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可可去見的人,居然是南宮烈。
肖湘的激動完全壓抑不下去,拿着電話,依然在恬噪不休:“他怎麼會答應這種事情?他不是從來不傳緋聞的嗎?還有,他應該也不是我們這個片子的男主角,那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和老闆是朋友?他們之前認識,有交情?”
緩了緩,她又興奮地道:“我是不是有點太激動?可可,你別介意啊,我沒想到是南宮烈,怎麼都沒想到。”
別說是她,就是名可自己在見到南宮烈的時候,也都完全反應不過來,不過,她確定自己接下來的話一定會讓這丫頭更激動,激動得要發狂:“不僅僅只有南宮烈。”
她實在無奈,雖然這種糾纏不是什麼好事,也雖然明知道從明天開始,她一定會陷入到輿論的風暴中,但,她實在是身不由己。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道:“北冥夜也來了,三個人在酒店門口糾纏了好一會,之後我和南宮烈進了酒店的房間,呆了一個多小時纔出來。”
那邊肖湘已經激動得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了,但激動之餘還是會有幾分擔心。
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自己平靜下來,拿緊電話,纔想起來自己最初要問的問題:“那你爲什麼去了醫院?”
名可下意識回頭,看了依然在沉睡的北冥夜一眼,淺吐了一口氣,她無奈道:“那傢伙受了傷,傷得不輕,還在發燒,我陪他去醫院看病去了,現在他還在吊點滴,我……我這邊暫時走不開。”
“哪個傢伙?”
“北冥夜。”
肖湘不知道在想什麼,電話那頭的她顯得特別安靜,安靜了好一會,她才又問道:“那你和他現在到底怎麼樣?”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已經離婚了。”
“可你和他還在一起,這叫離婚後藕斷絲連、舊情復熾嗎?”
其實肖湘很清楚,名可和北冥夜離婚不是因爲兩個人沒有感情,卻都只是迫不得已,那現在又在一起了,是不是說這段婚姻還有希望?
親眼見過北冥夜對名可的在意,她真的不希望她最好的朋友就這樣把幸福給丟了。
末了,她又問道:“那份離婚協議書,他是不是真的送到法院了?你確定……你們真的離婚了嗎?”
到底是不是真的離婚了?直到掛上電話,名可還是想不清楚。
如果她說她不知道,肖湘會不會罵她笨蛋?
她也不過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哪裡懂?她只知道協議書送上去之後,應該也是要一段時間纔會有反應吧?是不是法院那方面會有什麼通知送到她這裡?
之前一直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現在一想,忽然才發現自己似乎想得太簡單了。如果協議書沒有送給有關部門,簽了又有什麼用?
不過,費了那麼多心思讓她簽字,怎麼可能不交上去?
“在想什麼?”忽然,低沉中透着點點沙啞的聲音響起。
北冥夜醒了。名可嚇了一跳,看到他睜開眼眸,便下意識伸手去觸碰他的額頭。
還是有點燙,好在比起剛進來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她沒有說話,看了下吊瓶,正好快吊完,便藉着去摁呼叫的動作,躲開了他的目光。
護士很快來給北冥夜換上一瓶新的針水,等人走了之後,北冥夜挪了挪自己的身體,拍了下身旁的位置:“上來陪我睡一會。”
“不睡。”她擡眼看了看吊瓶,低語道:“你睡吧,我看着針水。”
“已經好了。”見她依然要看吊瓶,北冥夜二話不說,做起來就要將手背上的針頭拔下來。
名可慌得立即握住他的大掌,又急又氣道:“你做什麼?好不容易纔退燒!”
這是消炎的藥水,不弔完這瓶,她怕他明天傷口又要發炎,到時候會更加嚴重。
“想讓你睡。”北冥夜垂眸頂着她,沒有半點退讓,要麼陪他睡,要麼拔針頭。
如果他不是北冥夜,名可一定不會理會他,但他卻是,是那個不喜歡矯情,哪怕真的矯情,也會一路矯情到底的北冥大總裁,這針頭要是拔了,以後護士再來,他也絕對不會給人家機會替他紮上。
那個北冥夜特地爲她空出來的位置,終於還是讓她躺在了上頭,但,她上去之後便翻身背對着他。
以爲自己這樣,他該能安心睡覺了,卻不想她的身體纔剛翻過去,身後的男人便伸出手,從後頭攬住了她的腰。
“你還在打吊瓶。”她身體一僵,立即提醒道。
“那你最好別亂動,要不然針頭說不定自己會跑出來。”說這話的同時,他故意在她面前動了下自己攬在她腰間的那條胳膊,好讓她知道,抱住她的那隻手就是打針的手。
這世上,能無賴到這地步的人,絕對不多。
名可用力閉了閉眼,輕吐一口氣,才勉強平靜下來。
今晚他是病人,自己不要和他計較,等他病好,她會立即離開。
“不問我爲什麼受傷?”她躺在自己身邊之後,北冥夜就睡不着了,軟玉溫香,好久沒有這麼靠近過,哪裡捨得睡?
依然有幾分滾燙的身體靠了過去,緊緊貼在她身上,感受到她僵着身體下意識想要抗拒,他卻不理會,依然緊緊貼上了她。
名可低呼了聲,完全想不起來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有了邪念的,好在他沒有其他舉動,否則,她真的保證不了自己會不會怒極從牀上跳下去。
無恥!
北冥夜今夜冷了一整夜的眼底卻多了幾分笑意,忽然傾身湊近,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在名可生氣發作之前,他脣角噙了一抹既不可見的笑意,低聲道:“在璃海火拼的時候,被人砍的。”
名可剛纔是真的要生氣了,但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整個人頓時便僵了。
火……拼?他以爲是在拍動作片嗎?這年頭,還有什麼拼不拼的?
可他說得這麼誇張,她卻不能不信。
火拼的時候被人砍了,這男人……他到底又做了什麼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