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解開糾纏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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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會想要離開這個家,更不會離開你。”北冥瞳明白蘇玄的心,從他的眼睛中就能瞭解一切。

夜裡睡覺後。

北冥瞳好像做了一個夢,更準確地說,她確實做了一個夢。

在那個夢境中,她又見到了他。

“爾菜,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也好恨你。”他低着頭,她看不清他的臉。而看他的後背,她卻又莫名的感覺十分熟悉。

彷彿看了很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他是……少琛?

不對,他不是少琛。那他是誰?

分明是一樣的背影,然而他們是有着密切聯繫卻又毫無關係的兩個不相同的個體。

“爾菜,蘇喆可以做的事情,我也一樣可以。”

他是……她好像想起來了。

這麼熟悉的背影,她怎麼會忘得了呢?

北冥瞳就站在他的對面:“冥鵺……”

冥鵺聽到某個聲音,看不到聲音的主人。

“你是爾菜嗎?怎麼我看不見你?”沒有錯,她的聲音近在他耳畔。

如此相同的感覺除了她還會有誰,他無法想象,爾菜變成令一個樣子。

“冥鵺,是你做的吧,我想起來了。”蔚藍天空映入北冥瞳的雙眼,當記憶都回來時,她卻並覺得悲傷,所有往事驀然回首已成空。

“哈哈!”冥鵺突然大聲地笑起來。“對啊,一切都是我做的,憑什麼我要看着心愛的人幸福生活,這樣的畫面對我來說太殘忍了。因此,我要報復世界,我憎恨它的存在。”

北冥瞳輕微擺頭,雙眼充滿着同情的光,視線內冥鵺無助地跪在那裡。

只有他一個的身影,再也不會有別的事物來陪伴他。

“冥鵺,你想哭嗎,反正我不會介意。”她瞭解那種痛苦,因此無所謂。

製造了這一切不過是發泄而已,她覺得怨恨只會矛盾更深。這樣的恨沒完沒了,傷害得不僅是自己,還有自己重視的存在,她又爲什麼去恨?

如果能讓這個世界少一點恨,她就努力地使得世界變得更多一些美好。

用一顆平淡的心接受狂風暴雨,該怎麼做由她本心掌控。

幻影與真像重疊,不過是一剎那間確定,她在其中徘徊尋找到一塊寧靜的土地。

爲了想法無愧於心努力,她會堅持下去。

“爾菜再也不會回來了。”冥鵺摸着墓碑上的字——愛妻北冥爾菜之墓。

這塊碑不是冥鵺立的,冥鵺不會稱她愛妻,那是……蘇玄?

是她還遺忘了什麼嗎?

他是什麼時候爲她立了一塊碑呢?

在他被兩隻神獸抓走後這段時間還返回過人間嗎?那是在他被冥鵺投入“洪湖黃泉”之前的事情。

“他沒來過,這塊墓碑是爾菜重生之後自己立的。”好像是察覺她的疑惑,他解開她的迷茫。

北冥瞳好一會沒說話,不懂得該說什麼。

“爾菜是我最喜歡的女子,因爲她真的很堅強。”冥鵺想起女子的笑容,總是那樣恣意無畏的活着。

“冥鵺,我不是爾菜。”北冥瞳提醒冥鵺注意自己的身份,她早已不是北冥爾菜。

她是一個普通的現代人類女子,就僅此罷了。

“我知道她已經不在了,不用解釋,你不是她。”冥鵺只能感覺到那個聲音卻看不見人,不知爲何如此,他並不想深究。

“……”她無言以對。

冥鵺撫摸着墓碑上面幾個血色字跡,似自言自語喃喃着:“爾菜她對自己好狠心,也對別人狠心,而我卻無法對她狠心,只想儘自己能力寵愛她,這一切隨着他的消失不復存在了。”

“是蘇喆?”北冥瞳不確定的問。

“對,蘇喆,爾菜的心都給了他。”言語裡有明顯不服的意味,但冥鵺什麼也做不了,只好跪着。

北冥瞳轉身走去,停留在一處,回過頭看去,冥鵺自己不在墓碑前。

原以爲自己得知真相之後會有多麼激動,其實很多事情已過了那麼久,對於她來說就算知道了也沒有意義。

“瞳瞳,你醒了,太陽公公出來逛了好久,可你一直像是不願醒來。”蘇玄跪在牀頭邊,上半身趴伏在柔軟席夢思的淡色牀單。

北冥瞳坐起身,腦海還殘留夢中的記憶。

“瞳瞳,你做噩夢了嗎?”蘇玄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實有點燙。

他起身向門外走去,再次走進房間手裡多了一個裝了半杯水的玻璃杯,另一隻手拿着藥盒。

北冥瞳無法支撐着自己的體力躺回牀上。意識模糊讓她只感受到脣上傳來一股溫熱,身體便沒有那麼難受。

剛纔,是蘇玄在喂她吃藥嗎?大腦在思考問題後她感到更疲憊,朦朦朧朧的失去知覺。

坍塌簡陋的房屋忽然變換樣子,在她來了之後,這片廢墟在頃刻間變成夢幻王國。

隨即的,環境又發生改變——

少年坐在教室窗邊,沒有聽課,望着窗外景象出神。

“凌默書。”

她猛然睜大眼睛,那個少年的五官清晰映入視線竟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不是一個模子磕出來,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爲什麼?這是以前的靈軌嗎?

轉眼間,少年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

喜歡她的男生送了她一封情書,送她情書的男生長相身材都好,她欣然的接受後,卻徒然又變回少年。

“啊!妖怪!”男生不可抑制地吃驚地大喊一聲,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他已經跑遠了。

“果然還是被嫌棄了。”靈軌看向她,陽光在他妖魅的臉上跳躍着,更顯得妖嬈而惑人,容易使人被他勾去魂魄心神迷惘。“躲在旁邊看夠了嗎?”

這不是在她的夢中?靈軌怎麼知道她躲在暗處呢?

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一切是靈軌專門讓她看見的。他爲何要她看到這些。

“瞳瞳醬,我知道是你,出來。”靈軌一瞬透明穿過牆壁,恢復原來的形態。他的笑容看不出高興或者生氣,簡單的說也就是隱藏太好,外人只能知道他笑了,也許下一刻他就會撲過來咬死你。

而你、正確來說是她自己,她會被他咬死。

“靈軌,你,唔……”靈軌將她抱進懷裡,不許她動彈後,張嘴咬住她的脖子。

他就好像一個吸血鬼般吸食着她體內的血液,“不,你放開我!”

“啪!”

那張妖豔的臉上有了五個清晰的紅色手指印。

手掌上火辣辣一片的疼,可見她這一掌用了多大的力氣。

靈軌再次握住她的手,輕放在被她打得紅腫的一邊臉上。“瞳瞳醬,好疼,爲什麼打我,好疼哦。”

面對靈軌的撒嬌,北冥瞳沒友好同情心和他浪費時間:“靈軌,是你,除了冥鵺,你也參與了對不對?”

“瞳瞳醬,你說什麼?”靈軌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即便聽懂了,他也不會明白。

“靈軌,冥鵺已經承認了,是你和冥鵺、幽悠子,你們三個一起拆散我和蘇玄。”北冥瞳感覺靈軌故意的,只是想讓她自己說出來。

“哈哈哈……”

見他笑了,她不理解,問:“靈軌,你笑什麼?”

“瞳瞳醬,你還知道什麼呢?”靈軌收住笑說。

“還有什麼?”北冥瞳聽不懂靈軌說的話意思。

靈軌看她一臉迷茫,又好笑又憐憫她:“瞳瞳醬,你果然什麼也不知道。”

“好了,我大發慈悲,告訴你好吧。”

北冥瞳沒想說話,靜待着靈軌說下去。

靈軌伸手放入褲子口袋:“真是漫長的歲月呢,長久得我都快忘記了它的樣子。”

“瞳瞳醬,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他在她的眼睛裡找到自己想要的情緒,害怕、困擾、不理解。

“靈軌,你能一次說完?”北冥瞳還有一種情緒極力壓制了,因而誰也看不出來。

靈軌的眼神讓她感覺難受,她真的不想在自己這個夢裡待着。

“瞳瞳醬,我真的好傷心。”靈軌撫上北冥瞳的臉,立刻就被她躲開去。

“靈軌,你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動手行嗎?”北冥瞳的怒火在燃燒頂點邊緣,只要靈軌在做出什麼舉動來,她不保證自己還忍得住。

靈軌悻悻地放下手,撇着嘴說:“好了,我說,那你別生氣好不?”

北冥瞳想了解清楚那些事情,亦或者說,纏繞着自己而解不開的線的困惑過去。

“好,我們早就計劃了,謝櫺的計劃實施了一半,k市除了你應該也在,四大企業,還有目前暫時動不了的‘幽美’,你也知道銘宇是謝櫺的公司。在k市,只有這五大企業能和銘宇抗衡。”

“銘宇的計劃是什麼?”

“你說呢?”

“靈軌,謝謝你幫我解開纏繞的線,我清楚了,你不告訴計劃的內容也對,我會調查清楚。”

北冥瞳切斷自己的夢境,再在靈軌的身邊待上一秒她都覺得難受。

“瞳瞳……”蘇玄沒有出去,一直趴在牀邊,這會兒雙腿跪得發麻,想移動有些困難。

“玄,你一直在這裡嗎?我睡了多久。”北冥瞳伸出手卻來不及碰到蘇玄,眼前的身影一晃眼變得不清晰。

好像是一個破碎的殘影,他也伸出手來想握住她的手。

只是,他們的手最終沒能夠碰到。

“蘇玄!”

“小北。”

在北冥瞳忍着眼淚呼喚了一聲蘇玄的名字,逯小八也在這時衝進房間。

蘇玄的殘影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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