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靜默了許久的御西澤緩緩開口:“把地址給我。”
唯恐御西澤,沈一憐立刻就報出了一個地址。
“知道了,我們待會見。”
“待會見。”
掛斷了電話,沈一憐的臉上緩緩的浮起了一抹笑。
她並沒有着急着離開,而是在原地站了一會。
此時蹲在角里面的幾個人腳都有些發麻了,握成拳頭的手輕輕在小腿上錘了幾下。
喬溫溫用胳膊輕輕在唐一一的胳膊上頂了一下,她撅着嘴脣,小聲的嘟噥:“她在幹什麼?”
“應該是在打電話吧。”有些無奈,但唐一一卻依舊還是老實回答了。
聞言,喬溫溫的臉上迅速的閃過了一抹不屑。
狠狠的對着地上啐了一聲,她摩挲着牙齒,惡狠狠的道:“肯定是知道我們走了,所以打電話給御西澤那個混蛋。”
無奈的撇了撇嘴,唐一一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安撫的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幾下,她緩緩的道:“現在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我們根本就不清楚。所以,我想你還是不要妄下結論比較好。”
說話的時候,唐一一的眸光不着痕跡的從身後的宮塵身上掃過。
對上了唐一一的眸光,宮塵的身子下意識的僵了僵。
不過只是須臾,他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輕輕點了點頭,他順着唐一一的話繼續道:“是啊,喬溫溫你不用這麼着急,剛纔說不定是我們幾個眼花了也說不定。”
宮塵的話看似是在安撫喬溫溫。
只是一提到剛纔的事情,喬溫溫的心裡的怒意就躥得老高。
“眼花?”她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一個人可以稱得上是眼花,難道剛纔我們三個人的眼睛全都花了嗎?”
喬溫溫一激昂,暗暗的在心中將御西澤那個見異思遷的混蛋咒罵了無數遍。
看着她的模樣,唐一一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伸手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唐一一朝着街頭努了努嘴:“別說了,她走了。”
聞言,喬溫溫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爲了害怕被沈一憐發現,三個人刻意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從包裡拿出粉餅補了補臉上的妝,她透過鏡子的反射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角落裡三道閃閃縮縮的身影,眸子裡劃過了一道得逞的笑意。
爲了避免後面的三個人跟丟,她刻意放緩了腳步。
走路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但沈一憐卻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
等她來到露天咖啡廳的時候,御西澤早就已經坐在椅子上等着了。
婀娜的走到御西澤的對面坐下,將雙手交迭在一起,她輕勾了一下脣:“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御西澤濃眉一皺,半句廢話都沒有,他徑直朝沈一憐攤開了手心:“合約呢?”
身子微微一僵,沈一憐將手搭上了他的胳膊,聲音裡帶着幾分撒嬌的道:“御西澤,你連咖啡都不給我叫一杯嗎?”
將手邊的菜單往沈一憐的手裡推了推,御西澤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想要喝什麼自己點吧。”
還沒有等沈一憐翻開菜單,早就已經按耐不住的喬溫溫就一臉怒意的衝了上來。
一張小臉憋得通紅,一雙美眸裡躥滿了怒意。
若是不小心跌入其中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焚燒殆盡了。
乍見到喬溫溫,御西澤差點被嘴還沒有來得及嚥下去的咖啡嗆到。
“喬溫溫,你怎麼會在這裡?”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
當他看到跟在喬溫溫身後的唐一一和宮塵,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
原本就被怒意衝昏了頭腦,御西澤的話更是猶如火上澆油。
凶神惡煞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用力摩挲着牙齒。
她雙目瞠圓,那模樣恨不得生生的從御西澤身上咬下一口肉。
咧着嘴角,她笑得一臉陰陽怪氣:“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不先說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剛纔她衝動的上去質問沈一憐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
對勁。
原本她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存着幾分奢望的。
可是現在,當她親眼看到他坐在這個位置上等待沈一憐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連這最後一點碩果僅存的奢望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御西澤,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你怎麼對得起我的信任?
喬溫溫出現在這裡的時間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沈一憐才剛坐下沒有多久,喬溫溫就衝了上來。
今天的事情究竟是巧合還是有心人的設計?
御西澤的心裡突然有些不安,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面他根本就來不及細想。
對於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撫好喬溫溫的情緒。
否則按照她的性格,恐怕……
伸手握住了喬溫溫的手,指腹傳來的涼意讓他有些心驚。
手掌將她冰涼的手圈在手心裡面,他微皺着眉,心中不安的感覺逐漸擴大。
斜着眼睛看了沈一憐一眼,握着喬溫溫的手微微用力:“沈一憐約我出來是拿一份合同給我。”
“是嗎?”就連理由都已經找好了?
意味深長的拖長了音調,她滿臉不屑的哼了一聲,板着一張臉,伸手朝着御西澤攤開了手掌:“合同呢?”
當御西澤將目光流轉到沈一憐身上的時候,沈一憐故作慌亂的在包裡翻了一遍。
緩緩擡起頭,她苦着一張臉,脣微微囁嚅着:“對……對不起,我想可能是我出來得太匆忙了,所以……”
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被喬溫溫打斷了。
攥着御西澤衣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她雙目瞠得滾圓:“御西澤,你跟這個女人真的要把我當成白癡戲耍嗎?剛纔我在街上就已經看到你跟沈一憐在一起了!剛纔算你閃得快,留下一個沈一憐來搪塞我!”
喉頭微微滾動,她嚥下了一口口水,掩去了眸底受傷的光芒。
她冷哼了一聲,微斂的目光幽幽的從兩人身上流轉而過:“現在避無可避了,你又編造出這樣的理由來騙我,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