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這樣的男人,問出這樣的話來,三人豈能還猜不到今晚這荒野古堡裡頭在舉行着什麼樣的派對?
靳劍琴就樂了,揚眸往裡看。果然在幽幽燈影裡看見形貌各異的男子聚會其中。也有幾個“女子”,但是仔細地看了之後卻基本可以確定那是男扮女裝。
顯然,今晚的派對是個gay的聚會。
“嘿嘿,你們可真會玩兒啊,竟然選在這個地方。”靳劍琴跟那黑衣男子擠眉弄眼地說。
那男子盯着靳劍琴,聽見他誇獎,竟是高興得面頰通紅,“這是我的主意。這古堡雖然荒棄了,可是別有一番神秘的氣氛,夜晚在這裡開派對,極有情調!”
所言不虛。
靳劍琴回頭衝着莊森擠眉弄眼兒,莊森聽了那黑衣男子的話,面色很是不自在。靳劍琴壞壞一笑,湊過去壓低了嗓音跟莊森用中文說,“老莊,正好,咱們兩個新入門的gay就也加入這個派對見識見識吧!算是掃盲補課了!”
“新、新入門的gay?”莊森差點被口水嗆到。
“難道不是麼?”靳劍琴呲牙一笑,一口小白牙在荒野古堡的幽幽燈光裡顯得有點瘮人,“你我都說是喜歡田歌的,那不是新入門的gay,是什麼?”
“我……”莊森高高大大的個子,這會兒着實有些手足無措了。卻又無法從邏輯上來反駁靳劍琴。本來嘛,喜歡田歌,那不就是gay嘛!
靳劍琴大笑,挑起眉毛來眯起眼睛,眼睛裡現出好奇和躍躍欲試來,“既然都來了,那就進去見識見識咯!作爲新入門的菜鳥,這個圈子裡的東西還有的我們學!”靳劍琴說着摟着莊森的肩膀就往裡走!
“啊我……”莊森一副要吐血的樣兒。
“你們,你們說什麼呢?”田歌也愣在當場了,看着那幽暗燈光裡頭,一對對卿卿我我的男人,她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回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先前在靳劍琴跟前說她自己是個gay,哪兒想到眼前竟然真的就撞上個gay的聚會啊!這可怎麼辦纔好……
“走啊,baby~~~”靳劍琴嬉皮笑臉地朝田歌眨眼,另一隻手徑自摟住田歌的腰,“走啊,happy去!”
“我……”田歌也驚了,面上神色一如莊森,張大着嘴巴,彷彿剛剛飛進去一隻蒼蠅般,吐不出也咽不下。
靳劍琴擡了眸子回答那黑衣男子,“你問我今晚有伴侶沒,當然有啊;而且不止一個,這一大一小兩個,都是,都是……”
黑衣男子羨慕得直眨眼,“左右逢源,環肥燕瘦,天,這樣完美!”
“噗……”靳劍琴樂出聲兒來,轉頭向左看看莊森,再轉向右去看田歌,“聽見了吧?環肥燕瘦,你們哪個是我的玉環,哪個是我的飛燕呢?哈哈……從體格上來說,老莊是玉環,田歌是飛燕咯!”
莊森和田歌同時出手,一左一右兩隻拳頭照着靳劍琴兩隻眼睛去。
“別別別,打人別打眼,不然頂着一對熊貓眼見不得人。”靳劍琴大笑着護住自己的眼睛。
“莊森哥哥我們走,不搭理他!”田歌繞開靳劍琴,挎起莊森的手臂,走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去。
靳劍琴這個失望喲。不過他總不會是孤單寂寞的,那黑衣男子看靳劍琴落單,立馬走過來相陪。靳劍琴求救地望望田歌,田歌躲在莊森身邊向靳劍琴做鬼臉。
莊森垂首望田歌,也同意地轉頭望靳劍琴。莊森的眼神裡雖然有一絲憐憫,但是更多的是兩個字兒:活該!
對於新加入的三個人,引起了在場gay們的一點好奇。莊森和田歌雖然也是俊秀的,可惜光芒卻都不及靳劍琴,所以大家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那幽幽燈光裡依舊光芒閃耀的少年,田歌和莊森反倒自由下來。
“莊森哥哥,讓靳劍琴吸引着他們的注意力,你在這照應着他,我去找東西!”田歌暗自囑了莊森,趁着夜色悄然離開。
她個子小,又刻意躲在人們的視線之外,所以沒人注意到她的影蹤。她手腳利落爬上三樓,正是上回發現了田黃印章的老書房所在地。
荒郊野外,gay們就放肆了些,音樂聲放得很大,震動得田歌腳下的樓板都一顫一顫的,田歌輕手輕腳地行走之間,有點踏着海浪而行的感覺,一聳一聳的。田歌心底忍不住咕噥了句。做他們這行的人,最怕腳下無“根”,稍有行差踏錯,在這古堡裡還好,若是在那些佈滿了紅外線監控設備的博物館裡就慘了……
找到書案的位置,田歌伏下身子,用隨身的小電筒仔細照亮地板上多年沉積下來的土層,以手指撫過每一寸泥土,以期有所發現。
跟玉器在中國達到鼎盛的原因一樣,田黃也是被乾隆皇帝給推到頂峰的,因其澄黃色澤而被定爲帝王專用,故此有了“石中帝皇”之稱。好的田黃都入了宮廷,民間自然水漲船高,再加上資源的稀缺,田黃就越來越貴。
而那些被西方人所無法理解的“好看的石頭”,對於田歌來說,自然應該讓它們好好地回到故國,回到那些能夠真正看懂它們的美麗的人們的手中,而不應該於異國他鄉蒙塵沉睡。
田歌的手指沿着手電筒落下的光暈一釐米一釐米地移動,光暈之外的黑暗裡,忽地有巨大的存在感,無聲、而又轟然地逼近!
田歌一驚,忙擡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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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