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霸無奈的嘆道:“其實……這都是你工地上的那個索大同乾的。”
“索大同?”張至寶握住酒杯的手臂顫抖了下,杯裡的酒水傾灑了出來,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王天霸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複述了一遍。原來索大同知道老鄭把這麼大的小區承包給主角,犯了眼熱的病,加上之前的恩怨糾葛,所以纔會籠絡沙霸,讓他們對張至寶百般阻撓。
聽完這些話,張至寶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王八蛋!!!”面對滿桌的好菜好酒張至寶再沒有半分享受的心思,他拍案而起,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往外面衝。
可剛起身邁出兩步,他的手臂忽然被毛三旭拉住:“你現在去找他是想跟他幹一架嗎?打完之後呢?冷靜點,我們坐下來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個屁,我要把這個王八蛋的頭擰下來,還跟他墨跡什麼?”憤怒的火焰佔據了張至寶的內心,矇蔽他的理智,他猛的一揮手甩脫毛三旭,大踏步衝出了酒樓。
“唉唉唉,你這個飯錢還沒有結呢!”王天霸猛然意識到這樣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張至寶的後面喊着。但是張至寶憤怒的七竅生煙,一路火急火燎,哪裡聽的到?王天霸急的趕緊招呼兩邊的小弟:“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追?”
手下們剛起身要跑,毛三旭便朝他們揚了揚手,喊道:“等等。”
王天霸回頭看着叫住自己一行人的毛三旭,十分的納悶。
“不打緊,這頓飯我替他請。”
王天霸愣住了,沒想到毛三旭和張至寶的關係居然鐵到這個地步。又想到自己找來毛三旭吃飯喝酒,到頭來還是他掏腰包,不由的臉紅髮熱,非常的難爲情:“三哥,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區區一頓飯錢,怎麼能讓你……”
“我請吧,就這麼辦。”毛三旭打斷了他的話,言簡意賅,不容質疑,彷彿不想和王天霸他們過多的理論。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轉向張至寶離開的方向,一直豪爽的笑臉染上了一抹陰霾。一雙英眉輕微的皺起,瞳孔深邃而明亮,像在替對方擔心,又像在深深思索着什麼。
……
……
話說張至寶憤而走出酒樓,到了門口直接招輛出租車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到工地。
“索大同,你敢在背後搞我,今天我非得好好跟你算這筆帳。”張至寶滿眼冒火的直奔索大同承包的地方趕去。
可奇怪的是,他把那地方翻了個遍居然都沒有對方的影子。“這傢伙該不會是提前收到消息跑了吧?不能啊,那王天霸可一直跟自己在一桌,何況有毛三旭在他哪有機會發短信!?”
張至寶的眉頭頓時皺成了麻花,憤而抓起旁邊爲索大同幹活的工人的領子,怒睜圓眼,吼道:“索大同呢?這個王八蛋跑哪去了?”
工人嚇的說不了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旁邊幾個也是搖手,慌忙道:“他……他出去了,朝那邊走了。”
“什麼時候?”
“剛走沒多久。”
放開雙手,張至寶急忙朝着衆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他一路疾走一路搜查着,突然發現路旁角落裡有個熟息的側影。上前細看,頓時眼前一亮。“哇靠,終於抓到你這個王八蛋了,這下看你還不死?”
可奇怪的是,角落裡似乎還有個人,索大同正與這人在交談着什麼。
“嘶——這傢伙搞什麼鬼?”他暫時按壓下心頭的怒火,悄悄的摸了過去,換了一個
方位。這時,他纔看清站在索大同對面那個人的面貌,這一看不由的嚇了一跳。
“周經理!?”他揉了揉眼睛,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但橫看豎看,那個人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周經理。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張至寶的腦子頓時糊塗了。
“周經理怎麼會在這兒?還和索大同聊的這麼熱鬧?看起來很熟息的樣子。”在張至寶的心裡,升起了許多個問號。他眯起雙眼,腦海裡涌現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說……他們兩個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迫害我的真正幕後黑手是周經理他們?”
想了半天沒有任何頭緒,思緒反而被錯綜複雜的情況攪成了一團亂麻。工地十分的空曠,張至寶要想不被他們發現,只能呆在較遠的位置。而在這裡,他只能看到兩個人張嘴,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在這裡一個人想到死也想不出什麼個所以然來,去他媽的,倒不如直接去問。”越來越蹊蹺的線索激發了張至寶強烈的好奇心,他咬緊了後槽牙,決定豁出去,過去開門見山的詢問。
然而就在他剛打算邁步的時候,突然背後被人拍了一下。張至寶像是驚弓之鳥一樣嚇的一陣肝顫,膝窩頓時軟掉,險些就這麼癱倒在地上。
“我嘀媽呀!”
“你在這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呢,怎麼還嚇成這個模樣?”身後響起了一陣輕盈的笑聲。
他回頭一看,竟然是秦琴,立馬用手捂住她的嘴,然後朝索大同那邊望去,還好沒被他們發現這邊的動靜。
確定安全後放開她,張至寶用手捋了捋胸口,安慰安慰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臟。
秦琴白了他一眼,眼神裡帶着一股幽怨,“幹什麼你?一見面就捂我嘴巴,怕我吃了你啊?我找你很久了,你這段時間跑哪去了,連手機都不開。”
“手機沒開?沒可能啊?”張至寶趕緊從口袋裡把手機掏出來按了幾下,屏幕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反應,原來是沒電了。
張至寶無奈的把黑屏的手機示意給秦琴看,然後擺出一副無奈的神情,道:“沒電沒辦法,老闆娘,你這麼着急找我什麼事啊?”
“還叫我老闆娘,上次都說了沒人的時候叫我秦琴就好了。哦對了,找你想問問,那好事是不是你做的?”秦琴的一句話讓張至寶更加的糊塗了,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最近做了什麼好事。這時,只聽她繼續解釋說:“因爲你的緣故,老鄭已經答應把之前的項目重新包給雷世良了。其實周經理來找我的時候我也特別納悶,不知道他到底搞的哪一齣。後來他說完才知道是你幫的忙。”
“原來是這件事啊,甭客氣,我覺的你們丟了項目是因爲我,這是我欠你的,不過是還回去罷了。”張至寶笑呵呵的說着,不知怎麼的,一想到秦琴爲了雷世良特地來感謝自己,他的內心多少泛起了一絲酸苦。
秦琴沒有接話,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張至寶。那種彷彿把人看透的眼神看的張至寶渾身不自在,彷彿自己剛洗完澡、脫的乾乾淨淨的,在給她審閱一般。
“怎……怎麼了?”張至寶有點不自在。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秦琴微微駑起了嘴,小女生的可愛動作在她做來別有一番成熟的韻味,“你的心事都寫在你的臉上了,你少給我裝蒜。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老鄭承包給你的那個工程出了問題。”
這邊張至寶一句反駁的話還沒說呢,那邊秦琴三言兩語就把整個事情的真相猜的八九不離十,直讓張至寶驚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暗
嘆這個女人真是可怕,果然是常年在商海里混的。
“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秦琴向張至寶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周身散發出來的清幽體香教人意亂神迷。她壓低了嗓音說,“那項目有問題吧,是不是遇上難事了?這麼好的肥肉老鄭會捨得給你?怕是有什麼條件吧。”
張至寶深深的看了秦琴一眼,眼神頗爲無奈。
這個女人的道行實在是太深了,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光屁股的小嬰兒似的,完完全全的被她牽着鼻子走,連一絲一毫的反駁都做不到。
他嘆了口氣,妥協說:“你猜對了,就是老鄭包給我的那個裝修工程出了問題。本來第一天我正常的工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結果剛乾了沒有一會兒,就來了一羣沙霸,強迫我們的沙材石料都要從他們那裡進。進就進唄,問題是他們的價格太高了,利潤分了九成,不過我發現這一切居然是索大同搞的鬼。”
張至寶把索大同陷害他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完後秦琴秀眉一皺,握起了小拳頭,憤慨的說:“這個索大同還真是可惡,明面上爭不過就在暗地裡耍花招,還盡給雷世良出餿主意,每次都要我替他擦屁股,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誰說不是呢,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這麼卑鄙無恥的小人!”張至寶附和說,把牙咬的緊緊的。
“你不用太着急,放心,我幫你在暗地裡對付他。”秦琴向張至寶承諾道。
張至寶點點頭,不自覺的扭頭朝索大同那望去,忽然發現兩人不見了。四處張望,纔看到他慢悠悠的朝工地走去,神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
“秦琴,我這就去找索大同,你還是先走吧,省的被別人看到咱倆在一塊,落了口實。”
他一邊說着一邊貓着腰朝前小跑,頭也不回。秦琴一看,便急忙小聲的喊道:“喂,你幹什麼去啊?現在去找他有什麼用?喂,快回來啊……”
“沒事兒。”張至寶擺了擺手,示意秦琴不必擔心,“這裡畢竟是工地,再說明明是他做了虧心事兒,咱可是佔理的一方,我就不信他敢把事情鬧大。”
爲了避免被他發現,張至寶先躲到了路旁的沙堆後面。等索大同經過這裡,他一下子竄出來,揪住他的衣領。
而索大同被這麼突然襲擊了一下,猛的發愣,等看清楚來的人是張至寶後,便像是知道被釣住的魚,瘋狂的扭動着身體:“你……你要幹嘛?”
“幹嘛?呵呵,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知道!想幹嘛,你說我想幹嘛!”張至寶死死抓住索大同的衣領不撒手,質問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索大同隱約猜測到什麼,反抗的更加劇烈,兩個人差點扭打在一起。這時,他餘光一瞥,發現有一兩名在不遠處幹活的工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投來疑惑的視線。他的眼神裡閃現出了一絲慌亂,顧不得掙脫,拖着張至寶就向旁邊走。
張至寶也不想把這件事情搞的衆所周知的地步,兩個人撕扯着來到工地的一個沒人的偏遠旮旯裡。
“你他媽的把手給我鬆開!”
剛纔掙扎了半天,張至寶的手心裡面全都是汗。索大同這麼用力的一掙,把自己的衣領從張至寶的手裡解救出來。
他兩條腿的膝蓋半彎着,後背倚靠着牆,呼呼的喘着粗氣,剛纔的一番折騰讓他急的面紅耳赤,“你今天抽什麼羊角瘋,媽的,吃槍藥了吧?”
“你少給我裝糊塗,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敢說王天霸那些人不是因爲你的指使纔去搞我的嗎?”張至寶指着索大同,氣沖沖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