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麻煩。 ”張林謾罵了一句,然後解開了高杉杉腳上的束縛,帶着她出了小破屋。
這時,高杉杉才注意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枝繁葉茂的小森裡了。四周除了樹,根本沒有一戶人家。
難怪昨天晚上一點兒人聲都沒有聽到,原來是把她帶到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張林將高杉杉帶到一處雜草長的有人多高的地方:“去吧!”眼神示意着雜草叢,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高杉杉也是吃過苦的人,在荒郊野外拉屎並不是沒有過。可現在,她就是偏偏要找喳。
“這裡有沒有搞錯。”右手扶着左手,高杉杉一臉嫌棄的說道,眼神不由的瞟向雜草叢,心裡思量着。
這裡草叢那麼茂密,如果想要逃走的話不是沒有可能。
狠狠的有瞪了高杉杉一眼,張林雙手抱胸:“你拉不拉,不拉就給我去。”真以爲他那麼好說話,廢話居然那麼多。
兇巴巴的話讓高杉杉不敢再廢話,直接鑽進了草叢推裡。
她假裝蹲下去,然後又站起來:“大哥,你能不能轉過身去。”好歹她也是個女孩子,這樣盯着她,她可拉不出來。
“麻煩。”憤怒的吐出兩個字,張林轉過了身。
高杉杉假意在草叢裡方便着,不時用嘴假扮着各種聲音。閃爍着精光的眼睛一直盯着張林的背影,準備着逃走的姿勢。
似是受不了拉屎那個聲音,張林走遠了幾步。高杉杉知道機會來了,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移動着。聲音的音量隨着她的遠去,不斷提高,以免被張林發現不對勁。
覺得距離差不多,高杉杉拔腿就跑。可在這樣的荒山上,她該何去何從,又該如何才能逃脫魔掌。
沒聽到聲音,張林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轉身朝着高杉杉剛纔所在的位置去,高杉杉早已消失無蹤,這時張林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黝黑的臉因爲憤怒則變得猙獰,他狠狠的在空氣中一下捶了,眼神一片嗜血的殺伐。
城裡人就是那麼狡猾,他就知道不該相信城裡人的話。
張林常年在山上打轉,輕易的便分辨出了高杉杉逃走的方向。尋着那些小小的痕跡,張林追了過去。
高杉杉知道,此刻自己除了跑別無其他選擇。倘若自己被抓去,後果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什麼。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高杉杉覺得自己跑了很久,跑了很遠。她認爲這樣的距離那人應該找不到她的吧!正當她準備喘口氣的時候,一個恐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你再跑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那裡去。”陰冷的話語裡瀰漫着濃濃的殺意,那張寫滿了恐怖的臉讓人爲之一顫。
張林手裡拿着一根撿來的木棍,嗜血的眼睛一直盯着高杉杉,看那樣子,似乎想要對高杉杉下手一樣。
高杉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太過於疲勞的她跪在地上:“大哥,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抓我。”哭訴着,那模樣甚是可憐。
右手一直扶着左手,清澈的眼眸被不安和恐懼席捲着。她求着張林,而此時的張林除了憤怒,什麼話都的不進去。
他一步一步朝高杉杉逼近,高杉杉右手撐着地,緩慢的挪動着。她真的太累了,累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高杉杉不斷祈求着,清澈烏黑的眼睛裡滿是懼意。
看着張林離自己越來越近,高杉杉奮起身體站起來想要做最後的掙扎。
誰知張林一個劍步竄了過來,直接一棍子敲在了高杉杉的後背上,她便直接暈了過去。
身體如斷線的風箏緩緩壎落,高杉杉直接與大地母親來了一個親熱的擁抱。這下摔的挺重,只可惜高杉杉早已沒了知覺。
張林像槓死豬般將高杉帶槓了小破屋,將她的手腳重新綁起來。覺得高杉杉太詭異多端,索性將她的嘴也封住了。
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張林離開了小木屋。
周向宇去最近的小賣部買了瓶花露水和麪包,以及水到原位盯着張林的家。他先用花露水擦在了被蚊子盯咬過的地方,花露水的味道雖然很刺鼻,但不得不說很有用。擦過花露水之後,那些包便不癢。
有一口沒一口的啃着麪包,周向宇覺得難以下嚥。可爲了能早點找到高杉杉,他什麼苦都願意吃。
今天沒有太陽,天氣陰沉陰沉。灰濛濛的天空中烏雲翻滾着,不時傳來轟隆隆的雷聲,顯然一副快要下雨的節奏。
擡頭看了眼天空,筆鋒般的劍眉深凝着,帶着絲絲的不安。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周向宇的視線裡。目光一怔,心裡暗覺不妙。
張林什麼時候離開家的,可惡,他不過才離開一會兒的時間而已。居然給了張林可趁之機,他實在太大意了。
周向宇知道張林一定去看過杉杉了,可他又不能跑去質問張林,那樣肯定會打草驚蛇的。眼下,只有先列觀其變,再次等待機會。
張林來的時候沒有再看到周向宇的車,心裡暗暗放了心。看來周向宇已經走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張林依舊幹着田地裡的農活,正是秋收之際,大家都很忙。
有了一次教訓,周向宇這次學乖了很多。一直盯着張林,不敢再走開一步。
可週向宇這樣守了好幾天,張林都沒有再去任何地方,而是忙着收農作物。這樣的情況讓周向宇有些懷疑了,難道他猜錯了嗎?
幾天的蹲守已經將周向宇折磨不成人,好看的下巴青色的鬍渣長了出來。輪廓分明的五官是憔悴的,以往閃爍着銳利光芒的黑眸已然充血,整個人透露出的氣息是疲憊的。
而且這幾天接二連三下雨,他又不能去別人家躲雨,只能拿不起眼的東西擋雨。
最後的結果便是他生病了,頭重腳輕的感覺很難受。
他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倒下,杉杉還在等着他去救她。他若是倒下了,杉杉就完蛋了。
這幾天裡周向傑忙的頭都頭大了,他根本就不會處理工廠那些問題。如若不是有江辰一直在旁幫助他,周向傑覺得自己會崩潰的。
一直都在忙,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周向傑便沒有打電話給周向宇問情況。
江辰也沒有問,因爲他知道如果不是周向宇親自說,就算是周向傑也未必能問出他所在的位置。
山上的高杉杉被餓了那麼多天,冷了那麼多天,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活着。
堅持就能看到希望,看來這句話並沒有錯,周向宇的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
傍晚時分,張林在接到那人的電話之後便直接上山去找高杉杉了。以爲不會有人在意他,張林沒有絲毫戒備。殊不知,周向宇一直在暗中盯着他。
強撐着身體,開着那輛提前找好的看起來破破舊舊的小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張林身後。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因爲眼前視線的模糊,周向宇時不時的甩着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見張林將車停在一個小山下面,周向宇也將車停在了一片隱蔽的地方。看着張林上了山,周向宇謹慎的跟了上去。
一路走的跌跌撞撞的,因爲生病的原因,周向宇的每一步都很吃力。
太陽已經下山,晚霞映紅了天空。天被染成了火紅的顏色,好似預示着什麼一樣。
餘逃將周向宇的影子拉的很長,在經過一個陡峭之地時,周向宇好幾次差點摔倒。是高杉杉的安危直支持他,他才能挺過去。
終於,那所破舊的小屋出現在周向宇的眼前。看到張林進了小破屋,周向宇知道希望來了,杉杉一定在裡面。
小心翼翼的靠近小木屋,透過那小小的縫,周向宇看到張林用腳踹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高杉杉。
那一刻,周向宇的心好痛,就像張林那一腳是踹在他身上的。
周向宇很想衝上去阻止張林,救下高杉杉。可他很清楚,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張林的對手。
張林連連踹了高杉杉好幾下,高杉杉依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意識情況不對勁,張林立刻蹲下身查看,才發現高杉杉發着高燒,似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眼看着要鬧出人命了,張林立刻拿出電話打了那人的電話:“那個女人快要死了,現在怎麼辦。”緊張的話語裡有着懼意。
“放心,那女人是狐狸精,九條命,沒那麼容易死的!!”
“我說的真的,她現在發着高燒,少說也有40度。如果再不救治的話,說不定熬不過今晚。”張林鄭重其事的說道,對高杉杉已經動了側隱之心。
所謂怨有頭債有主,欠他的人是周向宇,就算這個女人是周向宇的軟肋,他也不應該找這個女人的。
可事情既然都已經做了,若想再頭,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沒有聽到張林的話,很直接的說道:“我說什麼你做什麼,現在,立刻將那個女人的手廢掉,然後拍照片給我。”
“她已經快死了,還要廢掉她的手。”張林覺得這實在太殘忍了,看來真的是最毒婦人心啊。
聽着張林與電話那頭的人的對話,周向宇這才意識到這起事情並不簡單。看來張林的背後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會是誰呢!
其實,不用想周向宇也知道是誰。除了沈婉穎那女人,還能有誰會對高杉杉如此恨之如骨,甚至要毀了高杉杉的手。
掛斷電話之後,張林將電話放進兜裡,手持着木棍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高杉杉。
做,還是不做,一念之間。
眼看高杉杉的情況越來越危險,周向宇知道如果自己不做點兒什麼的話,高杉杉的手真的可能就要被廢了。
現在周氏需要高杉杉的那雙鞋,不管什麼原因,他都不能讓高杉杉的手被廢掉。
也許張林現在是有所猶豫的,可利益面前誰還顧得了其他人。張林,肯定會對杉杉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