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牆壁,單調的牀單,來來往往的護士不停的忙碌着。三樓的一個普通的病房裡,路舒瑤靜靜的躺在病牀上。
“昊諾!”猛然的出聲,她睜開眼睛,帶有血絲的紅腫的眼睛陡然的面對着白色的天花板,手指很不自覺的握緊了牀單。她夢到他了,他背對着她,只是一個背影,她站在遠處呼喊着葉昊諾,想要讓他轉身,因爲,她甚至有些記不清他的面容了。一點一滴的,一年的時間她在盡力的忘記,如今要記起竟然真的很難。
虛弱的身體支撐着面前坐起身,她茫然的打量着周圍,她怎麼會在醫院裡。剛纔明明記得是從葉氏大酒店裡走了出來,然後,……她的記憶只停留在這裡。低頭拔掉了手臂上的輸液的針管,走下牀,正想要離開。
“小姐,你的身體很虛弱,需要輸液。”走進來的護士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極力的想要阻止她的行爲。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沒用的。”路舒瑤只是輕輕的對她笑笑,淡淡的笑容卻是那麼的勉強。輸液對她而言已經沒用了,再多都沒有用。心裡的愧疚與疤痕又豈是輸液就可以解決的。
她幾乎是扶着醫院的牆壁走出來的,每一步都如同是踩着針尖上,那麼的疼,那麼的艱難。走廊裡,倚着醫院的一個牆角,她蹲了下來,拿出手機找到了上午撥打過的那個號碼。
電話只是響了兩聲便被接起,她隱忍出聲,聲音接近於抽噎“昊諾、昊諾的墓地在哪兒?”她的聲音早已沙啞,每一個字的吐露都是那麼的艱難,她想去看看他,即使只是這樣的看看他。
“這個……不好意思,這不是我的職責範圍。”葉昊天的特助猶豫了一下,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握着電話的手臂直接垂落下來,眼角處的淚水再次的狂涌而出,整個人直接跌坐在地上,頭緊緊的靠在那白色的牆壁上,不顧來來往往的目光,只是這樣的坐着,忍淚水再次打溼她的衣衫,應該只有他知道了吧。
高聳入雲的晟宇集團的頂層,一如既往的冷,絲絲的傳遞着冷酷的氣息。
“總裁,路小姐剛纔打電話過來,想要知道您哥哥的墓地在哪兒。”李特助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葉昊天,即使只是一個背影,他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那麼的冷,讓人不敢直視。
透過落地窗,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依舊是沒有辦法溫暖那個冰冷的身影。葉昊天嘴角勾起,冷笑了一下,深邃的目光載滿了恨意,“讓她在我下班之前搬進我家,否則,後果自負!”冷冷的轉身,挺拔的身影走進辦公桌前的皮椅上坐下來。
拉開左側的抽屜,拿出那個鑲着金邊的相框,那張兄弟倆的合照閃亮着他的眼睛。雖然陳舊,但是沒有一絲的灰塵,很顯然,是被他經常擦拭過了。
照片上,兩個大男孩身穿運動服,一隻腳踩在足球上,勾肩搭背笑得燦爛,畫面的背景是學校的球場。那時他十五歲,而他的哥哥二十歲,都是那樣的天真無邪。曾經,他們一起踢球,一起學習,一起工作……
他的手指緊緊的握着相框,眸底隱忍的憤恨毫不顧忌的流露了出來。目光飄向桌子上的那份賣身契約,冷冷的開口,“路舒瑤,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比死更殘忍的代價!”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是狠狠的咬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