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你有這本事,正好,給我哥倆說說,怎麼能變成鬼。”我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笑嘻嘻問道。
小耳朵笑嘻嘻道:“那當然,知道人和鬼最大的區別在哪嗎?氣!”
鬼是氣體,以魂魄爲貫穿,即便是修煉出實體了,卻仍然以氣爲本,只要陰氣足夠,能把人體的陽氣遮蓋就能很好的掩飾本身,當然殘留一點點也可以的,畢竟鬼也常跟人打交道,一點陽氣不沾,也不現實。
“你這不廢話,我隨便弄點陰性的東西往身上一抹不就得了,但那樣並不管用好嗎?”豬頭擺了擺手,一臉的不以爲然。
小耳朵生氣的揪着他的耳朵大叫道:“笨蛋,你聽我說完好嗎?”
豬頭咧着嘴連忙求饒:“小姑奶奶,輕點輕點啊,再揪老衲的耳朵就要掉了。”
“哼,不準再說話。要想改變一個人的氣場,光靠單純的增加陰氣是不夠的,而是自內而外,讓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很自然的陰氣。說白一點吧,人體有陰陽兩脈,爲人時陽脈爲主,爲鬼時,陰脈爲主,只要能關閉陽脈,打開陰脈,就能跟鬼一樣了。而且啊,這也有益於修煉,達到陰陽平衡,防止心生邪念,走火入魔。”
小耳朵歪着小腦袋,說的頭頭是道。
我反正對這些玄界的理論不是很熟悉,我看向豬頭,他點頭表示確實是這麼回事。
嗨,小丫頭,沒想到你懂的倒還挺多,但說了這麼多,你有什麼解決之法啊?我撫摸着她的頭髮,問她。
她衝我兩人笑着眨了眨眼,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子,自豪的捧在胸口道:“我父王是世上最好的煉丹師,他煉有一種丹藥,能夠打開人的陰脈,短暫的封鎖人的陽脈,以達到變鬼的效果。原本這丹藥對我們妖族來說也沒啥用,但近來這邊陰鬼較多,父王怕我被鬼欺負,就給了我一盒陰陽逆轉丹,關鍵時候能變鬼。”
“不過啊,這丹藥吃下去可能會有一點點的難受,就看你們有沒有這膽子了。”
我大喜,抱起她,湊在她粉嫩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
當即,我們三人服食了丹藥,因爲是第一次服食陰陽逆轉丹,我和豬頭都不敢小覷,盤腿坐在地上,體悟丹藥的妙用,理順了藥氣,以免被傷。
丹藥微涼,一吞入,頓時一股奇寒在身體瀰漫開來,但奇怪的是卻並不難受,原本爲人體提供陽氣、熱能的陽脈,
在衝擊下,被強行封閉了,緊接着,奇寒像是被捲入了無底洞一般,嗖嗖的流入了陰脈之中,強行衝開了陰脈。
陰脈一開,我渾身開始打寒顫,說不出的難受,尤其是魂海,三魂七魄像是被生生按進了冰水裡,那股子寒意甭提多難受了。
我和豬頭都是直打哆嗦,一股子黑氣直衝天靈,在哆嗦一陣後,我突然感覺腦子變的空靈了,像是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尤其是視線,在昏沉沉的森林中反而愈發的清晰。
走兩步,你們走兩步!小耳朵在邊上欣喜的催促。
我試着走了兩步,身子歪歪斜斜的很不好控制,就像是失重了一般,輕飄飄的,很是奇怪。
我試着運用了一下魔氣,萬幸,雖然是鬼體,但因爲本體還在,打出去的威力並沒有打折扣,相反因爲我本身的路數騙陰,反而有一定的增強。
就是出拳、身法一時間還不太適應,有些吃不準方向。
豬頭也是一樣,不過他是純陽之氣,反倒是打了折扣,走了幾步,摔了好幾個跟頭,氣的直罵娘。
“怎麼樣,當鬼的感覺很不一樣吧。”小耳朵笑問道。
“何止不一樣,簡直糟糕透了。”豬頭罵咧道。
“記住了,一顆丹藥只能保十二個時辰,你們現在應該屬於半人半鬼的狀態,這樣好矇混過關,先去練練吧,等適應了咱們再進去。”小耳朵環抱雙臂,像指揮官一樣,給我二人下令。
我倆在外面適應了半個時辰,總算是能完全駕馭鬼體了,這才溜回莊園,要說鬼體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走路靜悄悄的,哪怕是踩在樹枝甚至陷阱上,也能輕飄飄的度過去。
就在我打算進莊園的時候,小耳朵一把拉住了我,“等等。”
我說,又咋了。
她指着我的面罩和衣服,“你就這樣進去嗎?他們會殺了你的。”
我一拍腦門,丫的,自從小耳朵出現以後,我咋覺的自己越來越笨了呢
我倆悶殺了兩個外圍的鬼卒,換上他們的衣服,鬼卒的頭上,爲了防白天的太陽,大多帶着黑色斗篷,這正給了我隱藏的機會。
準備好一切,我們三人溜進了莊園裡。
甭說,莊園裡邊還真是戒備森嚴,鬼卒嚴陣以待,四處巡邏,只是粗略的轉了一圈,我和豬頭已經把這莊裡的大致地形弄清楚了。
西邊有三棟閣樓,沒有動靜,點着長明燈,很是冷清
,不是給鬼卒居住的地方,就是給外賓住的。
東邊是主閣樓,其中鬼母與她手下的五十個精銳白色鬼,就是在這棟閣樓裡。
這棟閣樓很大,有很多進,由長廊、假山隔開,應該在某一列廂房裡,關着張文宗他們。
我現在不擔心營救他們,而是怕他們已經遭到了毒手,那我就沒轍了。
幽冥閣內,鬼母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她的胸口上殘留着被腐蝕的痕跡,稍微一運氣,便會如燒灼一般茲茲作響,疼痛的厲害。
這是被金粉灼傷的傷口,原本她以爲區區學員,以她的修爲在整個琅琊山都是無人能敵,但沒想到,竟然被兩個年輕的學徒給弄傷了。
她活了一百多年,還是頭一次這麼狼狽。
她暗自慶幸還好及時有鬼卒給擋了一把,要是這金粉再多撒一點,她怕是有得苦頭吃了。
想到這,她端起桌上整杯子的鮮血一飲而盡,鮮紅的血水沿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極是猙獰。
坐在她對面的人是王梟,這是一個陰沉的劍客,他的手始終沒離開過劍,鬼母知道這個“自己人”絕不簡單。
“王先生,你可是洪公子手下的第一劍客,今天那兩人是誰,爲何會有如此厲害的法寶,你要是早些提醒,老身也不至於受傷了。”鬼母雙目一寒,舔了舔嘴角的血漬,冷聲問道。
王梟坐的很端正,紮成馬尾的長髮與劍客的緊身長袍,讓他看起來有一股殺氣凜然的氣勢,跟之前躲在我後面唯唯諾諾的怕死鬼,完全不同。
“他們本來就不簡單,那光頭是玄悲大師的弟子,帶面具的叫張楓,是洪爺一心想要收服的人。這二人不到必不得已,是不能要他們的小命的。”王梟冷冷道。
“原來是大悲寺的禿驢,難怪會有如此的法寶。這二人既然如此不凡,公子可有對付他們的良策?”鬼母道。
王梟冷笑道:“他們確實很聰明,最重要的是,他們有天意護佑,咱們要尋找的東西,只能靠他們。而且我會潛伏在他們的身邊,他們的一切行蹤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王先生既然有如此自信,老身也就放心了。”鬼母發出蒼老的聲音,與她那張已經返老還童的臉格格不入,顯得更是詭異。
“對了,在這次被抓的人中,有一個叫韓爽的,她是唐絕的人,你最好別動她,還有一個叫張文宗,這人一定要留着,其餘的人,你愛殺就殺。”王梟又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