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柳飛,你不是自稱是圈子裡的追魂捕快嗎?
算你狠!居然把自己煉成了蟲屍怪,柳飛神色大變,密密麻麻的屍蟲,像一條黑色的溪流卷向了他。
柳飛伸手摸出幾張符紙黏在鞭子上抽打着,每一鞭子下去,都會化作一道火溝,無數只屍蟲化爲灰燼,然而即便是如此,屍蟲依然前赴後繼的奔向他。
神兵如火,急急如律令!柳飛從兜裡又摸出一把。
就在我以爲他還有什麼法寶的時候,他摸出一把藥粉灑在了自己身上,然後衝我倆大喊道:“張楓、豬,打不過,先撤了。”
說完,這傢伙跟踩了風火輪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跑的沒了人影。
我去,裝了半天的逼,我和豬頭都把這孫子當成了救世主,沒想到他倒是自己開溜跑了,這尼瑪……
追魂捕快,名頭挺響,也不過如此嘛,老鷹露了這麼一手,驚走了柳飛,他陰森森的轉過了頭來。
我和豬頭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臉,他的頭被屍蟲圍得就像個大水桶,那聲音經過蟲子堆傳出來,具有很強的恐嚇力。
估計豬頭也沒見過這麼邪門的術法,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籲!
孟老三手一揮,無數屍蟲瞬間把我和豬頭圍在了中間,不過萬幸的是,那些蟲子並沒有急着吞噬我和豬頭,否則只怕用不了幾秒鐘的時間,我倆就會成爲枯骨。
喂,那頭大肥豬,我親愛的二師父,你可以滾了,告訴王玲,今天晚上子時,若不把陰菩薩交還出來,我就要了這小子的命。
說完,他的嘴巴部位出現一個大大的漩渦,幾秒鐘的時間,那些蟲子又重新爬進了他的嘴裡。
看到這一幕,我突然又想到了前面做的惡夢,孟老三猙獰的吃着蟲子。
我暗叫不好,如果夢境是真實的,那這傢伙豈不是在我的肚子裡塞了一隻金龜!
我不敢再往後想,豬頭有些爲難的呆在原地,他不知道是該繼續留下來救我,還是回去通風報信。
打,肯定打不過,連柳飛這樣的人都不敢跟孟老三硬着來,他那倆把刷子哪夠人玩的。可是就這麼走了,我就危險了。
豬頭,你先走!我大喊了一聲,孟老三伸手扣住了,以至於我只能踮着腳尖,那滋味甭提多難受了。
嘿嘿,你如果想呈英雄,我也不在乎,你們不是好兄弟嗎?那我就送你們一塊上路,孟老三在我身後陰森森道。
楓哥!
豬頭有些不甘的瞪着眼大眼,爲難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媽的,你快走行吧,你不走他就一直在我身後嘰歪,這張臭嘴都快薰死老子了!我哇的一聲,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我是真被孟老三這張臭嘴給薰死了,他渾身散發着濃郁的屍臭味,能把人給薰瘋了。
老鷹,你要敢動楓哥一根毫毛,老子一定要將你剁成十八塊去喂狗!豬頭跺了跺腳,怒吼一聲,往另一邊狂奔而去。
張楓,義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你看到了吧,孟家本是一家親,可結果如何,內鬥的血流成河,所以,你最好指望那頭大肥豬能把陰菩薩交出來,不然你們就只能去陰曹地府再續兄弟之情了,孟老三摁住我的雙手,押着我回到了小屋。
孟老三這次把我押回到了,最早他坑我的那間屋子。
門一開,一個血淋淋的人堵在正門口,蠕動着他血淋淋的大嘴,我,我好痛啊!
我嚇了一跳,是晚上在祠堂裡遇到的剝皮鬼。丫的,孟老三這孫子也真夠賊的,我琢磨着要不是柳飛昨晚殺進了祠堂,驚走了他,我和豬頭昨晚很可能就交代在那了。
剝皮鬼的厲害,我算是見識過了,雖然沒有吊死鬼霸道,但也絕不好惹。
孟老三呵斥了一聲,把你的皮穿上,滾一邊去。剝皮鬼嘴上喊着我好痛,卻還是乖乖的穿上了自己的人皮,守在了我的旁邊。
咕嚕嚕,牆角的大缸裡傳來一陣聲響。
那口大缸依然還在,一隻王八頂開缸蓋,從裡面鑽了出來。
我就知道那天晚上沒看走眼,這王八就是孟老三養的,估計他後來也怕穿幫,索性就扮成是一個被孟先楚廢掉的啞巴,以可憐暫時掩蓋了我對他的懷疑。
柳飛說的對,可憐才是最可怕的僞裝,因爲人心本善,老鷹正是抓住了人性的弱點,這才讓我和豬頭兩次栽在了他的手裡,這該死的傢伙!
王八爬了下來,它的身上雕刻着與那日吞噬五通鬼的鼉龜一樣的紋路,而且身上明顯有燒灼的痕跡,而且它的爪子鋒利無比,在地上爬了那麼一段,就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難道這就是鼉龜?
啾啾,你這傢伙又餓了是吧,這村子裡可沒這麼多人肉供你吃了!孟老三猙獰的乾笑了一聲,然後伸手取了把刀子,讓剝皮鬼脫掉皮子,在他身上剮下幾塊肉,扔給了王八。
那王八卻像是能聽懂人話,吃了幾塊人肉後,舔了舔孟老三的手,麻溜的爬回了大缸裡。
“孟老
大,從現在起,我就把他交給你了,給我看好了他,如果溜了,我就削光了你的肉。”孟老三用鐵索綁住我的雙手困在椅子上,惡狠狠的叮囑剝皮鬼。
剝皮鬼點了點頭,嘴裡卻永遠只會重複那一句,我好痛,我好痛。
孟老三走進了裡屋,很快就沒了動靜。
我琢磨着,剛剛跟柳飛鬥法,他恐怕也多多少少損了點道行,這會兒指不定是去幹嘛了。
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修過這種術法,渾身都是蟲子,我甚至懷疑他的五臟六腑都是蟲,只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麼能是人呢?
五通一門的邪術真的讓人匪夷所思,我搖了搖頭,也懶的再想,我絕不能坐以待斃,若是能找到對付孟老三的法門,到時候就不怕弄不死這缺德玩意。
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孟老三進去後就沒了動靜,要不要進去探個虛實呢?鬱悶的是,我手上被鎖住了,孟老三用的是那種老舊的銅鎖,沒有鑰匙很難打開。
我試着掙扎了一番,這賤人鎖的太緊了,根本無法脫身。
我好痛啊!
剝皮鬼又叫了起來,這蠢東西居然把人皮穿反了,裡面血淋淋的一面反在了外面,能把人噁心死。
別叫了,等小爺殺了孟老三你就不痛了!我被他吵的頭都快要炸了。
老兄,你能不能把這身皮穿正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遜斃了,別忘了你以前可是腰纏萬貫的孟老闆啊!我靠在椅子上,心中盤算着怎麼才能搞定這該死的剝皮鬼。
剝皮鬼因爲死的時候遭受了強烈的痛楚,我琢磨着孟建國死前,就已經神經錯亂了,不然以他這種慘死法,這會兒兇的只怕見了我的面,就會掐死我。
也就是說,這傢伙的智商已經近乎白癡,死後,並沒有把他生前的記憶帶到鬼身上。其實很多養鬼的人,在殺人養鬼的時候,也會用某種法子在死者臨死前,改變他的記憶,讓他完全爲己所用。
試想如果那些被殺的厲鬼都記得是誰殘害自己的,即便是被馴服了,只怕也是一顆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會反主人的水。
我現在之所以,說這話,是想測試孟建國的智商,想看看他還殘留了多少記憶。
鬼並不傻,他興許是怕孟老三剮幹了他,或者直接讓他魂飛魄散,所以反覆重複這句話,裝作這樣的白癡鬼。
我說了這麼一句,孟建國下意識的低頭往自己的皮看了過去,不過他旋即又喊着我好痛啊,以掩飾他剛剛細微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