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安梓謙幾乎是坐在*邊的地板上坐了*,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就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派出去的人不知道多少撥了,林顏心沒有身份證沒有很多錢,再加上走的也不遠,其實他心裡知道,不會很久就能把她找到。只是找到後呢?會怎麼樣。
安梓謙努力地讓自己的腦子沒有那麼渾,開始思索他和林顏心這糾糾纏纏的一年。
他想起他和她的初遇,那個像看垃圾一樣看着他的女孩,當時他心裡就十分的不爽。一直被捧在高處長大的他,從來都不知道,還有人會對他不喜歡。也許就因爲這個吧!所以從不強迫女人的他纔會在那一次心裡一怒強迫了她。
現在想來,開始的時候他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了她,所以無論以後他怎樣的討好愛戀,在林顏心眼裡都變了質。她看到的只是羞辱,卻從沒有看到過他的真心。
從不知道後悔這個詞的安梓謙,此刻真的悔恨不已。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同一切只如初見,他一定不會犯下那種致命的錯誤。
可惜,時間不會重來,人生也不會再回到初見。他和林顏心,就如同兩條伸向同一方向的線,一開始時他無心的拉開距離,以至於他無論怎樣的努力,她都不願意再和他糾纏。
安梓謙的心疼的不得了,這個時候如果他還能理智些成熟些,就知道該要放手,給林顏心也給自己一條生路。
可是他不理智也同樣不成熟,在這個世界上,女人有很多,適合自己的女人也有很多。可是林顏心,卻偏偏只有一個,也許沒有她,他的人生還會繼續,也許會更加精彩更加肆意。可是在多年以後,在他寂寥的時候,會因爲當初和自己牽手走進婚禮的女人不是她而痛苦,會因爲年老寂寞時陪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不是她而難過。生命就像缺失了一塊,雖不致命,卻永遠留着遺憾,以至於讓自己痛苦一生。
他不要這種感覺,不要這種沒有林顏心存在的感覺。沒有了她,他甚至都不知道,以後的人生,還有什麼歡樂可言。
窗外的月光隱隱地透着窗戶灑了進來,映襯在安梓謙俊美卻蒼白的臉上。
一擡頭一低眉的瞬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冰冷的液體,已經順着臉頰流了滿面。
林顏心又倒了兩次車才終於到了一個小鎮,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可是太累了,實在是走不動了,身體聲疲憊,精神上也疲憊。更何況,她身上帶的錢也不過,如果除去那件事,恐怕沒有多少多餘的錢能供她走很久。
因爲沒有身份證,根本就不能在旅館住,只好找了一家出租屋。很簡陋的出租屋,一長排的房子,中間隔得像一個鴿子籠,就是這樣,還要她每個月三百。
林顏心也沒有多少精力跟他討價還價,付了錢進了屋。
和隔壁只隔着一層門板,睡到半夜的時候,隔壁的房間裡響起了一陣陣撩人的*,女人嬌媚地*和男人粗重地呼吸清晰無比地傳入林顏心的耳中。
林顏心已經睡了好久,正在想着明天的事情,突然聽到這種聲音,心裡說不出的厭惡。正想要起身讓隔壁安靜一會,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今天到這裡來租房子的時候,看到隔壁很多女孩,有着幼稚地臉卻濃妝豔抹地衣着暴露,怪不得,那房東看到自己時眼神那麼*,原來是這個意思。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看來明天根本就不用她出門,就能大聽到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果然第二天一早,她敲開了隔壁房的門,那女人還光裸着身體躺在*上呢,居然連門都沒鎖。林顏心無語,是這裡的治安太好,還是這裡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陌生人進來。
“什麼事?”女人擡了擡眼皮,看到是個女人進來,臉上明顯有些不悅。
“哪裡有打胎的醫院,”林顏心冷眼看了看她,沒有廢話,直截了當地問。問的空間,還將手中幾百元錢扔了過去。
女人看到紅花花的鈔票飛了過來,嘴角勾起一抹滿意地笑,數了數錢又對着太陽照了照,說:“想要技術好一些的,就去東街,那裡有個老女人,很會做這個,安全。想要省錢,自己去買藥,弄上兩天自己就下來了。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會不捨得花錢。怎麼這麼不小心,女人呀!就怕攤上這麼個倒黴事,自己受罪不說,還得多少天不能工作。不如你加些錢給那老女人,讓她直接給你封了,以後就不用擔心這個了。”
林顏心冷瞥了她一眼,不過如花的年紀卻還未開放便已敗落,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快步地離開這裡。
她按照女孩跟她說的位置找到那裡,皺了皺眉,一間不是很大的房子,牆面上髒亂敗破,林顏心開始有些懷疑,那女孩是不是敷衍自己。
雖然她很想立刻將肚子裡的這個東西拿掉,可是也不想因此而損害自己的身體。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時,突然門開了,一個看着乾淨利索的老女人擡着眼睛看了看她,停了一會低沉地說:“進來吧!”
林顏心頓了頓,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裡面倒是沒有想象的那麼髒亂,反倒是看着很乾淨的樣子,林顏心微微地嘆了口氣。看着女人淡漠地說:“你知道我的來意,幫我拿掉,儘量保護子宮。”
“怎麼?以後還想再要。”老女人有些諷刺地說,一邊說一邊穿上了白大褂,倒也真有幾分醫院裡醫生的感覺。
林顏心聽到她的諷刺倒也不生氣,反倒是平靜地摸了摸肚子說:“這個是個意外,以後,我還會有正常的孩子的。”
老女人一愣,又認真打量了林顏心兩眼,看的出她不是那種出賣柔體的女孩。一個人的氣質決定了一個人的身份,她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只是眉宇間透着的淡漠和兩頰的單薄,也昭示了,這也是個命運會坎坷的人。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老女人戴上了一雙白手套,示意她躺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