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皇極城的地表之上,遠遠望去,猶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如今,已是深夜,白日裡充斥着喧囂的城市,如今盡是安詳與寧靜。
一年一度的大族比,已是迫在眉睫,還有不到兩天時間,就將舉行,而夜痕也是趁着大戰之前鮮有的空餘時間,全神貫注的鑽研起了在皇極城花費五百枚金幣買獲的生鏽銅片。
安靜的房屋內,一縷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剛好落在夜痕盤坐的牀榻之上,此時的他,手中翻來覆去的研究着這枚尚不足嬰兒手掌般大小的銅片,眉頭緊鎖,靈力源源不斷的灌入其中。
半響後,見銅片依舊沒有反饋給他任何信息,夜痕深深的吐了口氣,揉了揉略有些發澀的眼睛,嘆息道:“沒道理啊,白天的時候《修羅聖訣》明明是產生了波動,爲何現在會連一點反應也沒有,況且我的靈力也是絲毫無法穿透它。”
“五百枚金幣啊!”
夜痕感慨了一聲,繼續打起精神,目光來回的掃視着這枚花費高價錢買來的銅片,試圖尋找出一絲端倪,以此揭曉它的真正用途,他可不相信,能夠引起《修羅聖訣》產生共鳴的東西,會是一塊一無是處的破銅爛鐵。
“試試能不能將它砸開。”
夜痕嘴邊喃喃的道,手掌高高舉起,然後將手中銅片狠狠的擲在了地上。
“當!”
一道敲擊金鐵的清脆響聲,自安靜的房屋內陡然響起,銅片在受到衝擊後,自地面上彈跳而起,如此往復幾次,最終無力的躺倒在了地上。
“不對啊…”
走下牀榻,夜痕彎身撿起銅片,很是不解的自語道,他甚至是開始懷疑,是不是他選錯了東西,引起《修羅聖訣》共鳴的或許另有他物,只是當初將它錯當成了這枚滿是鏽跡的銅片。
“這下可真是虧大了!”原本還在爲撿到便宜而感到慶幸的夜痕,在察覺到事情
的不對勁以後,立馬便是痛苦哀嚎了起來,今天真是倒了血黴,白白花了五百枚金幣買了這麼塊破銅爛鐵。
“不行,我一定要振作起來。”
夜痕強行打起精神,雙目死死緊盯着那因歲月侵蝕而變得鏽跡斑斑的銅片,血絲充斥着眼球,疲倦之意席捲了他的大腦,但他卻仍舊不肯放棄。
不知在何時,血瞳的身影,已是出現在了夜痕頭頂的正上方位置,他略感好笑的望着被眼前這枚銅片折磨得焦頭爛額的夜痕,戲謔的道:“小子,遇到麻煩了?虧本了?”
血瞳所說的那番風涼話傳入夜痕耳中,前者卻是出奇的沒有發飆,慵懶的擡起腦袋,用那對瀰漫着血絲的雙眼呆愣愣的盯着血瞳,沉默不語。
被夜痕盯得有點發怵,血瞳臉部肌肉微微抽筋,心底平白無故的涌現出一抹不安,慌張的道:“你這麼看着我…做啥?”
沒有理會血瞳,夜痕忽然詭異一笑,快若閃電般的伸手抓住血瞳,將它輕盈的身體猶如小雞般提了起來,然後將手中銅片重重的砸向血瞳那張欠揍的臉。
“住手!我知道銅片的來歷!”迎面而來的破風聲,令得血瞳面色大變,喉嚨口猛的發出尖銳的驚呼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夜痕居然會使出這麼個陰招逼他就範。
銅片撕裂空氣,在距離血瞳不到半寸的時候突然靜止了下來,收回銅片,夜痕冷聲道:“說吧。”
逃過一劫的血瞳趕忙掙開夜痕的魔爪,瀰漫着血紅色光亮的透明身軀懸浮於半空之上,呲牙咧嘴的道:“小子,你還真是夠狠啊,剛差點沒把我掐死。”
淡淡的瞥了一眼血瞳,夜痕的聲音,兀自沒有絲毫起伏:“快告訴我銅片的用處,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見夜痕根本不想跟他在“掐死他”的話題上做任何的探討,血瞳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你手上的這枚銅片並非完整。”
“什麼?!
”夜痕陡然大驚,緊接着道:“你說它是殘缺的?那豈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這次真是被《修羅聖訣》給害慘了!”
瞧見夜痕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血瞳不屑的嗤笑道:“小子,能與《修羅聖訣》產生共鳴的東西,必定是某些超然的神物,你以爲《修羅聖訣》和你這鄉巴佬一樣不識貨?”
“那我接下來該去哪裡尋找餘下的銅片?”夜痕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不清楚,這就得看你與它有沒有緣了,不過你倒是可以嘗試下運轉《修羅聖訣》,看看銅片是否會有反應,若是有,你便可以利用,若是這枚殘缺不整的銅片承受不住修羅之氣的蠻橫侵蝕,便會毀於一旦,是否一搏,你自己做定奪吧。”
“拼了!”
夜痕也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當下便是狠狠的一咬牙關,雙目微閉,全力運轉《修羅聖訣》,將其產生的暗紅色玄氣,附着於銅片表面之上。
“咔嚓...”
一道輕微的破裂聲,自空氣中驀然傳出,一道深深的裂紋,自銅片表面浮現而出,數息後,便是“砰!”的一聲碎裂了開來,與此同時,一縷黝黑色的量,順着夜痕的鼻息鑽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嗡嗡。”
伴隨着黑色能量的侵入,夜痕平靜的丹田內,瞬間產生了一陣劇烈的震盪,一枚龍眼般大小,通體黝黑的珠子,憑空出現在了氣旋的上方。
察覺到丹田的異樣後,夜痕悚然動容,還不待他有所反應,他的腦海中便是如同遭受天雷重擊,於頃刻間化爲空白,一股撕裂般的劇痛,隨之傳遍全身,令他盤坐的身軀驀然僵硬,神經根根緊繃。
當夜痕的意識空間完全處於一片混沌的時候,他的耳邊,忽然有着一道陰邪的聲音沉沉響起:
“修羅滅天印,印分四重,四印疊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崩碎大地,撕裂虛空,此乃第一重印法,浮屠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