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怔,戲謔的說道:“張大帥遇到什麼事情了,莫不是把七國的太子給放跑了吧?”
張倫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支錦盒,遞給丁一“下官這幾日得了樣好東西,卻不知真假。聽說丁將軍是這方面的大行家,正好今日您在,請您幫我長長眼。”
“我那是什麼行家,附庸風雅而已,不過是什麼東西,能難住了見多識廣的張大帥?“說着莫名其妙的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由驚呼:“好漂亮的血玉!”之間盒子裡放着一塊血玉鎮紙,雕的是隻猛虎仰天長嘯的情形。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再加上血玉本就是極其難得的珍品,這東西恐怕的說是價值連城了。丁一雖然不是什麼大行家,但一貫搶劫,好東西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拿出來,在手裡顛了一下,又對着陽光看了看,這才放回盒子裡“張帥這是在考我,這東西莫非就是天下聞名的血虎震天下麼?”
“好,丁將軍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這東西的來歷。不錯,這就是血虎震天下。”
“哈哈哈…”丁一哈哈大笑“我聽說這東西是二百年前一位雕刻大師的傑作,後來幾經輾轉,落到當時熊王的手裡,後來就不知所蹤了。莫非張帥是挖出來的?”
“不錯,正是挖出來的。”張倫沒有迴避,而是坦然承認。
丁一的笑容更古怪了“張帥這是何意?這東西還用得着我看真假麼?”
“並非如此,而是張倫不知將軍喜歡何物。既然將軍喜歡,那就太好了,正好送與將軍。”
“這…”丁一一皺眉,一副爲難的表情“老丁無功不受祿。”說着就將盒子關上,遞了回去。
“丁將軍不必客氣了。”張倫並沒有接,而是拱手道:“您的大功誰人不知?正是您奮勇殺敵,才使我等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對我等如同再造,送您點小禮物,有什麼不可的?若將軍不收,那就是嫌禮物太輕或者不屑於我張倫交往。”
丁一早就野慣了,看見好東西別人不給自己還想伸手拿呢?如今有人送到自己手上,說不要不過是客氣一下罷了。當下一笑“既然如此,那老丁不敢推辭了。我就愛財了!”說着將盒子揣在懷裡。
張倫一見大喜過望,一再拱手,兩人的關係馬上親近了許多。
“張帥,剛纔你說讓我救命,不是就讓我幫你看看血玉吧。有什麼事儘管直說,老丁能辦到的,決不推辭。”
張倫慘然一笑“還是您聖明。末將今日闖了滔天的大禍了。”
“噢?怎麼回事?”丁一也嚴肅起來。
“張某的手下人今日在街上衝撞了督帥,還對督帥夫人極其不敬,也不知夫人是否捱了這個殺才的打,現在末將內心極其惶恐,不知如何是好。這才斗膽請將軍救命。”
丁一忙問事情的來由,張倫也不隱瞞,把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又再三表示,那些人絕沒被人非禮過
,只是捱了幾下打,又餓了幾天而已。丁一這才明白,當下嘆了口氣“張帥,你我二人曾經是對手,如今是朋友,不過我老丁覺得你可交,所以叫你一聲老張,你可不要見怪。”
“哪裡的話,丁帥如此,纔是張倫的福氣。”張倫急忙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老張,督帥是幹大事情的人,他的眼光很是長遠,絕不會因爲一個小小親兵就生氣的。咱老丁覺得你也是個聰明人,日後也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難道連督帥爲什麼生氣都不明白麼?督帥那是爲了那幫女人,而是爲了還沒怎麼樣呢,你就存了別的心思。”丁一幽幽的說着,眼睛緊緊盯着張倫。
“末將哪敢存別的心思?”張倫大驚失色,急忙解釋。
丁一微微一笑“老張不必心急。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也就是隨便一聽。督帥他要的並不是什麼好名聲,而是真東西。”
張倫微微一怔,彷彿明白又彷彿糊塗,有點茫然的看着丁一。
丁一看着他,不又搖搖頭苦笑一下“老張你這聰明人怎麼還不明白。莫非是故意戲耍老丁?那些女人算什麼?熊王又算什麼?這永安城這七國又算什麼?聽說費無神要來了,張帥可曾聽過此人?”
張倫心中一動,費無神的大名七國人哪有不知道的?熊王曾經頒佈懸賞,殺許純者封萬戶侯,殺費無神者直接封王,就可以看出此人的厲害。這些年不知有多少七國人,被這個瘋狂的商人當豬狗一樣給賣了。
張倫心中猛然一動,豁然開朗,不過卻驚出一身冷汗。他驚愕的望着丁一,丁一點頭微笑,一副懂了就好的表情,口中幽幽道:“天快涼了,永安城裡這麼多人可怎麼過冬啊?”說着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來,可張倫看在眼裡卻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邊說邊走,不一會就到了皇宮門口,忽然看見許仲凱從裡面走出來,丁一將大叫:“仲凱!”
許仲凱看見是他,也急忙跑過來“老丁回來了,一切可好?”
“都好!不過督帥是怎麼回事,找到什麼夫人了?是那個女子麼?不是說已經死了麼?”
許仲凱苦笑一下“正是泫然姑娘,不過她被人戴上了一副人皮面具,遮住了本來的面容,而且做事的人很是惡毒,用上了魚漂膠,她的臉損傷不小。”
“什麼?魚漂膠。那她不是毀容了麼?”丁一身後的李敘驚叫了一聲。他因爲作戰勇敢已經當上了管制,現在可是丁一面前的紅人。
“那倒不至於,施術的人還是手下留了情,只要好好調養就會康復。現在就是身體太虛弱,可能是長期受到折磨,而且我剛剛給她診了脈,就然發現她的武功被廢了。”
“他媽的。”丁一不禁破口大罵“這些個王八蛋。看來這個小姑娘是因爲當初的事情受了牽連,這些年定是吃了太多的苦。不過還好,天可憐見,這兩個癡情人總算見了面。督帥現在在哪?”
“泫然姑娘剛剛吃了藥,睡下
了。督帥一步不離陪在身邊。他說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他都沒時間處理城裡的事情,就拜託你和張帥了,有事沒事都別煩他。”
“咱老丁哪是幹這個的料?”丁一怪叫一聲,一臉的不情不願。
許仲凱卻笑得很開心:“督帥算準了你會這麼說。他讓我告訴你,隨你怎麼折騰,原則就一條,不能讓那些欺負過泫然姑娘的人過得舒服了,要讓他們後悔生在這世上。過幾天費老大來了,你們再具體商量吧。”說完轉身就走,卻被後面上來的張倫一把拉住,又把剛纔對丁一說的話說了一遍,轉身又從手下人那裡取過只大木盒,交給許仲凱。口中說道:“末將已經將頂撞督帥的混蛋斬了腦袋,請您過目。”
許仲凱接過來一看,裡面果然放着田福的人頭,竟沒露出絲毫驚訝,只是點了下頭“早就聽說張帥治軍嚴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個叫田福的也的確可惡至極!”
張倫一聽這話趕忙從懷裡又取出只錦盒來,遞了上去“末將近幾日抄了幾處好地方,得了這個,不知真假,還請許將軍給長長眼。”
丁一領了命令,也沒什麼好的想法,就是命令手下軍兵先安營紮寨,然後就領着南森,李敘等人回親王府。走了幾步他猛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勒住了馬“李敘,你可知道這永安城有什麼好玩的麼?”
“現在哪還有好玩的?要不卑職給大人找幾個姑娘解解悶?”
“找,多找一些,弟兄們辛苦了這麼久,也該樂呵樂呵了。這樣你去找張倫,就說我說的,讓他給咱們找些好的,他畢竟是地主嗎!”
“是!”
李敘剛要離開,丁一又叫住了他“等會再去問問,泫然在哪裡找到的?把那些和她有關的人都抓來親王府,老子要看看到底是些什麼王八蛋敢動督帥的女人?再去牢裡提些貴族出來,對了,你在這就沒有仇人麼?”
“有好幾個!”李敘咬牙切齒的回答。
“那就都提出來,拉到府裡去,晚上咱們好好高興一下。”衆人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由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李敘,等會小爺給你表演千刀萬剮。”南森興致勃勃“我的刀法,很棒的。”
“就你?”李敘上下打量了一下南森“還是算了吧,兩刀就把心挖出來了,還千刀萬剮呢。”
“我那是不熟練,這不才要多練習麼。要不這樣,咱們來一個紅燒鐵板舞,怎麼樣?”
丁一一聽不由哈哈大笑“倒是老子的兒子,就是他媽的會玩,哈哈哈…”
在笑聲中,古城永安都放佛瑟瑟發抖起來,一段被後人稱爲最殘酷,最血腥,最恐怖的日子,在這笑聲中,如期到來了。這哪是笑聲,分明是爲七國敲起的
————————————————————————————————————————————————今日兩更,下午再見
(本章完)