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徒,我還東方呢,甭跟姑奶奶打岔,快開始!”白綿綿聽不懂似的甩甩手,嚷嚷着要擲骰子。
四個年輕人一使眼色,其中一個長相叛逆的男孩把嘴裡的煙往地上一扔,惡狠狠的罵道:“那司徒夠不識擡舉的啊,你幾次三番求着你家老頭救他,他竟然忘恩負義,當起了陳世美。要不要我們殺到江南去教訓教訓他,不要讓他小瞧了咱們,以爲你身邊沒人給你出頭。”
“放屁!”白綿綿罵道,“姑奶奶的事你們他媽的少管,還來不來,不來全他媽給我滾蛋!”
周圍哪個人敢得罪白綿綿,在這個圈子裡她是老大,大家都聽她的,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來,來,怎麼不來,我開了啊。”
玩了*,白綿綿盡輸錢,還越玩越high,其它幾個人可沒心思玩,下半夜一一溜了,最後只剩下白綿綿一人。
“沒用的一羣東西,贏了錢就想跑……”她也累了,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
睡到早上,時間本來早到了,服務生認的白綿綿,哪裡敢過來叫,只能站在外面等,好不容易看到她姑奶奶睡眼惺忪的出來,忙迎上來:“白小姐,早。”
白綿綿自小看慣了阿諛奉承的嘴臉,對服務生的早安哪裡稀罕,掏出幾張粉紅鈔票打發走了。
她之所以能爬起來主要是突然想起答應過白老頭今天要去看姥姥姥爺,要是不去的話這個月的零用錢扣光。驅車去香山別墅爺,進門正碰上在政-治-局工作的表哥,儘管她爸是政-治-局常-委,比表哥官大一級,但她最怕這個表哥了,什麼都好,就特愛管她,尤其是對她的言行更是管的嚴。偏偏她自小是個小霸王,誰的帳也不買,只認表哥的帳,誰讓她就想要個哥哥,卻不能如願呢。
薛璟譽打開門,聞到一身煙味,眉頭一擰,不客氣的罵着:“瘋丫頭,心又野了,跑哪兒玩了*,看我不治你。”
他揪住白綿綿的耳朵,白綿綿一看是表哥開門,小心提防着呢,貓腰一閃,鑽了進去,嘴裡大叫:“姥姥,救命啊,表哥要打人了啊,姥姥,你快出來啊,再不出來要出人命了啊,表哥要殺人啊……”
白綿綿的姥姥急急的從樓上書房走下來,氣的罵:“璟譽,你多大的人了,怎麼一點正形沒有,還搞國家工作的政-治-局委-員呢,盡知道欺負你妹妹。”薛家在京城是擁有赫赫戰功的紅色家族,幾個兒女從政的從政,從軍的從軍,如今均處在要職,老人家巾幗不讓鬚眉,十幾歲當過女八路,當年還是姥爺的上級,在薛家姥姥的地位比姥爺要高,說起話來也是擲地有聲。
薛璟譽知道奶奶疼這表妹,摸摸白綿綿的頭,笑着說:“奶奶,瞧您說的,我這不是好陣子沒見綿綿,跟她鬧着玩的嘛,她當真了,您難道還當真不成?”
一個是親孫子,一個是最喜愛的外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老人家自然也沒跟孫子較勁,嘴裡倒是不饒人:“得得得,你呀乘早把心思放在找對象上,快點結婚,給我生個重孫抱,我這都大半個身子快進黃土的人了,等的脖子都長了,你就忍心?”
一提這事,薛璟譽就搖手:“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我工作忙,哪有時間交女朋友。”
“忙不是藉口,難不成人家總統主-席都忙到沒空結婚?你啊,在這方面怎麼不如麥部長的兒子,人家聽家裡的話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結婚,現在孩子都打醬油了。”
薛璟譽不以爲然的嘀咕道:“我就不願意找門當戶對的,政治聯姻有什麼幸福可言,外人看着風光,箇中的滋味自個兒才體會得到。我啊,寧可單着。”
他講的聲音有點小,老人家沒聽清,“你一個人嘀咕什麼呢?”
白綿綿在旁邊聽了個真真的,插嘴道:“姥姥,表哥說他不願意聽你的安排娶門當戶對的,政治聯姻沒什麼幸福,滋味不好受,他寧可單着。”
薛璟譽拿眼一瞪,白綿綿嚇的吐舌頭,往樓上跑:“不跟你們說了,我去樓上看姥爺。”
老人家在後面嚷:“綿綿,洗個澡去看你姥爺,看你一身菸酒味,一會你姥爺又得嘮叨你。”
“行了,我知道了。”白綿綿擺手。
睡了大半天的覺,白綿綿總算有些精神,下樓又見到了薛璟譽,轉身悄悄上樓,被叫住了:“綿綿,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白綿綿平常性子乖張,卻也知道表哥的脾氣,不如他的意可沒好果子吃,這會兒姥姥在午睡,沒人當她的保護傘,只得小綿羊似的乖乖的跑過去,小心的應付着:“哥,找我有什麼事?”
薛璟譽可不吃這一套:“最近,你和司徒政發展的怎麼樣?”
白綿綿最怕別人問起這個,在家裡白老頭一問她就煩,發火不說,還沒給好臉色看,弄的白老頭又氣又不敢細問,只好讓侄子向女兒打聽。
在表哥面前,白綿綿倒沒隱瞞,臉色變了變,低頭悶聲說:“還就那樣兒唄。”
他這個表妹平日嘻嘻哈哈的,和紈絝子弟沒什麼兩樣,薛璟譽卻瞭解她其實內心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便給妹妹出主意:“男人吃軟的那套,不行再來硬的。”
“你說的輕巧,哪那麼容易,之前白老頭對他不就用硬的了嗎?到頭來還不是我夾在中間難做人,軟的就更不要提了,我每週都往s市跑,人家根本不搭理我,我就算臉皮再厚,也有個度。”
“看來你還是不瞭解男人,枉你在男孩堆里長大。”薛璟譽彎彎嘴角諷她。
白綿綿一聽來了興致,“哥,敢情你有辦法?”
薛璟譽先是挑眉,再來才慢悠悠的說:“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需要溫情,你缺少的就是女人的溫柔,要想讓男人離不開你,首先讓他習慣你的存在,明白了嗎?”
白綿綿語氣中有濃濃的不悅:“我一直存在的啊,也沒見他對我有什麼好臉色。他的心壓根不在我這兒,我怎麼努力都沒用!”
“那在誰那兒?”
“一個叫米婭的,她早結婚了,我見過她一面,她對他沒意思,可是他就是盯着她不放。”
薛璟譽撫着下巴尋思,“照你這麼說,這個叫米婭的女人應該也想擺脫司徒政,你不如向她取取經,看看司徒政到底喜歡她什麼。”
“咦,哥,你這主意好,我怎麼沒想到。”白綿綿欣喜若狂,差點沒跳起來。
薛璟譽可沒白綿綿這麼樂觀大方:“悠着點,這人心隔肚皮,你最好防着一點,別什麼話都跟這個女人說,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瞭解,放心吧,哥,我這麼聰明,只有我欺負別的人份,哪容得了別人欺負我呀。”白綿綿搖頭擺尾,鬥志再次被激發出來。
???
週末,起了個大早,按原計劃去福利院。
“喜歡男孩女孩?”秦桑巖邊開車邊問她,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我無所謂。”她反問:“你喜歡男孩女孩?”
“我喜歡女孩。”他倒是溫和的笑了笑。
“爲什麼?”
“因爲我從小就想有個妹妹,一直不能如願。”
她跟着一笑,他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一點不重男輕女,我以爲你想要男孩,這樣可以傳宗接代。一般官二代和富二代受老一輩的影響,多少有這些想法。”
他搖了搖頭,“早過時了,再說秦家用不着我傳宗接代,秦滔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也就是我的大伯,他有個兒子。”
“那秦滔爲什麼對你的事反映這麼大?”
“可能因爲他的侄子游手好閒,沒什麼出息吧。你知道的,秦滔處處要和司徒衝比,在子嗣上他輸給了司徒衝,想在孫子輩上掰回來,聽到我們不給他生孫子,自然是火冒三丈。”
米婭無語,低低的問:“秦滔爲了一個南宮音和司徒衝鬥了一輩子,值得嗎?”
“他認爲值得,感情的事誰說的準。”他拉起她的手吻,“就像我和你。”
“如果我嫁給另一個男人,你難道也會像秦滔一樣恨那個男人一輩子,然後鬥來鬥去?”
“怎麼不可能。”他深深看她一眼,“說不定我會做出比秦滔更瘋狂的事來。”
她一愕,旋即笑:“怎麼個瘋狂法?”
“難不成你真有想投入別的男人懷抱的企圖?”他臉色不變,有些失落,抓着她的手在用力,她已經感覺到他的怒意,沒掙開,挑脣笑的自得:“那得看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