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冷眼看着北冥雄一系列的舉動,輕抿的薄脣依然那麼薄涼:“她現在和連城在一起,要是連城放人,那便帶她回來,要是連城不放,你該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
北冥雄眸色一沉,怒道:“那個女人和連城有什麼關係?爲什麼和連城在一起?她不是你的女人嗎?你們兄弟兩個……”
“沒錯,我們兄弟兩人在玩一個女人。”北冥夜哼了哼,眼底淌過的笑意,就連北冥雄這個老狐狸也沒注意到。
聽到他這話,北冥雄差點又想拿起什麼往他身上砸去,但他知道這傢伙只是故意想要氣自己,表面上讓他吃藥不要生氣,事實上不把他氣死他不甘心。
這就是他養出來的白眼狼。
他用力喘了兩口氣,眼底的激動慢慢平復了下來:“連城沒你那麼荒唐,沒必要說這種謊言來故意氣我。”
北冥夜不說話,薄脣依然抿成一條線,一條冰冷而又不屑的線。
“既然她和連城在一起,那就讓連城也回來吃飯。”北冥雄又道。
連城那個混小子,回了東方國際居然也不先回家裡報個到,跟他打一聲招呼,他這些年是不是太慣着他,把他都慣出一身壞毛病來了?
“好,你的話我會傳達給連城。”北冥夜眸光一動,聲音沉沉的:“還有事嗎?若是沒事,我要回去換衣服了。”
“你不在家裡住,要去哪裡?”
“住外頭的公寓。”
北冥雄眼底的怒火又漲了幾分。
這麼大一個北冥家,這些傢伙回來之後經都住在外頭,也不知道是嫌他家裡人太多太吵,還是嫌這裡的傭人伺候得不好。
“什麼時候連城回來住了,我便跟他回來,反正我們晚上要用同一個女人。”北冥夜終於還是笑了笑,轉身往門外走去。
身後的北冥雄又氣得幾乎連椅子都要抓碎,但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與他一起從書房離開。
見他從後頭跟着出來,北冥夜在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等待着他,等他走到自己跟前,才扶着他從樓上下去。
俞霏凡就坐在下頭大廳的沙發上,端端正正坐着,這個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怯弱,但更多的乖巧。
見到北冥雄下來,她站了起來迎了過去,輕輕喚了聲:“老爺。”
目光不自覺在北冥夜身上一掃而過,看到他衣服上的茶漬,上頭還有茶葉。
她目光跳動了下,想要過去給他把衣服上的茶葉拂下來,但北冥雄在這裡,她卻只是一動不敢亂動,低垂頭顱站在他身邊。
可她剛纔關注北冥夜那一眼還是看在北冥雄眼裡了,重重哼了哼,他推開北冥夜,舉步往大廳沙發走去。
俞霏凡緊跟了過去,等他坐下來之後,她繞到他身後,給他按摩了起來。
北冥夜只是淡淡看了兩人一眼,便舉步朝外頭走去。
“別忘了今晚讓連城回來吃飯。”身後北冥雄依然帶着點點怒氣的聲音響起:“還有那個女人,你不要再讓我失望,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麼事情。”
北冥夜卻只是淺笑,回過頭來看他的時候,眼底還殘餘着點點愉悅的光芒:“那要不要夜裡還讓我們在這裡度過?我怕北冥家的房間裡頭沒有我們喜歡那種尺寸的大牀。”
北冥雄已經拿起沙發前矮几上的茶壺了,但北冥夜彷彿有先見那般,率先從大廳裡離開出了門,再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北冥雄那茶壺便重重摔落在地上,哐啷一聲,直接碎成好幾片。
站在他身後的俞霏凡連哼都不敢哼一聲,看着那碎掉的茶壺,想起北冥夜身上那些茶跡,不難想象剛纔在書房裡頭兩人曾經發生過什麼爭執。
那爭執是不是都因爲名可?老爺子不喜歡名可這是顯然易見的,只不過,他爲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
“力氣大點,是不是沒吃飯?”北冥雄一肚子怒火沒地方發泄,忍不住便往俞霏凡身上傾倒而出:“是不是那小子一走,你的心也不在了?既然這麼喜歡,那就跟着他出去,以後不要再回來。”
“不是。”俞霏凡這回比過去任何時候都顯得乖巧,加重了指上的力道,她柔聲問道:“這樣行嗎?老爺。”
見她那麼乖巧,北冥雄那一肚子怒火也沒辦法發出來,無緣無故的,他也不想爲難她:“只要你乖一點,不像那幾個混小子那樣,我不會待薄你的。”
“我知道,老爺,難道我還不夠乖巧嗎?”她笑了笑,只是笑意只殘餘在脣角,完全沒有爬上眉梢。
過去她還能仗着北冥夜護着自己,可現在北冥夜也不像過去那樣看重她了,她哪裡還敢在北冥雄面前耍小性子?
得罪了北冥夜不打緊,看在姐姐的份上他絕對不會太過於爲難她,只要她認錯,誠心改過,他還能像過去那樣,哪怕不再寵,該有的照顧也不會少。
但要是得罪了北冥雄,她不敢想象自己以後在東方國際又或者在東陵,自己還能不能安然活下去。
忽然,北冥雄的大掌握上了落在自己肩頭的小手,他淺嘆了一聲,憤怒之後只剩下無奈:“霏凡,你不要像你姐姐那樣不懂事,只要乖乖留在我身邊,你的將來,我可以保證一定比他們任何人都好。”
“我知道,我這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嘛。”俞霏凡依然笑得溫柔,只是眼底在看着北冥雄的時候,眼底的厭惡迅速閃過,但那聲音還是柔得能滴出水那般:“我過去不懂事,以爲他喜歡我真心對我好,纔會冒犯你,老爺,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現在看出來那傢伙不是真心待你了嗎?”想起北冥夜,北冥雄還是忍不住哼了哼。
俞霏凡點了點頭,似一臉無奈:“他喜歡的是那個叫名可的女人,不是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老爺,我知道錯了,有名可在,他根本不可能多看我一眼,他的心已經徹徹底底落在名可身上了,我輸得心服口服,以後也不會再對他有任何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