涯時,他拒不入租界;當南京大屠殺時,他絕食l天。因拒不投靠日軍,193年治牙病時被日本牙醫暗害。死後百姓自發送行,舉國哀悼。他是第一個登上《時代》封面的中國人,評語:btmauiuciua他是……”
“吳佩孚吧?”李三江不是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應該是他,我記得吳佩孚其實是一個讓人敬重的人,不過有些歷史書出於某種需要醜化了他。”
月國樑點了點頭:“每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都有複雜的一面,不是說壞人就沒有優點,好人就沒有缺點,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大盈若衝,其用不窮。”
不錯,月國樑的思想境界又上升了一個層次,讓施得十分高興,一個人境界提升了,代表着心性的提升,可以預見的是,從此月國樑仕途將會一帆風順。
飯後,又和月國樑聊了一些閒話,施得就告辭了。自始至終,月國樑都沒有問過一句施得和月清影感情的話題,他也看了出來,月清影和施得的關係是更進了一步,但卻只是友情上的進步,無關愛情。
兒女自有兒女福,現在月國樑也看開了,就讓一切隨緣好了,老子說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萬法自然,相信女兒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離開了月家,李三江盛情邀請施得到家中坐一坐,施得委婉地拒絕了,不過他卻陪李三江到滏陽公園故地重遊。
春節期間的公園,雖然天氣依然寒冷,卻人流如織。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施得和李三江二人揹着手,沿滏陽河散步。
“施老弟,再說什麼感謝的話就是矯情了,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你是一輩子的大恩人啊。”李三江想起了第一次遇到施得時的情形,恍然若夢,“人生的轉折,有時來得真的讓人想象不到,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當時我就是實在閒得無聊,隨便問了問,結果就問到了何爺和你……”
施得笑道:“無緣不聚呀,如果你問的是別人,也許你的命運就不是現在的樣子。”
“那肯定的,除了何爺和你,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對了,何爺呢?”
“我也不知道何爺去了哪裡,也許在京城忙他的事情。”施得搖了搖頭,“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想出現的時候,就出現了。”
“也是,他老人家真是讓人高山仰止的高人呀。”李三江一臉嚮往之意,正要再說幾句什麼,手機忽然響了,“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施得點了點頭,信步朝旁邊走去。按說以他現在的身份,沒有必要再陪李三江散步了,但由於之前何爺說過,李三江會是他的跳板,再加上他比較重視和李三江的交情,就特意抽出時間來和李三江說說話。而且他也知道,以他現在和夏遊的關係,他對李三江一如既往的態度,會是對李三江莫大的鼓舞。
助人爲樂爲快樂之本,施得沒想到的是,他的一念善心,爲他種下了善因,讓他收穫了意外之喜。
接了幾分鐘電話後,李三江又來到了施得的身邊:“是京城的一個朋友,說他有一個侄女想到石門尋找商機,問我有沒有熟人可以引見一下。我一開始說沒有,後來就想到了你,嘿嘿,未經你同意,就把你的大名報了上去。”
“呵呵……”施得無所謂地笑了笑,“什麼朋友?朋友的侄女,這關係也太繞了。京城商機這麼多,怎麼還要來石門,石門和京城比,差了太多了。”
“誰知道呢,朋友說他的侄女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喜歡石門,想來石門發展。”李三江搖了搖頭,“一個算不上關係很好的朋友,以前我在省裡上黨校的時候認識的,後來我回單城他去京城,聯繫就不是很多了,但也算聊得來。他在京城的一個部門任職,現在好像是副廳了。”
在京城的副廳,別說不是實職副廳,就算是實職副廳,如果不是要害部門的話,也是小官,畢竟京城是天子腳下,高官雲集。施得也就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隨口說道:“好吧,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讓她找我就行了。”
告別了李三江,施得又一個人開車在單城漫無目的地轉了一轉,從回車巷、學步橋,再到胡服騎射以及趙王城遺址,等等,觸物生情,許多記憶復甦了。
其實對於單城,施得的感覺很複雜,於他而言,單城既比一般的城市親切,卻又沒有故鄉的感覺,他在單城的時光,大部分時間和繼母一起度過,而不是和親生父母,所以鄉情就弱了許多。
也曾經和下江黃素素在單城的街頭漫步。
施得也不知道是想記住什麼還是想忘記什麼,一個人開車在單城轉了一圈之後,才返回了石門。
一到石門,就接到了夏花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