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如此福氣,可以同時欣賞到兩個絕色美女的甜美睡姿。本來施得一直不明白性格差異巨大的夏花怎麼就和月清影成了至交好友,現在才明白過來,兩個人睡着之後的姿勢太一致了,都是仰臥,都是雙手放在身側,都是微微蜷了雙腿,此時的二人才真如一對姐妹一般。
施得關了窗戶,又細心地爲二人蓋了被子,才上牀沉沉睡去。
翌日,施得開車,二女坐在車後,先是在項目所在地參觀了一下現場,又到了辦事處視察了裝修進展,最後又考察了石門幾個有名的在建項目,幾人心中大概就有了意向,下一步的前景就越來越清晰了。
中午時分接到了月國樑電話,說是他脫不開身,要和別人一起吃飯,如果下午方便,可以一起回單城。施得算算時間,也該回去了,就點頭同意了。
剛和月國樑通話完畢,幾人準備去吃飯,夏花就接到了安堅強的電話,安堅強提出要請她和施得吃飯,態度十分熱情,而且還是非請不可的架勢,夏花就答應了。
安堅強的宴請也安排在了花錦園。
到了花錦園,來到了228房間,安堅強不是一個人,而是還有一人。此人是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長得魁梧結實,濃眉大眼,安堅強一見施得和夏花就熱情地介紹說道:“施得、小花,我介紹一下,陳明浩,南力建築公司總經理。”
施得和夏花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什麼,安堅強要介紹建築公司給濱盛了,確實是一頭老狐狸,剛渡過危機就想橫插一手。不過以後撥款問題還用得着他,也只能先看看再說
施得和夏花倒沒什麼表示,熱情地和陳明浩握手,月清影卻臉色一沉,立刻就表現出不愉快的表情。陳明浩也是場面人,點頭哈腰地遞上名片,態度十分恭謹。不過在遞給月清影名片時,月清影沒接,就讓他的臉色稍微變了一變。
“這位是?”安堅強淡淡地看了月清影一眼,微帶不悅地問道。
“她是月清影,濱盛的董事長,也是我的姐姐。”夏花借抱了抱月清影的肩膀,“月姐姐和我是校友,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爸爸也和我爸爸是好朋友。”夏花有意在暗示什麼。果然,安堅強態度大爲緩和,又多問了一句:“月董事長的爸爸是?”
“月伯伯是單城市常務副市長。”施得看出了安堅強因人而宜的勢利性格,就直接點出了月國樑的職務。
“怎麼不早說?”安堅強立刻就笑容可掬了,“我和月市長也有過幾面之緣,還坐在一起喝過酒,也算認識了。要是真論輩分,清影,你還得叫我一聲安叔叔。”
月清影剛纔被夏花一抱,也明白了什麼,場面上的事情該應酬的時候必須應酬,就順勢叫道:“安叔叔。”
安堅強才完全笑開了懷:“都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人,就不要拘束了,來,上菜。”
吃飯間,安堅強隻字不提工程上的事情,只含蓄地一提感謝施得,還和施得碰了幾杯,然後就是天南地北地拉家常,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氣氛熱烈而和諧。施得就順着他的話向下說,還講了幾個古代的志怪故事,比如不死草和火浣鼠,以及夜明珠和斷玉膏等等,大部分是《山海經》上記載的能人異事,場面上的事情就是聊一些共同的話題,既然安堅強愛聽,施得就放開了說。
說着說着,就又講到了相面之上,安堅強感慨說道:“中華民族的文化博大精深,許多不傳之技都失傳了,太可惜了,流傳下來的許多奇異書籍,比如《推背圖》和《燒餅歌》,聽說許多都應驗了?”
施得見安堅強有意探究,笑道:“預言術太高深了,我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相比之下,相面就簡單一些。相面只看一個人氣運,而預言則要觀天象推演國運非人力之所爲……”
既然談到了相面,安堅強就又問:“說到運氣,本是虛無飄渺的東西,但在生活中又無處不在,誰敢說自己不相信運氣?就算他是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得承認運氣的重要性。就算在官場,如果沒官運,也是事事不順。小施,你說說看,我以後的運氣會怎麼樣?”
安堅強就是喜歡繞來繞去的性格,施得明明知道,也得陪他繞,有些事情點破了就沒意思了。但要說到安堅強今後的運氣,施得還真不好開口。
“其實運氣有起有落很正常,行運時,要多積陰德,才能在黴運時迅速擺脫困境,不至於越陷越深。安臺長最近一段時間要多注意小人作崇,要少說話,低調做事,相信很快就能撥雲見日。”施得儘量說得含蓄一些,說得太直白了,不但泄漏天機,而且還有故意恐嚇之嫌。
即使如此,安堅強還是嚇得不輕:“怎麼了,怎麼了小施,你能不能說得再清楚一點?”
“其實也沒什麼了,還是邰小魚事件的後繼影響。”施得心想,不好意思了安臺長,邰小魚事件的後續影響是他一手策劃的,要的就是繼續拉付偉強下水,從而讓付偉強運勢走低而進一步波及到付銳。
是該主動出手還擊了,現在施得正面被付偉強步步緊逼,暗中又被畢問天出手牽制,再不主動還擊,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拖入泥潭了。邰小魚事件是一個不錯的導火索,可以充分大做文章,施得如果不放手去博上一把,他就太錯失良機了。
至於安堅強是不是真捨得邰小魚受屈或是承受更嚴重的後果,就不在他善良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還有什麼後續影響?”安堅強十分不解,“臺裡已經定下了基調,不會把事情鬧大,要不影響不好。”
“後繼影響應該超出了省電視臺的範疇。”施得十分篤定地說道。
“啊?”安堅強吃驚不小“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施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些?”
“具體我也不太好說,反正就是覺得事情應該還沒有結束。”施得不好明說,又要含蓄一說,要的就是在安堅強面前製造神秘感,安堅強此人,小人不可得志,要讓他時刻懸着一根弦纔好,否則,一旦讓他覺得危機過去,就會翹尾巴了。
安堅強臉色沉了下去,明顯流露出不悅的神情,氣氛就有點冷場,施得不以爲意,故意不端他,就和陳明浩說起話來。陳明浩談吐倒也進退有度,讓施得對他好感大增,心想就算他是安堅強介紹的人,如果脾氣相合,用他施工也無妨
過了片刻,安堅強起身前往洗手間,他走之後,氣氛又重新活躍了許多,陳明浩的態度也大爲轉變,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施總,其實我和安臺長也不是很熟,他說有一個項目可以爲我介紹一下,有工程承接當然要趕緊來了,沒想到是這樣的場面……施總,先不提工程的事情,既然有緣坐在一起,就先交個朋友。”
這話說得有水平,施得暗暗讚許,顯然陳明浩看出了端倪,知道安堅強爲人不可靠,也清楚最終誰會掌握主動,就積極靠攏了。施得就客氣幾句,話題就轉移到了工程上面,幾句話一說,施得就大概可以斷定陳明浩在工程方面很有一套,人品如何先不說,施工上面值得信任。
施得就又暗中運用相術觀察陳明浩一有識人之明就有這樣的便利,不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接觸就可以大概斷定一個人的品行和爲人,而品行和爲人,是經商之中選擇合作伙伴時最爲關鍵的因素。
陳明浩濃眉大眼,雙眼有神,鼻直口方,乍一看是性格直爽的爲人,從寬闊的兩肩和厚實的雙耳,初步可以確定,他有擔當做事情有分寸。施得還不放心,又沉下心來觀察了陳明浩的格局,終於放心了,不管陳明浩今後的發展前景如何,至少現階段他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商業夥伴。
等安堅強回來的時候,施得和陳明浩的聊天也接近了尾聲,達成了初步共識,當然,以上是在繞開安堅強的前提之下。夏花和月清影雖然在一旁竊竊私語,但實際上二人對施得直接挖了安堅強的牆角暗暗欣喜,只不過夏花此時還不明白,施得有什麼後繼手法可以制約安堅強,在工程撥款上面,安堅強還是有相當大的決定權。
安堅強出去的時候,臉色陰沉,回來的時候,臉色焦急,一進門就急急說道:“施得,又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施得明知故問,一臉平靜。
“剛聽到消息,省紀委方面也收到了舉報信,舉報邰小魚和付偉強亂搞男女關係,你說這叫什麼事兒?邰小魚和付偉強纔是什麼級別,省紀委哪裡有閒工夫管一個節目主持人和一個市長公子的生活作風問題?更何況,一個未婚一個未嫁,頂多就是正常的談戀愛而已,算得上什麼生活作風問題?簡直就是瞎胡鬧。”安堅強愁容滿面,眉宇之間十分焦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