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知回江家後,就直接走上了樓,等江蕭熄了火停了車跟上樓的時候,他臥室的門已經被關得死死的,伸手拍了幾下門板,裡面根本沒有半絲的動靜。
勤務員呂辰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滿面盪漾着暖昧的笑意。“二少爺,跟少奶奶吵架了?”
“沒事一邊呆着去。”江蕭正鬱悶的發慌,煩燥地衝着呂辰斥了一句,單手撐住了門板,爬了爬額角的髮絲!再次拍了一下敲了一下門:“靜知,開門啊!”
樓下的好幾個傭人都探出頭來觀望,二少奶奶與少爺吵架了,這江家人整天象唱戲一樣,早上,大少奶奶與大少爺纔打完架,現在,輪到二少爺與二少奶奶鬧彆扭了。
“少爺,剛纔宋助理打電話過來,說是有事找。”呂辰見江蕭回來,是專門來告訴他這件事情的,不知道宋助理有什麼生要緊的事,怕耽誤了江蕭的大事兒,不敢怠慢啊!
“知道了。”江蕭應了一聲,瞟了一眼仍然緊閉的門扉,暗忖這女人性子真倔,是她自己不穿那套晚禮服被人羞辱,那關他什麼事,沈雨蓉到底給了她什麼氣受,才讓她生氣成那樣,徹底地給他鬧僵了!
“看着少奶奶,沒我允許,別讓她離開江家。”
他輕聲對呂辰囑咐了一句,然後,邁開長腿向樓下走去,呂辰跟隨在他身後也走下了樓,並恭敬地輕應着,看來,二少爺對那位其貌不揚的少奶奶是有感情的,這麼久了,他都沒見到少爺如此緊張過一個女人。
靜知坐在大牀上,聽到外面腳步聲漸漸遠去,知道江蕭已經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兒,也不知道自己在氣過什麼勁兒,反正,沈雨蓉欺負她,她就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江蕭的身上,要不是他讓她去參加宴會,她也不會遇到沈雨蓉,當然,如果當初她沒有一時心血來潮與他簽下那一紙協議,恐怕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也不會跑到江家來受虐,連一個老媽子都看不起她,更別說江家的人,其實,她與江蕭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裡的人,她們的學識與教養,思想、人生觀、價值觀都是在不同的層面,所以,她一直就在告戒着自己,離江蕭遠一點,她們之間除了合約,再無其他。
只是,沈雨蓉憑什麼瞧不起她,她不過是命生得好一點罷了,人的出生自己無法選擇,她只是靠着家財富在外面混,並不是靠自己本事賺來的錢,有什麼好拽,她瞧不起自己,說實話,她還看不貫他們這拔人呢!簡直豈有此理。
第二天早上,她剛起牀梳洗完畢,傭人玉珠已經叩響了房門。“少奶奶,夫人在樓下很生氣,你快下去吧!”
大清早的,她又怎麼惹到江夫人了,她這個假媳婦當得還真是累,三天兩頭找她岔子,江夫人面容看起來很和善,其實,與電視上那些惡毒的婆婆沒啥兩樣,那天,靜知聽到她罵柳恕的一番話,她就深深領教了她的厲害。
“好。”踩着蓮步下樓,靜知就感覺客廳裡瀰漫着一縷玄冰的氣氛,令人窒息!
江夫人坐在餐桌邊一臉的嚴肅,她一邊捏着手中的報紙,一邊喝着碗裡的皮蛋瘦肉粥。
裴姨等好幾個下人站在她身後,雙手交叉在腹部前,身體筆直,個個面無表情,柳恕已經吃完早眼餐了,正彎腰去抱女兒離開,與她擦肩而過時,用脣形向她說了兩個字:“報紙。”
報紙?莫非上面有什麼關於她的娛樂新聞嗎?這兩天她都沒有去上班,娛樂圈發生的事知道的也比較少。
“靜知,你懷孕了?”江夫人的聲音很冷,簡直比冬天裡飄降的雪花還要冷!
懷孕?什麼意思,想到這兩個字,還要婆婆擡頭看向她那種說不出來的怪異表情,靜知這一驚非同小可,莫非報紙上寫了關於她的什麼事麼?
“媽,你說什麼呢?”“自己拿去看吧!”江夫人見她一臉無辜相,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將手中的報紙兇狠地向她砸了過來。不留一點的情面。
靜知撿起地上的報紙,一則娛樂圈頭版新聞遙入眼簾:“據有關人士透露,姚君辰已經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曾有人在前幾天看到姚君辰帶着一女人上醫院,據獲悉,女方是他的經紀人林靜知,原來兩人已秘密交往已久,林經紀人已懷有兩月身孕,相信,不久的將來,兩人即將奉子成婚……”
‘轟’的一聲,靜知只感覺有一枚炸彈在她平靜的心湖上炸開,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上面字白字讓她賴不掉啊!這樣一來,她在江夫人眼中算什麼,一個不守婦道的兒媳婦,還是一個懷上別人野種,背叛她兒子的壞女人,奉子成婚?天啊!靜知在心中哀嚎!
“媽,不是,不……是……這樣的。”她吞嚥了一口口水,急切地想解釋,卻感覺自己也一頭霧水,從何解釋?
“哼!”江夫人眸光漸漸地冷凝,眸底的寒意漸漸凝結成冰。面容上的鄙夷與不屑更深了!
“林靜知,我一直都以爲柳恕是這個世界上最賤的女人,沒想到,原來你比柳恕還賤,賤到出去偷人,我江家清白立世,書香門第,一世清譽就這樣被你毀了。你居然弄了一個野種回來,把我們一家子人都當成是死人哪!”
“媽,不是,不是這樣的,這是那些狗仔隊亂寫的,我沒懷孕……”
懷沒懷孕,她自己相當清楚啊!到現在,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不過只是聞了一下江蕭身上的氣息,怎麼可能懷孕呢?
可是,她現在是有口難辯啊!又不能向江夫人說出與江蕭之間相處的實情,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