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唐芊芊笑着回答着,同時心中十分的歉意,畢竟這件事上面是她做的不夠好,現在還用謊話來欺騙爺爺。
“沒事就好,如果真的難受也要說出來。”凌海十分關切的看着唐芊芊,就差沒有伸手摸摸她的額頭了,他又轉頭對着小月說道:“小月,今天辛苦你了,你要一邊照顧賓客還要照顧芊芊。”
“老爺,這是我應該做的。”小月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小聲的應和着。
這時候,凌軒則也穿着一身潔白的漢服從外面走了進來,因爲凌軒的身材、身材和樣貌都是十分出衆的,所以他一出現,立刻引來了不小的騷動。
“凌家大少爺果然名不虛傳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聽說他不僅長得帥,還是藍海市最著名的青年才俊,我猜他身邊一定美女如雲。”
“是啊,凌軒才貌雙全,連李少山那個傢伙都將孫女送來了,非要跟凌家攀個親家,我看這事夠嗆……”周圍已經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不少人還毫不顧忌得說的很大聲,甚至連唐芊芊都聽見了他們說的話。
“爺爺。”凌軒面對這麼多的議論紛紛,依然臉不變色心不跳,他目不斜視的直接走到了凌海的面前,恭敬的開了口。
“你太讓我失望了。”凌海小聲的對着凌軒說道,實際上昨天晚上凌軒一夜未歸這件事讓凌海十分生氣,甚至氣的一夜都沒有睡覺,但是在這麼多賓客的面前,凌海是不會不給凌軒面子的,“等祭祀結束了,我再教訓你。”
“是,爺爺。”凌軒知道昨天夜裡是自己做錯了,所以態度非常的謙恭,實際上若不是昨天夜裡爲了去找唐芊芊,他說什麼也不會忘記家中祭祀這樣的大事的。想到這裡,凌軒擡眼看了一眼唐芊芊,眼神中充滿着責怪和寵溺,兩種非常矛盾的情緒。
唐芊芊心中又是一緊,凌軒他這樣看着自己是在威脅自己嗎?這麼想着,唐芊芊乾脆不敢去看凌軒的眼神了,連忙將眼神移向了別處。
“老爺,時間差不多了。”這時候,一個僕人過來提醒着,凌海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時候,一聲“吉時已到,祭祀開始”立刻讓本來還談笑風生的凌家人和賓客都變得面色凝重起來,唐芊芊還是第一次參加宗家的祭祀,看着大家都變得這麼凝重,她也自然而然的認真起來,這時候凌海便朝着凌家的祠堂方向走去,凌軒作爲宗孫的繼承人緊跟其後,其他凌家人也陸陸續續的跟在後面。
唐芊芊不明所以的看着凌家人的離去,這時候小月有些焦急的提醒着,“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凌家人都去祠堂了,你也要跟着去啊!”
“可是我又不是凌家人。”唐芊芊嬉皮笑臉的說着,凌家祭祀不應該全是姓凌的,或者是他們家的媳婦,但是自己這兩樣都不是呢!
“小姐,老爺認定你是凌家的宗婦,你就已經是凌家的一份子了,你快去吧,老爺一定會等你到了再開始的。”小月很清楚凌家的規矩也知道凌海的性格,她趕緊說道。
“真的嗎?”唐芊芊有些詫異,雖然心中不是特別情願,但是畢凌海是她最尊敬的爺爺,爲了爺爺她也得去。這麼想着,唐芊芊連忙小跑着朝着凌家祠堂走去。
果然跟小月說的一樣,唐芊芊進入凌家祠堂之後發現凌海果然在等着自己,在看見唐芊芊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時,凌海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的安慰。
但是其他的凌家人就不是這樣想的了,他們都用一種厭煩的眼神看着唐芊芊,在他們看來唐芊芊就是一個麻煩,就連祭祀這麼重要的時刻,全家人還要等着她。
“對不起,我來晚了。”唐芊芊有些歉意的說着,然後就想要找一個角落的位置站好。
“芊芊,你過來!”凌海卻朝着唐芊芊招了招手,目光十分慈祥。
“爺爺,什麼事?”唐芊芊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凌海的身邊,連一向臉皮厚的唐芊芊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作爲我們家的宗婦,要跟阿軒站在一起。”凌海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些,他這番話是說給唐芊芊聽得,也是說給所有凌家人聽的。
“可是爺爺,我現在還不是凌家的宗婦啊!”唐芊芊有些推辭,畢竟她也不敢確定將來自己肯定就是凌家的宗婦。
“爺爺說你是,你就是。”凌海又開始耍賴了。
“好吧。”唐芊芊無奈的點了點頭,只好站在了凌軒的身旁,而凌海的這一安排立刻引起了凌家上下的不滿,但是因爲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誰也不敢挑選在這個時刻提出反對的意見,否則凌海一定會發怒的。
“好了,我們進去吧。”凌海安排完了這件事,這纔對着衆人說道,然後便帶頭走進了祠堂裡面。
這個凌家祠堂唐芊芊還是第一次走進來,以前只在外面遠遠的看過幾眼,沒想到進來之後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感覺。
祠堂裡面收拾得非常的整潔,幾乎是一塵不染,看得出祠堂對於宗家的重要性,而祠堂主要是用來供奉家族的先人們的地方,所以整體都是用黑白兩種基調的顏色,顯得非常的莊重和嚴肅。
唐芊芊的腦袋就像是撥浪鼓一般的四處看着,她對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好奇,她看見在祠堂的牆壁上面掛滿了凌家先人的排位,下面的供桌上面也擺放了數十個,這足夠說明凌家有着悠久的歷史。
這時候,凌海恭敬的跪在了地上,緊接着凌軒也跪在了後面的地上,後面的所有凌家人也依次跪了下來,唐芊芊四處看了看,發現這間屋子裡面只有自己沒有跪下,這時候凌軒拉了一把唐芊芊的手臂,強制性拉着她也跟着跪了下來。
“拉人家做什麼!”唐芊芊有些不悅的小聲嘀咕着,她當然不敢說的太大聲了,畢竟這裡可都是凌家的列祖列宗,如果不小心被他們聽去了,半夜裡來找自己玩可怎麼好呢?
凌海非常恭敬的爲列祖列宗三叩首,後面的凌家也也紛紛連磕了三個頭,唐芊芊雖然覺得自己不是凌家人在這裡給凌家的祖宗們磕頭有些吃虧了,但是仔細一想,死者爲大,自己這樣做也算是一種禮貌,所以心裡也就釋然了。
磕頭完了之後,所有人便起立,下面的緩解就是要給先人們上貢品。本來這個貢品也是需要宗婦準備的,但是凌海考慮到唐芊芊還不是正式的宗婦,而且也沒有經驗,萬一做錯了一點,那就是對祖宗們的大不敬了,所以今年的貢品依然是由張媽媽準備的。
儘管貢品這一環節不需要唐芊芊操心,但是她還是對這件事充滿着好奇,於是便特意湊到了供桌的前面,只爲了可以好好的看一看究竟都是什麼菜餚可以作爲宗家的貢品。
“上貢品!”隨着另外一聲傳統的聲音,張媽媽帶領着凌家的女人們開始陸續走進了祠堂,她們的手中都捧着一個托盤,而托盤裡面的就是今天即將要上供的貢品。
唐芊芊屏住呼吸看的非常的仔細,她看到張媽媽將米飯、湯碗、筷勺和蘸料擺在了供桌上面的第一排;緊接着又將麪條、烤肉、烤蔬菜、烤魚、年糕和蘸年糕吃的糖稀擺在供桌上的第二排。
這時候,祠堂內非常的肅靜,幾乎可以用鴉雀無聲來形容,唯一發出聲音的只有送入貢品女人們的腳步聲音,和碟子擺放在供桌上面的聲音,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接下來,張媽媽又將魚湯、肉湯、素湯擺放在了第三排的位置上,並且在三湯之間擺放了一小碟的煎餅。這時候,女人們陸續的來來回回,彼此之間模切十足,幾乎只用一個眼神就可以互相交流。
唐芊芊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正式的場面,她本來以爲上貢品就是簡單的擺放一些大魚大肉罷了,沒想到這貢品似乎很有講究的樣子,唐芊芊還發現張媽媽在擺放貢品的時候似乎在遵循着什麼規則一般,唐芊芊好幾次都想要大聲的問出來,可是始終還是沒有勇氣在這樣的場合裡開口。
這時候,張媽媽將魚乾、牛肉脯、章魚鯗等下酒類的食物擺放在了第四排,又在旁邊擺放了一盤子三色拌菜和蘿蔔泡菜之類的小菜。而最後張媽媽將新鮮的水果擺放在了第五排,唐芊芊仔細的看着,水果盤中擺放的水果依次是紅棗、栗子、梨子和柿子四類,其他的水果一點也沒有。
這讓唐芊芊愈加的好奇了,畢竟這四樣水果也並不能代表所有的水果,而且也不是特別主流的大衆水果,爲什麼偏偏要用這四種來作爲貢品呢,唐芊芊實在是想不明白。
“芊芊,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啊?”這時候,一直在一旁嚴格監督擺放貢品的凌海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這才走到了唐芊芊的身邊溫聲問道,雖然他也不贊成在祠堂內說話打擾祖先們的休息,但是畢竟唐芊芊是凌家未來的宗婦,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跟她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