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張岱在帝都15

明清的時候的小說,對於胥吏的描寫偏向於漸進式的越來越可以弄權而囂張。

明初時候成書的胥吏,其形象類似於西遊記裡的東海龍王,內地裡經常搞事情,搞事情,但本質還是很容易對付,基本下下對付這羣人,都是想殺殺。

到了什麼醒世恆言,二言三拍的時候,胥吏們開始了下其手,到了明史案的時候,基本變成了可以決定一地政務的人物,這個過程是漸進式的,不可逆的。

我們所說的地主階級統治者,是由儒生集團,胥吏,豪商等人組成的利益集團,他們的關係未必是和諧的,內部肯定也有齷齪和鬥爭,但維持目前的體系卻是共治一同的了。

原本的歷史,那個此時正在帝都混吃等死的李自成,卻被污衊成是腐敗透頂的壞人,其實順軍滿打滿算在帝都也不過不到一個月,腐化個屁啊。

但人家是下下將其當做了真事傳播,原因當然了,沒有任何一個地主喜歡看見泥腿子突然變成正面人物。

張岱的心情對於其是類似的,他覺得很不對,但不知道哪裡不對,于謙小學的一切雖然不符合他印象富家子弟的那種私塾,但一地一風俗,這本是平常事。

但這種怪異的感覺,直到回了會館,卻是有不少浙江籍的小官出現,前來拜碼頭了,他將那小學的事情說出,卻並不被衆人所重視,都不以爲然似的。

張岱內心雖然焦急,卻也是無可奈何,儒學在天朝連綿千年,幾乎已經根深蒂固,他們已經習慣了儒學佔據一切統治地位的事情,無法想象着什麼。

在北方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在江南,地主們依然優哉遊哉的玩着小老婆,官員們繼續欺瞞下撈取好處,少爺們繼續無事一般的讀書,準備賄賂考官搞個舉人玩玩,一切幾乎沒有變化,乃至於帝都的皇帝死了,那些親王們也是忙着先殺死不知道真假的小太子,然後開始互相爭奪王位了。

也是張岱這個外人,卻看到了許多事情後,發現帝都的新人執政者,新貴們,似乎隱隱約約對於他們這些儒生帶着某種極大的敵意。

赤果果的敵意。

這種敵意,本地人感覺不到,唯有剛剛從江南來到帝都,對下下的情況知之甚祥的張岱,纔可以在許多細節裡面,推斷出這些情況。

當然了,他自己也沒有明白這種感覺是敵意,而這種情況環繞在心頭,卻也是不斷鬧騰。

赴宴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彬兄,何不和會館坐坐。”

“我不去了,我是沒什麼臉啊。”

“嗨,和同鄉多親近一下,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

周彬苦笑一下,說道:“帝都有追述既往的政策,也是說,一個人在位子做了某事,如果事後發現弊端,也會追過來,我只有這麼一個飯碗了,還是小心一些。”

張岱說道:“怎麼可以如此,這不是不相信人嗎,以斤斤計較的心思監控官員,人心如何收服。”

這個時代講究的是人去錯去,只要交接結束,那麼在任的事情和我無關了。

在理論,一個縣官對於縣內發生的一切都有無的決裁大權,他說的話是法律,可不那麼簡單,大明的律法可以操作的地方很多,正如一個老師看見一個學生玩手機,如果是窮學生玩手機當然是玩物喪志,死賤種,但如果是有錢學生,自然是勇於追逐先進科技,將來一看是繼承家業的大人物。

只要能把稅收去,是優秀,如果可以保證不出各種案子攪和的面的老爺們睡不着覺,那更可以保證安全了。

這樣的大權之下,自然尋租的情況很嚴重,對於一個大明官員來說,離任以後,他在任的事情如果被追究,那沒完沒了,他還可以咬前面那個人呢。

於是形成的規律,只要賬目抹平,不怕什麼,太太平平去升官是。

周彬說道:“我是在跑腿,衛生部見識到的長老也多,對此也明白一些,大明朝的官兒確實管不了事情……”他變得有些小聲道,“別的我不知道,有些靠海的州縣,只要那些商人錢給夠,整船整船的可以將肥皂什麼的大宗貨物運過去,連檢查也不檢查,這將來……”

周邊沒有說的是,那些勒索太狠,或者想着貪婪的殺人奪貨的胥吏們,早被暗地裡滅門了。

“有一件事我可以確認,他們一直都有準備在海運去大規模軍隊的準備,那些藥物的運轉計劃可是在衛生部了。”

張岱臉色不佳,說道:“可是,不是說那些長老聲色犬馬,不堪至極,連江南都不肯要嗎,他們不是沒見識,寧可要不毛之地的越南,也不要……”

周彬苦笑道:“誰知道人家爲什麼跳着來,山東江蘇還沒影兒呢,卻一直在看着江南,不過你倒不必擔心家業,帝都的軍隊軍紀嚴明,軍餉充足,見着有老鄉車倒了,有人過來哄搶,還幫忙維持秩序,也對那些瓜果毫不在意,確實是仁義之師啊。”

張岱心頭一動,說道:“那麼,是哪位大帥領兵,我等能否想辦法交接一下?”

“這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了,反正這方面,似乎政出多人,還講究什麼參謀長、政委,我也看不明白到底誰拿大了。”

“沒有下尊卑,必是如此!”

在張岱看來,講究下尊卑,面有一個明君垂拱而治,然後實際的政務軍務自然讓飽學儒生操持,而那些兵將自然是要平日裡在營地裡操練,到了戰時陣殺敵,爲了幾兩銀子拼殺。

至於人家過得好不好,軍戶是不是過的還不如奴隸,不是他張大公子需要操心的了。

當然了,似乎也被他聞出一點陰謀的味道。

帝都的軍事指揮系統,其實還遠不像後世那樣嚴謹,長老們的數量嚴重不足,缺乏高級軍官,這些事情,基本嚴重影響了長老們的軍事進度。

按照某人所說,如果蟲洞是可以隨時往來,那麼此時整個舊大陸早被五對負重輪碾壓哀嚎,哪裡需要講究什麼狗屁種田,可他們只有三百人,還有不少宅男。

當然了,具體架構分權也好,專業化也好,都必須進行。

政工幹部自然是首當其衝,這些人在美國相當於那些隨軍的心理醫生,隨時關注着士兵的動向,對他們初次“見紅”(殺人)後的心理變化進行跟蹤,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同時總參的架子雖然沒有搭起,但未來卻也是重之重,未來的海陸並重,百萬雄師加稱霸七海,需要的軍事班子也不能弱了。

後世的時候,法國人對非洲的控制可以達到法國總統早喝牛奶的時候,忽然覺得人生蕭瑟,於是說,天涼了,讓某國總統破門滅戶吧,下午那國的總統基本活不下去,這是其外籍軍團的厲害,也是其面的參謀部,隨時都可以針對性的進項情報工作,隨時都有自己的預案。

參謀部初期的工作也是如此了,後世美國的彩虹方案,可以說五花八門,甚至有配合德國表親搞英國表親,配合法國表親搞英國表親,或者配合德國法國表親搞英國表親的計劃,具體原因自然是閒着無聊,外加在戰略有各種的考慮,隨時準備下手。

哪怕是此時,帝都的某些檔案袋裡,也儲備着打擊日本、南洋乃至於歐洲各國的戰略計劃。

哪怕帝都的計劃是慢慢蠶食控制日本,但也做好了隨時直接吞併的軍事計劃。

這是參謀部的工作了。

這一點,張岱自然不懂,他聽說了帝都的軍隊這麼多頭頭,自然腦海裡變出了一羣大鬍子猙獰的面孔,互相爭奪兵權,兵戎相見,正如五胡亂華外加五代十國那種慘劇。

“周兄,如果事有不諧,你可千萬不要貪戀帝都的繁華,那些不知經義忠義的武夫,如果看帝都的繁榮,放手大搶,快回江南去吧。”

周彬皺着眉,說道:“張兄你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張岱不願意在這個老友面前露怯,他也是最近才發現,他這樣的世家公子對帝都的層毫無吸引力,根本無人在意。

“這不好說太多了,總之,我感覺帝都這裡堅持不了多久,那些武夫怎麼會喜歡這裡富庶如此,肯定早飢腸轆轆想着劫掠了!”

“可是,這裡是人家建造的啊,從打地基開始到現在,是這樣。”

張岱說道:“難道不是帝都諸公所建的嗎,不是讀書人,哪裡懂得建設?”

“帝都多的是工匠,還有那些機器,現在他們蓋樓的速度可快了。”

只要有足夠的物資支持,房地產是一個非常迅速的發財方式。

兩人談論起來,張岱才知道帝都新城區這兩年的變化,他才明白,帝都的儒生們被完全排斥於建設當,有些人也參與其,但迅速因爲想收取賄賂直接殺死。

他們等了一會,這家館子環境不錯,人來人往,卻是外面有人進來,一看,是周彬的媳婦帶着一對兒女,這麼進屋,兩人倒也是妻子不避的交情,不過張岱卻注意到,周彬媳婦身的穿着似曾相識,不過卻也沒在意,和周彬的兒女打招呼,說話。

不過,張岱忽然也嚇了一跳,“你們在帝都的那種學校裡讀書?是好像于謙小學那樣的地方?”

周彬點點頭,說道:“是啊,那也不錯,每天不必操心,午還管一頓飯。”

“但是,他們不教四書五經,是……”

他本想說是給下等人讀的,但卻還不傻,懂得住口。

周彬卻毫不在乎,說道:“四書五經如果沒用處了,那學着有什麼用。”

張岱忍耐着極限,說道:“四書五經怎麼會沒用……”他忽然也記憶起來,自己其實對於科舉也沒有多大興趣,當然了,其實是因爲家族豪富,而其父等長輩參與各種齷齪事太多,因此再進去蹚渾水有些不便,纔不去攻讀,但對於帶給他榮華富貴的經義,卻也是充滿了感激之情的。

周彬說道:“說一千道一萬,帝都考試不再用經義,或者說,自然沒人肯學,以前也有幾家大族想着給自家子弟開私塾,我還想着去混日子呢,但是根本維持不了,在帝都,哪怕是舉人也沒有特權的,更別說秀才了。。”

“舉人沒有特權?”

“是啊,有這麼一個例子,外地來帝都的舉人,身邊的家丁多,人多勢衆,忽然在地吐痰,被城管發現,要求罰款,還要拿問,但那舉人卻是發橫起來,命令下人打人,如果是從前,這打也打了,帝都的大人怎麼樣也會看個薄面,打一頓那城管給自己人出氣,但是現在,那舉人可是被拉去煤窯,足足挖了一個月的煤,我聽說,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成人形了。”

張岱一陣後怕,他吐痰不多,卻也是躲過了這一災了。

“居然如此的沒有下尊卑,那些城管,不是過去的三班嗎,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

“所以我沒打算讓兒女做什麼大官,將來某個小職位好。”

“兒女?”

周彬淡淡的道:“帝都允許女子做官,甚至是毫無掛礙的,其實幾年前在傳,公務員考試是允許女人來考的,不過大着膽子來考的人,真心不多。”

張岱差一點發火,卻是忍耐住,說道:“周兄,怎麼可以如此,令嬡將來還是要嫁人的吧,讓她去做……”

“我記得有位長老說過,女人做尚書部長,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啊。”

“但不是也要講究一下,我讀書人……”

周彬笑道:“石公,我委實已經講究不起來了,你說我墮落也好,說我無能也好,這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道路了,我現在只想一邊幹着差使,一邊等着下面的考試,這一此可是非常重要,再不,我可以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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