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完裴應章,再看郭惟賢,來,郭惟賢是個倒黴鬼,當初朱常洛還不是太子的時候,郭惟賢就是左僉都御使,參贊院務,後來左副都御史溫純和左都御史衷貞吉鬥法,不行落敗,灰溜溜的被趕出了朝堂,而衷貞吉則是步步高昇,一躍成爲內閣www..lā
都察院的兩位大佬一下子都離開了去,事務總要有人來署理吧!
所以在左右都御史和左右副都御使都空缺的狀況下,郭惟賢就暫時管理其都察院,按照一般的情況來,署理部務一般都會轉正的,就算是不能成爲左都御史,至少郭同學也能更進一步撈一個副都御使。
但是有不測風雲,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郭惟賢的老爹在家鄉病故,於是他不得不緊急回鄉守孝,而朝廷也只得將在外巡撫的右僉都御使萬世德召回兼管部務,來,萬世德還是託了郭惟賢的福,朝廷害怕遲則生變,所以萬世德一到京城,連試用期都免了,直接上任左副都御史,平白升了一級。
至於後來,郭惟賢守孝期滿之後,恰逢新皇登基,故而起復舊官,仍舊爲左僉都御使。
應該,從仕途坎坷這個角度來,郭老兄身上還是蠻有同情分的,早在幾年前就應該是副都御使,結果一直拖到了現在。
應該,朱賡舉薦他也是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首先無論是裴應章,還是郭惟賢,都是資歷深厚之輩,裴應章本身就是吏部侍郎,算得上身居高位,曾歷任知縣,太僕寺少卿,鄖陽巡撫,右副都御使,戶部侍郎,有過地方經歷,也曾代表朝廷去地方平定叛亂,能力出衆,爲官風格以健朗強硬著稱,正適合這種需要德高望重的大臣鎮壓的差事。
若是真的將差事交給他,怕單單是威名便足以震懾蘇州府地方的那些士紳不敢妄動。
而郭惟賢也不差,雖然和裴應章相比資歷稍淺,但是一直在科道當中轉遷,從御史一步步做起,曾以巡按御史和右僉都御使的身份分別巡按湖廣和陝西,尤其在稅賦一道上多有見解,派他前往蘇州,也是正合適之人。
何況郭惟賢的資歷早該升遷,只不過差一個合適的機會,這次若是能夠成功而回,越級拔擢爲左副都御史也是該的。
相比之下,韓爌就比較寒顫了,在翰林院觀政多年,然後就直接被朱常洛看中,選入了東宮,雖然在東宮當中的表現比較搶眼,但是畢竟沒有正式在朝局上亮過相,朝臣對他的認同度明顯不抵前兩人,應當,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將巡按蘇州的差事搶到手,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在腦中將三人比較了一番,朱常洛忍不住揉了揉額頭,看來是他先前給的信號太足,以至於沈朱二人已經將這趟差事當做了囊中之物,不得,自己還是要出手干預一下了……
“這樣,陳大監明日去傳旨,召內閣首輔王錫爵,禮部尚書馮琦,還有左諭德韓爌入宮覲見!”
定了定神,朱常洛開口吩咐道。
陳矩頓時心領神會,微微鬆了口氣,躬着身子行禮道。
“是!”
罷,陳矩正要退下,卻聽得朱常洛聲音忽然冷了幾分。
“至於李廷機一事,明日傳旨內閣……”
皇帝的聲音毫無波動,甚至沒有半點商量的口氣,讓陳矩禁不住嘆了口氣,在心中默默的爲李廷機默了片刻,這人幹什麼不好,非要衝着陛下的槍口上撞,這下子,怕是誰也救不了他了……
翌日一早。
各個衙門照常打開,官員們也按着尋常的習慣到衙門裡點卯,開始一的繁忙。
雖如今新皇登基,恢復了日常的朝儀,但是這朝會也不似國朝初年一般日日都有,基本上每三舉行一次,逢初一十五舉行大朝會,這樣的頻率雖然不高,但是對於常年見不着皇帝的文臣們來,已經很滿足了。
而昨剛剛舉行過一次大朝會,所以對於百官來,今依舊和尋常沒什麼不同,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恐怕就要數這過年以來積壓下來的政務,要好一段時間才能處理完畢了。
不過政務有繁急有輕緩,很明顯的是,該往蘇州府派遣的欽差人選,明顯屬於急務。
不急不行啊!
皇帝明瞭,這件事情辦好了纔會罷黜礦稅,也就是,一條鞭法一日不見實效,礦稅就一日不會罷黜,所以該派遣的欽差人選,也就成了重中之重的事情。
這選拔的第一關,毋庸置疑的要落在吏部的頭上,故而一大早,孫官就望着底下人擬定好的後備候選名單愁眉苦臉的。
雖昨日大朝會上,孫官言道要閉門思過,可那不過是象徵性的表明態度而已,他要是真敢放着吏部的一大攤子事兒不管躲回家去,叫擅離職守,也就真離被罷免不遠了。
所以這欽差人選的擬定,到最後還是要落在他的身上,不過到底該把誰遞上去,卻是好叫孫官一陣頭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的欽差之爭已經變成了一場浙黨和帝黨之間的博弈,若是往常的時候,孫官也就兩不爲難,直接將一干大臣都舉薦的朝臣一股腦遞上去,剩下的交給內閣去糾結便是。
但是如今的情況不同了,新子登基,脾氣秉性大家都不怎麼了解,但是孫官至少能夠看得出來,他這個吏部尚書不怎麼受新子待見。
昨的大朝會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對於孫官來,值得重視的只有一件,不是什麼一條鞭法,也不是什麼欽差人選,而是楊漣出面彈劾他手下的文選司郎中蔣時鑫徇私舞弊一案。
多年的官場經驗告訴他,楊漣的目的絕不僅僅是一個區區的蔣時鑫那麼簡單,而他的行爲背後,也絕不是像李廷機那樣明顯的自作主張,敏銳的官場嗅覺讓孫丕揚察覺到,當今子恐怕對他有所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